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极光前夕的风雪预警
霞光渐渐被暮色吞没,冰原的夜晚来得猝不及防。艾拉将指南针揣进棉袄内袋,指尖能触到金属外壳传来的凉意,也能感受到木牌贴在胸口的温度——这两样东西,像是给她的心脏裹上了一层保护膜,让她在越来越浓的寒意里,始终攥着一份笃定。
小冰原鹿突然停下脚步,耳朵直直竖起,朝着西北方的天空警惕地晃了晃。没等艾拉开口询问,一阵细密的雪粒就砸在了她的脸上,带着刺骨的冷意。雪诺抬头望了望天色,眉头瞬间皱紧:“不好,是暴风雪要来了!”他指着远处快速压过来的乌云,“那是‘冰原黑潮’,最快半个时辰就会覆盖这里,到时候别说赶路,连眼睛都睁不开。”
莉莉安立刻从背包里翻出临摹的地图,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快速翻看:“日记里提过,遇到暴风雪要找‘冰窟避难所’,就在第二个指引点往南两里的地方,标记是一块刻着五角星的巨石!”她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符号,语气急切却不慌乱,“我们得在雪变大前赶到那里,不然会被风雪困在开阔地。”
汤姆已经扛起了最重的背包,又将备用的围巾递给艾拉:“把围巾绕紧些,遮住口鼻,别让寒气灌进喉咙。”他走在队伍最前面,用探杆不断敲击地面,每一步都踩得格外扎实,“冰窟在地下,入口被雪埋着,得靠探杆找中空的地方。”
雪粒越下越密,风也开始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人身上,像小石子一样疼。艾拉紧紧跟着汤姆,眼睛盯着他探杆落下的地方,忽然注意到脚下的雪面颜色比别处深——那是雪下岩石透出的痕迹。她立刻拉住汤姆的衣角:“这里!雪下面好像有石头!”
汤姆立刻停下脚步,将探杆插进艾拉指的位置,轻轻转动。果然,探杆底部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不是落在冰层上的清脆声,而是触到中空空间的回响。“就是这里!”他招呼大家一起清理积雪,没过多久,一块半人高的黑色巨石就露了出来,石面上刻着的五角星符号,在风雪中依然清晰。
雪诺绕到巨石侧面,发现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他用探杆往里探了探,确认安全后才回头喊道:“入口在这里!艾拉先进,我断后!”艾拉弯腰钻进缝隙,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越往里走越宽敞,最后竟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冰窟,顶部挂着晶莹的冰柱,地面干燥,还能看到前人留下的火堆痕迹。
当所有人都钻进冰窟,外面的风雪已经变成了咆哮,雪花从缝隙里灌进来,瞬间就被洞内的暖意融化。莉莉安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凑到火堆痕迹旁,很快就升起了一小簇火苗。艾拉靠在火堆边,看着跳动的火焰,忽然发现木牌上的鹿头图案,在火光中竟隐隐透出淡金色的光——就像在回应着什么。
“你们看这个。”雪诺指着冰窟墙壁上的刻痕,那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横线,“每一道横线,应该都代表着一位守护者在这里避过暴风雪。”他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一道,“加上我们,就是第二十二次了。”
艾拉望着那些刻痕,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在她之前,有这么多守护者曾沿着同一条路前行,也曾在同一个地方躲避风雪。她摸了摸胸口的木牌,又看了看火堆旁的伙伴们,轻声说:“等暴风雪停了,我们就能到极光顶了吧?”
莉莉安点点头,将烤热的冰晶草递给她:“日记里说,暴风雪过后,会出现最盛的极光。到时候,我们就能完成传承了。”
火堆噼啪作响,外面的风雪还在咆哮,但冰窟里的每一个人,都对即将到来的极光顶之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