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叶霜璃眼睛一亮，直接扑到桌边。
今日的早餐是她亲自选的：糖酥鸭、三鲜豆腐羹、蜜汁莲藕。
再加一壶悦来轩招牌的青梅茶。
糖酥鸭色泽金黄，淋着秘制糖汁，香气直达上颚。
三鲜豆腐羹里点缀着嫩绿的灵叶。
蜜汁莲藕切得极薄，蜂蜜的甜混着莲藕的清香，搭配刚刚好。
天南星已经坐在桌边，衣襟整齐。
看见她一脸馋相，忍不住轻笑：“早，来得正好。”
他夹了一块鸭肉尝了口，眼睛微亮：“这厨子手艺不输碧落丹阙。”
“那是。”叶霜璃得意地托腮。
“糖酥鸭是悦来轩的招牌，你吃完肯定舍不得走。”
沈岚音也落座，神色淡淡，随意盛了一碗豆腐羹。
“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叶霜璃理直气壮地把鸭腿放到沈岚音碗里，“不然等下都凉了。”
沈岚音看了她一眼，没拒绝，低头细细咬下一口。
甜脆的鸭皮混着酥香的肉，入口即化，她的眉眼似乎也柔和了一瞬。
吃饱喝足，三人回到房间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裳。
天南星一袭鸢尾蓝长衫，整个人看起来更修长挺拔。
肩头披着貂皮毛领，搭配灵动的燕子图案显得温润中带着几分疏离。
沈岚音则换了莹白色套装，外罩一件丁香紫狐皮大裘。
腰间的银丝束得恰到好处，衬得腰身修长。
叶霜璃在房内思索片刻，轻轻一拂，整个人长高了一截。
脸颊也圆了些，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眉眼却依旧灵动。
套上酪色短襦，揣着那件白底绿萼梅的灰鼠斗篷。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进。”
阿恒把储物袋放在案几上。
“小姐，三头藤甲鹿和尖吻蝮都已经卖出，总共得了二千五百二十块下品灵石。”
“这份是您和岚音的。”
叶霜璃眼睛一亮：“不错，这回有钱去买东西了。”
“另外，青驹车行那边也已经备好马车，宽敞结实。”
叶霜璃心情大好：“阿恒，办的不错。”
阿恒耳尖有点红，轻咳一声：“悦来轩巳时开门营业，属下要先去招呼客人们。”
“辛苦你！”叶霜璃接过储物袋，拍了拍阿恒肩膀，“去忙吧，不用等我们。”
“是。”阿恒颔首应下，转身退了出去，准备开门营业。
......
“行，我们走吧。”
马车已经停在悦来轩门口。
车厢看起来宽敞舒适，铺着厚厚的白色软垫。
青驹高大健硕鬃毛光亮，一看就是车行的好货。
叶霜璃跳上马车，舒舒服服靠在软垫上：“这才叫出行标配。”
“你是出门买东西，不是去春游。”沈岚音语气冷淡，却还是把她散落的灰鼠斗篷理好。
天南星好奇地看着叶霜璃：“你怎么长高了这么多？”
“嘿嘿，这样看起来我们三人差不多大了。我不再是最矮的那个啦！”
天南星被她逗笑，眼神无奈又宠溺：“你是怕被人认出来吧。”
“当然。”叶霜璃拍了拍胸口，“富商小姐出门要保持神秘感嘛。”
沈岚音淡淡扫了她一眼：“少贫。”
“好嘞！”叶霜璃高兴地拿起一块奶豆腐啃起来。
天南星坐在一旁，笑意淡淡：“让她高兴一会儿吧。”
马车一路向东极城驶去，路上偶尔有行人避让。
但青驹马跑得极稳。
半路上，另一辆雕花马车缓缓驶来。
车帘掀起，露出一张世家公子的面孔。
“咦，那是叶怀玉。”叶霜璃眯了眯眼，靠近车窗，“他旁边坐的应该是他娘吧？”
沈岚音瞥了一眼，对面马车里坐着一位衣着明艳的美妇。
她却在对随从喝斥：“手脚都不利索？这点泥都擦不干净？”
随从们噤若寒蝉，连忙弯腰。
天南星只是淡淡收回视线，没有多言。
马车擦肩而过，柳晚晴眼角一扫，似笑非笑：“哪家的商户，阵仗不小。”
渐行渐远后，叶霜璃松了口气，“啧，咱们继续赶路。”
半个时辰后，马车抵达东极城。
城门前，守城护卫和炼器师公会学徒们一一核验，确认无误后放行。
三人进城，直奔城南的地下石窟。
石窟入口处，两名身材魁梧的护卫正手持阵盘查验，打量她们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入市要交三十块下品灵石。”其中一人开口，语气懒洋洋。
叶霜璃心里哼哼两声，没计较。
干脆利落地把灵石递过去。三人得以放行。
石窟内灯火通明，四通八达的甬道里人来人往。
药材、矿石、符纸、灵兽......这里，应有尽有。
“哇，这才像个新地图嘛。”叶霜璃眼睛亮晶晶地四处打量，恨不得把整条街都逛一遍。
“别乱跑。”沈岚音拎住她的斗篷，把人往自己身边拽。
“知道，先办正事。”
三人一路打听，问到了黑市守约司所在的石室。
石室门口悬着一块青铜牌，上面的字体刚劲有力。
接待他们的是个年轻小厮，眼神打量了三人一圈，语气有些敷衍：
“要成为黑市会员，得缴纳一百块中品灵石，或者提供等值的天材地宝。”
叶霜璃取出储物袋，指了指里面的吞云蟒：“这个够不够？”
小厮先是愣了愣，怀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却还是叫人把储物袋提去后面鉴定。
没过一会儿，石室内脚步声响起。
一位身着墨色长衫的中年管事走了出来，神情比先前客气了不少。
他看了看三人，拱手道：“诸位，请随我入内详谈。”
叶霜璃挑挑眉，心里暗道：哼，果然拿出点干货才有话语权。
先前的小厮很快端来一壶茶和几碟点心。
茶是用温润的紫砂壶泡的碧螺灵芽，茶汤碧绿澄澈，入口回甘。
点心整齐地摞在白釉描金牡丹纹碟子里。
有用灵麦粉蒸制的桂花糕，细腻松软，表面还点缀着几朵丹桂。
还有几枚糖霜山楂，红亮透泽，酸甜开胃。
叶霜璃拿起一颗山楂咬下去，酸得她眯起眼：“唔，这倒是挺提神。”
沈岚音端起茶轻抿，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天南星抬手示意小厮退下，才看向管事：“说吧，这吞云蟒的价值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