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一条!
苏明月是个吃瓜小能手。
自打那次“上985被传成在酒吧跳舞”,苏明月便下定决心打入敌人内部,想着不成瓜便成人。
毕竟世界名人沃兹基硕德也说过,人类的本质就是吃瓜!
于是每次放假回去,苏明月都会抓把瓜子花生混迹在老头老太太边上洗耳恭听。
久而久之,从偶尔插上几句嘴发展成了实力骨干。
但她是有吃瓜原则,从不聊村里村外的八卦,她可不想哪天被人堵着门骂。她聊的都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光一部“某某回家的诱惑”就把老头老太太唬得咋舌不已,拍大腿骂国粹。
就这么说吧,穿来之前她已成了老太之友,掌握着附近几个村九成的八卦。
“什么谁家小子被骗去缅北了,家里花了老鼻子钱给救回来了,哎哟喂,那手指头都被绞掉好几根……”
“谁家姑娘那肚里怀了崽,彩礼只要了二万八!那男的还是个二婚的,长得还没拖拉机高,带着三个小娃娃……”
“什么谁家小子被家里老汉叫回来相亲,竟带了个男娃回家……”
啧啧啧,各种奇葩事她都听腻了!
苏明月有时就在想,这些老太太足不出村的,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热点时事的!?
现在她死了,估计村里老头老太都得伤心少了一个拉呱的姊妹。
离得近了,才听出是两个女人正在对骂。
“沈菊花,你个不要脸的骚货,一大把年纪了还勾搭我男人,你这么缺男人咋不去卖呢?千人骑,万人跨,保准能满足你。”
“王大花,放你娘的狗屁,我就是让大贵来帮着抓老鼠,你这是污蔑,我要去找大队长评理。”
“我呸,抓老鼠能抓到床上去,说出去我都嫌臊得慌。你个不要脸的老狐狸精,看我不挠烂你一身臊皮。”
……
围观的人都笑了,还起哄。
“大富家的,你这屋里老鼠忒多呀?上次我碰上大贵从你家出来,也说给你抓老鼠来着!可着咱们大队的老鼠都跑你家了呗。”
“山子,你懂个屁,那老鼠肯定是成对儿啊,抓了一只,还有一只……可不就抓不完,嘿嘿嘿。”
“对对对,大贵还带了只老鼠来呢……”
汉子们立马发出一通古怪的笑。
苏明月自然听懂了言外之意,嘴角直抽抽:天菩萨,玩笑都开这么大的吗?好辣耳朵啊。
贾圆圆有些烧脑,扯了扯边上的好姐妹:“月月,怎么又多出了两只老鼠?”
苏明月讪讪地笑笑:“呃,可能是一家三口吧!这不是重点,咱们再听听。”
心想着还是让她沉浸在“树下一只猴,地上骑只猴”的混乱中吧,纯洁的花朵不应该被污染。
“嫂子,这家里啊没个男人不行啊?你看我咋样?我会抓老鼠,还能挣满工分,要是行,我今晚就搬过来,明天咱们就摆酒请大家吃上一顿!”
“哟,土根,你跟她差着十岁呢,咋,还想嫩牛吃老草啊~”
“嘿,老子就稀罕年纪大点的,有经验会疼人,咋滴?再说了,女大三抱金砖,老子这是抱了三块金砖,别眼红哈!”
“那是,沈菊花年轻那会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这会虽然老了点,在村里一堆老娘们里头也是够看的。”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爆笑。
主打一个“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沈菊花正跟王大花撕扯着,面对汉子们的调侃打趣,还抽空往人群啐去。
“我呸,你们这些没卵蛋的死皮臭汉子,敢管老娘闲事,滚,别在我家院子边上当狗,老娘不需要你们看门子。”
大家不仅没动,反而稳如磐石。
婶子大娘们一边嫌弃地啧啧啧,一边嘀嘀咕咕讲起了八卦。
“哎哟,这兔子还不吃窝边的草呢,这沈菊花咋就跟大贵搞上了呢?”
“她男人都死了十来年了,夜里能不想吗?再说了这兄弟媳妇,兄弟媳妇,没了兄弟可不就成了媳妇。”
“哟,沈婆子都快五十了吧?她外孙过几年都得娶媳妇了,咋还惦记着那点破事?”
“你晓得个屁,三十不浪四十浪,五十正在浪头上,你没瞅见,那沈菊花看到男人眼珠子都不带动的呢。”
苏明月和贾圆圆对视一眼,艾玛,耗子喝猫奶,太刺激了原来是寡嫂和小叔子不能说的秘密呀。
这必须看啊!
“月月,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呀?”
贾圆圆踮着脚尖往里凑,奈何外围的都是些年轻的汉子,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后脑勺,急得像只吃不到瓜的猹。
她们倒是看到了周建仗着身材灵活从人缝里挤到了前头,可她们是女同志就不好硬挤了。
苏明月左右看了看,见两米开外有棵大树。
“圆圆,会爬树不?”
贾圆圆忙点头:“会,从小我哥就带着我把院里的树全爬了一遍。”
“走,咱们爬那树上看去。”
苏明月小时候就是个假小子,成天和村里的男孩子混在一起玩,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她都干过,就差没和男孩子们比谁撒尿撒得更远了。
直到到初中发育后,才渐渐和男孩子们疏远了,不过那些打下的基础还是信手拈来的。
这是棵很大的樟树,有好几个苏明月那么大,从地面到树分叉还不到一米半,好爬得很。
苏明月三两下就爬了上去,贾圆圆虽然略显笨拙,但也很快上树。两人就各选了根树干趴着,立马把院子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苏明月突然就理解了什么叫吃瓜人,吃瓜魂,吃瓜都是人上人。现在居高临下,可不就人上人了~~~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分了一半给贾圆圆。
“来,吃瓜子!”
“月月,真有你的!”
吃瓜与嗑瓜子最配了。
就见院子中间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一个膀大腰圆,一个徐娘半老,这会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你扇我一嘴巴,我给你一电炮。
你戳我眼睛,我抠你鼻孔。
你掐我奶子,我咬你耳朵。
你拧我屁股,我就踹你妹。
……
苏明月和贾圆圆都看傻了。
妈妈咪呀,这也太凶残了!
至于边上还站着个狼狈的中年汉子,衣服被撕烂了一大块,里头发黄的棉花都露出来了,眼睛更是肿了一只,想来应该就是男一号了。
苏明月:……
不是?
那沈啥花的图啥啊?
找也不找个顺眼的……就这鬼头蛤蟆眼的,亏她也下得了嘴。
“月月,那老点的婶子头发被薅住了,看着就疼。”
她还真没说错,沈菊花这会感觉头皮都要被掀了,疼得失去了理智。
“王大花,你个有缸粗没缸高的烂货,俺还告诉你,俺跟长贵都好了好多年了,那草垛子,后山林子,破庙俺们都去过,气死你!”
哇——
现场一片眉飞色舞,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毁天灭地。
一些婶子大娘干脆科普起来,某年某月在什么地方见到两人有说有笑,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苏明月敢肯定明天至少有好几个不一样的版本。
沈菊花这会已经豁出去了。
“大贵说你又脏又臭,长得跟个爷们似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活该你守活寡,哎呀……”
王大花气得一脚把人踹翻,手里拽下了一大把头发,然后转身就对着男人又挠又掐。
“肖大贵你个牲口养的,老娘家里家外给你张罗着,给你生孩子,你竟然跟这骚货搞破鞋,还埋汰我……老娘跟你拼了。”
于是两个女人的战争就演变成了两口子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