##
粘稠!冰冷!剧毒!
暗绿色的胶质如同亿万只冰冷的毒虫,瞬间包裹了灰色光茧!恐怖的腐蚀之力混合着精纯阴寒的地火毒煞,疯狂地侵蚀着光茧表面,发出密集而令人牙酸的“嗤嗤”声。光茧剧烈地闪烁着,每一次闪烁都代表着刘孟本就不多的元力被急剧消耗。
“呃啊——!”光茧内,韩力的惨叫被粘稠的胶质闷住,化作低沉的呜咽。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万年玄冰与蚀骨毒液的搅拌机中!皮肤瞬间失去知觉,仿佛被剥离;骨骼筋肉被恐怖的阴寒与剧毒双重侵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后背那两道影匕伤口处,阴鸷的影毒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外部毒煞的刺激下疯狂反扑,化作两条冰冷的毒蛇,顺着经脉疯狂噬咬向他的心脏与金丹!
剧痛!冻结灵魂的剧痛与溶解血肉的剧毒双重折磨,让他眼球暴突,布满血丝,意识在崩溃的边缘疯狂摇摆!
“撑住!引煞入体!戊土载物,厚德化毒!”刘孟的厉喝如同惊雷,穿透粘稠的毒液,狠狠砸入韩力混乱的识海!同时,一股精纯而带着焚灭气息的混沌寂元力,如同炽热的铁流,猛地注入韩力体内,瞬间护住他摇摇欲坠的心脉与濒临冻结的金丹!
这股外力如同在油锅中投入了火星!
轰——!!!
韩力体内,疯狂反扑的影毒与从毛孔疯狂涌入的精纯地火毒煞,在混沌寂元力的强行“撮合”与“引导”下,如同两股决堤的毁灭洪流,在他的四肢百骸、经脉窍穴中悍然对撞!
嗤啦啦——!!!
毁灭性的湮灭在每一寸血肉中爆发!韩力身体如同被无数把烧红的钢针从内部穿刺、搅拌!七窍瞬间喷出黑红色的血沫,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黑色毒纹与赤红色的煞气脉络!他全身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肌肉疯狂痉挛抽搐,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般弓起!
“吼——!!!”极致的痛苦化作野兽般的嘶吼,从韩力喉咙深处挤出!他双目赤红,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但在这毁灭性的剧痛中,他骨子里的凶悍与对生的渴望被彻底激发!
“给老子——炼!!!”
韩力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他疯狂运转《戊土镇岳诀》!土黄色的戊土灵光在体表疯狂闪烁,皮肤下的灵纹如同苏醒的虬龙般游走!他将自己的身体想象成一片亘古不变、承载万物的厚重大地!无论多么狂暴的洪水(毒煞)、多么阴毒的蛇虫(影毒),都只能在这片大地上肆虐、冲突,却无法真正摧毁大地本身!大地,以其无与伦比的“承载”与“包容”,强行容纳着体内两股毁灭力量的疯狂冲突!
与此同时,刘孟注入的那股混沌寂元力,如同最高明的引路人,不仅护住了核心要害,更引导着湮灭冲突所产生的狂暴能量流,以一种极其粗暴却有效的方式,反复冲刷、锤炼着韩力的血肉、骨骼、经脉!每一次冲刷,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却也如同锻打杂质的神锤,将影毒与毒煞冲突后残留的毁灭性杂质强行挤出体外,融入周围粘稠的胶质中!
嗤嗤嗤!
韩力体表不断渗出粘稠腥臭的黑红色血污,瞬间被暗绿色的胶质吞噬。他的气息在剧痛中剧烈波动,时而萎靡如风中残烛,时而又如同被强行压榨的弹簧,爆发出凶悍的反弹!
灰色光茧在粘稠的毒海中艰难前行,速度慢得令人绝望。刘孟的脸色已经白得透明,身体微微颤抖,维持光茧和引导韩力淬体,几乎抽干了他最后一丝潜力。但他眼神冰冷如铁,死死盯着湖心炉冢顶端那尊残破丹炉!炉口内,那点暗金色的火星似乎感应到了外界的剧变,跳动得更加急促,散发出的毁灭气息也更加清晰,仿佛在呼唤,又仿佛在警告!
近了!更近了!
炉冢那由无数焦黑丹炉残骸堆积而成的巨大轮廓在幽绿的磷光中越来越清晰。残骸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暗绿色胶质和滑腻苔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与死寂。只有顶端那尊残炉,如同最后的灯塔,炉壁上几处未被完全覆盖的地火道纹,在幽暗中闪烁着微弱的暗金光泽。
突然!
哗啦!
光茧前方粘稠的胶质猛地隆起!一条水桶粗细、由粘稠暗绿色胶质凝聚而成、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的“触手”,如同潜伏的毒蟒,带着刺鼻的腥风,狠狠抽向光茧!
这胶质触手并非生物,而是此地浓郁精纯的毒煞与腐朽药气在漫长岁月中自然凝聚的“毒煞精魄”!它们如同守护巢穴的毒蛇,本能地攻击一切外来者!
“小心!”刘孟瞳孔一缩!此刻他大部分力量都在维持光茧和引导韩力,根本无力反击!一旦光茧被击破,两人瞬间就会被这恐怖的毒海彻底溶解!
千钧一发!
“滚开!!!”
光茧内,正承受着非人痛苦的韩力,猛地睁开血红的双眼!一股被压抑到极致、混合着剧毒、煞气与戊土之力的狂暴气息,如同压抑万年的火山,轰然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他竟在剧痛与毁灭的淬炼中,强行调动起一丝新生的、驳杂却凶悍无比的力量!他并未攻击那触手,而是猛地一跺脚(虽然踩在粘稠胶质中),一股混合着暗绿毒煞与戊土黄光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悍然扩散!
轰!
冲击波狠狠撞在那抽来的胶质触手上!触手表面炸开大片的粘稠汁液,动作猛地一滞!虽然未能将其击溃,却为光茧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