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天宫顶层的私人浴区,奢靡得不像话。
两千平米的半露天空间,穹顶是特制的单向透视玻璃。
江城的万家灯火在脚下铺陈,头顶是触手可及的星河。
正中央那方足以容纳十人的汉白玉浴池里,
乳白色的池水正冒着氤氲热气,空气里飘荡着玫瑰精油和硫磺温泉特有的味道。
公玉谨年裹着一条浴巾,坐在池边的加热躺椅上,感觉脑仁疼。
“我不去!羞死人了!”
更衣室那边传来慕容晚儿的惨叫,听着像是被架上刑场的鸭子。
“少废话。”
慕容曦芸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以前又不是没一起洗过。既然要特训,就要全方位放松。谨年在外面等着,你磨蹭什么。”
“可是……可是姐夫在啊!而且这件泳衣……布料也太少了吧!”
“要么出来,要么我现在让人把门卸了。”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三秒后。
更衣室的门滑开。
公玉谨年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慕容曦芸走在前面。
她没穿那件标志性的黑风衣,也没穿平日里那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职业装。
只有几根细得仿佛一扯就断的黑色带子,勉强在雪腻的肌肤上勾勒出令人血脉偾张的轮廓。
那件名为“暗夜女王”的定制泳衣,布料极其吝啬,
黑色的蕾丝紧紧包裹着那一对傲人的雪岭,深不见底的沟壑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往下是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每一步踩在大理石地面上,都像是踩在公玉谨年的心尖上。
“看傻了?”
慕容曦芸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
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
公玉谨年感觉鼻子有点热。
“没……今天的月色不错。”他顾左右而言他。
“虚伪。”
慕容曦芸轻哼一声,指尖在他滚烫的胸肌上划过,带起一阵细密的电流,
“进去,水温刚调好,四十二度。”
公玉谨年如蒙大赦,赶紧滑进水里。
热水瞬间包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舒张。
还没等他喘口气,身后传来一阵磨磨蹭蹭的脚步声。
“姐夫……”
那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快要哭出来的羞耻。
公玉谨年回头。
轰。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差点崩断。
慕容晚儿手里抓着一条大浴巾,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
只露出一张通红的小脸和那双湿漉漉的灰红色眸子。
但在她移动的过程中,浴巾不可避免地松散开来。
粉色。
那种极具少女感的樱花粉连体泳衣。
看似保守,实则心机深重。
胸口处做了镂空设计,那两团几乎要从布料里溢出来的饱满蜜桃,
随着她的动作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会跳出来。
布料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小腹平坦的线条和那一抹惊心动魄的弧度。
腿上套着白色的蕾丝腿环,勒进肉里,挤出一圈诱人的肉感。
“还要我请你下来?”慕容曦芸靠在池壁上,手里晃着一杯香槟,语气玩味。
“呜……”
晚儿闭着眼,把浴巾一扔,像只受惊的兔子,“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
这丫头根本不会压水花,直接砸在了公玉谨年身上。
“咳咳咳!”
公玉谨年被呛了一口水,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软玉温香。
死死抱着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盘着。
q弹绵软毫无阻隔地挤压在胸膛上,变形,摊开。
“好烫!水好烫!”
晚儿在他耳边尖叫。
“是你太烫了。”
公玉谨年咬着牙,手不得不托住,防止滑下去。
入手的滑腻得惊人,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玉,又带着惊人的弹性。
“下来。”慕容曦芸游了过来。
水波荡漾。
她直接伸手,把晚儿从谨年身上扒了下来,按在自己身边。
“坐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树袋熊一样。”
晚儿委委屈屈地缩在中间。
现在的局势很微妙。
公玉谨年背靠着池壁。
左边,是女王慕容曦芸。
那条黑色的美腿在水下若有若无地,带着一种漫不经心。
右边,是粘人精慕容晚儿。
这丫头哪怕被训了,也要把半个身子贴在胳膊上,那团柔软随着呼吸一鼓一鼓。
“转过去。”
慕容曦芸命令。
公玉谨年乖乖转身,趴在池边。
一块温热的海绵落在了后背上。
慕容曦芸的手法很专业,力道适中,按摩脊椎两侧的肌肉。
“最近压力很大?”
她问,手顺着脊柱滑到腰窝。
“还行。”
公玉谨年闷哼一声,
“主要是为了晚儿的考试。”
“我也要帮忙!”
晚儿不甘示弱,扔掉手里的橡皮鸭子,凑了过来。
两只小手毫无章法地在背上乱摸。
“这里!这里硬邦邦的!”
晚儿惊呼,手指戳着斜方肌,
“姐夫你练得真好,不像学校里那些男生,全是排骨。”
说着,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前面的软玉直接在背阔肌上随着动作。
公玉谨年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搓背,这是要命。
“别乱动。”
反手抓住那只不老实的小手。
“偏不!”
晚儿玩心大起,顺着水流。
“晚儿!”
公玉谨年预感不妙。
“略略略!让你不带我玩!”
水下的阻力让她的动作慢了一拍。
“啊!”
晚儿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捂住脸。
但那十根手指分得极开,
那双大眼睛透过指缝,甚至还好奇地眨了眨。
“好……”
喃喃自语。
“……”
他迅速下潜,只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脸黑得像锅底。
“慕容晚儿。”
“在!”晚儿立正稍息,虽然还坐在水里。
“今晚加练三套模拟卷。”
“不要啊!”晚儿惨叫,扑腾着水花想要逃跑,
“姐姐救命!姐夫要杀人灭口了!”
手脚并用爬向慕容曦芸,想要寻求庇护。
原本还在嬉闹的晚儿,动作突然僵住了。
指尖传来的触感不对。
那是一道小伤疤。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空气突然凝固了。
只有出水口哗啦啦的水声。
“这……这是什么?”晚儿的声音在颤抖,手指悬在那道疤痕上,不敢触碰。
慕容曦芸并没有躲闪。
她依然优雅地靠在池边,甚至还抿了一口酒,神色淡然得仿佛那道疤长在别人身上。
“没什么,旧伤。”
“骗人!”
晚儿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进水里,
“这么长的疤……肯定很疼……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她从小到大,都被保护得太好了。
在她的印象里,姐姐永远是无所不能的女王,是慕容家的天,完美无瑕,刀枪不入。
可现在,这道疤撕开了那层完美的伪装。
公玉谨年也愣住了。
他游过去,借着水下灯光,看清了那道伤痕。
那是刀伤。
甚至能想象出当年那把刀是如何刺入皮肉,又是如何险些伤及肺腑。
“十五年前。”
慕容曦芸放下酒杯,声音很轻,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那年你八岁,贪玩跑出了庄园,被竞争对手绑架。”
晚儿呆住了。
记忆深处,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个片段。
黑暗的仓库,凶神恶煞的男人,还有……一个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你是为了救我……”晚儿捂住嘴,泪水决堤。
“那时候我也才十三岁,没什么本事。”
慕容曦芸转过身,看着哭成泪人的妹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只能用笨办法,替你挡了一刀。”
“呜呜呜……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晚儿再也控制不住,扑进慕容曦芸怀里,嚎啕大哭。
那两团粉腻的软肉挤压着黑色蕾丝,泪水打湿了曦芸的锁骨。
“傻丫头。”
慕容曦芸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哭什么,早就愈合了。”
她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公玉谨年。
那双冷灰色的眸子里,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脆弱。
“其实,我们不是亲姐妹。”
这句话像是一颗深水炸弹。
晚儿的哭声戛然而止,打了个哭嗝,挂着鼻涕泡看着她。
“父亲风流成性。”
慕容曦芸语气嘲讽,
“我是正室所出,你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按照豪门规矩,你这种身份,本该被送得远远的,自生自灭。”
公玉谨年皱眉。
他能感觉到曦芸话语背后那庞大的家族压力。
“但我留下了你。”
慕容曦芸伸手,擦掉晚儿脸上的泪痕,
“因为那天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抓着我的手指笑。我就想,这世界上全是算计我的人,总得留个真心对我笑的傻子。”
“哪怕是同父异母,哪怕你是所谓的‘污点’。”
“只要我在一天,你就永远是慕容家的二小姐。”
晚儿呆呆地看着她。
下一秒。
“哇——!”
哭声比刚才更大了,简直震耳欲聋。
“姐姐!我最爱你了!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我一定好好考!我要给你养老送终!”
慕容曦芸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闭嘴。养老送终这种话,留着给你自己用。”
虽然嘴上嫌弃,但她并没有推开晚儿,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公玉谨年看着眼前这一幕。
水雾缭绕中,两个性格迥异却血脉相连的女人紧紧相拥。
一个是高不可攀的冰山,一个是没心没肺的火焰。
此刻却融化在了一起。
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伸出长臂,将两个人一起揽入怀中。
左边是成熟丰腴的黑天鹅,右边是青涩饱满的粉人鱼。
“好了。”
他在两人头顶各亲了一下,
“以后有我。”
简单的四个字。
却像是一道承诺,砸进了两个女人的心里。
晚儿怀里蹭了蹭,把眼泪鼻涕全擦上。
“姐夫……”
“嗯?”
“……”
晚儿破涕为笑,那双还带着泪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既然都坦诚相见了……”
她突然深吸一口气,猛地钻进了水里。
“晚儿?”
公玉谨年一愣。
水下传来一阵。
透过清澈的水波,一条粉色的人鱼,
长发在水中散开,正抱着大腿,脸颊贴在小腹上,坏笑着吐出一串泡泡。
紧接着。
另一边也传来了一阵水流波动。
黑天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潜了下来。
黑色的蕾丝在水中飘荡。
游到身后,双臂环过脖颈,整个人贴在背上。
这哪是特训放松。
……
深夜,云顶天宫。
暴雨初歇,窗外的风声依旧凛冽。
比十套高数卷子还累。
身旁的呼吸声平稳绵长。
慕容曦芸已经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腰上。
就在这时。
“吱呀。”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溜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只巨大的毛绒熊。
公玉谨年刚想开口。
那黑影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像只滑溜的泥鳅一样钻了进来。
带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
“晚儿?”
公玉谨年压低声音,伸手按住那颗乱拱的脑袋。
“嘘……”
晚儿把脸埋在胸口,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睡意,
“别吵……我梦游呢……”
说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一条腿极其自然地搭在肚子上,整个人像块牛皮糖一样贴了上来。
右手拉着姐姐。
“嘿嘿……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公玉谨年僵硬地躺。
这该死的……
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