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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业堂决议和市井流言发酵数日后,实质性的打压果然接踵而至,而且首先来自“官面”。

巳时初刻,西市琳琅阁刚刚开门营业不久,三名穿着京兆府皂隶服色的差役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班头,姓胡,目光扫过店内光可鉴人的琉璃器和散发着幽香的香水柜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掌柜的呢?出来!”胡班头嗓门洪亮,引得店内顾客纷纷侧目。

墨文刚从后院核对完账目,闻声快步走出,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几位差爷,有何贵干?可是要选购……”

“少套近乎!”胡班头一摆手,打断墨文,“有人举报,你们琳琅阁货物来路不明,涉嫌销赃!奉上官之命,特来查验!”

“来路不明?销赃?”墨文笑容不变,语气却多了几分郑重,“差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店所有货物,皆有正规进货凭据、完税凭证,来源清白。不知举报者是何人?可有证据?”

“证据?老子就是来查证据的!”胡班头瞪眼,“官府办案,还要向你交代?来人,给我查!账本、货单、存货,统统检查!还有这些瓶瓶罐罐,”他指着柜台上的琉璃瓶,“谁知道是不是赃物改头换面?”

身后两名差役立刻就要动手翻检。

“且慢!”墨文上前一步,挡在柜台前,声音依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差爷要查验,自然可以。但国有国法,铺有铺规。查验可以,请出示京兆府的正式公文,写明事由、范围,并依律由贵我双方签字画押,记录在案。否则,无凭无据便要搜查店铺、翻看账本,请恕小店难以从命。若差爷坚持,我们可以一起去京兆府,请府尹大人定夺。”

胡班头一愣,他以往去寻常商铺“查验”,哪个掌柜不是点头哈腰,赶紧塞上茶水钱息事宁人?没想到这年轻掌柜如此硬气,还搬出了律法程序。

他脸色一沉:“怎么?你这是要抗法?”

“不敢。小人只是依法行事。”墨文从柜台下取出一本崭新的《大殷律·市易篇》,“律法明文,官府查验商铺,需有正式公文。若无公文,则需有确凿人证物证指向重大嫌疑,方可紧急查验,事后亦需补全手续。差爷今日前来,一无论公文,二未出示任何指向小店的确凿证据,便要搜查,恐与律法不合。”

胡班头一时语塞。他哪有什么正式公文,不过是受了上头暗示,来给四海商会找点麻烦,顺便捞点油水。没想到对方如此懂法,还准备好了律书。

店内顾客开始低声议论。

“哟,京兆府的人来了?”

“听着像是找茬的?四海商会犯事了?”

“不像啊,你看那掌柜的,说话条条在理,还拿着律书呢。”

“我看就是眼红人家生意好……”

胡班头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好你个牙尖嘴利的!老子说查就查!你敢阻拦,就是妨碍公务!给我拿下!”

两名差役就要上前拿人。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店外传来:“京兆府的差役,好大的威风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周淳老学士一身简朴儒衫,手持一卷书,缓步走了进来。他虽无官职在身,但身为太子启蒙师,多年清誉,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度。

胡班头认得周淳,脸色一变,连忙拱手:“原来是周老先生。您老怎么在此?”

“老夫怎么不能在此?”周淳扫了他一眼,“老夫受友人所托,偶尔来这琳琅阁看看书,品品茶。方才听差役说要查验,还要拿人?不知这琳琅阁所犯何罪?可有府尹签押的文书?”

“这……有人举报……”胡班头额角见汗。

“举报何人?何事?证据何在?”周淳连珠炮般发问,“若无确凿证据,仅凭风闻便要搜查拿人,岂不是扰民?京兆府何时成了捕风捉影之地?胡班头,你今日所为,是奉了哪位大人的钧旨?还是……你自己想捞些好处?”

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转厉。

胡班头腿一软,差点跪下。周淳虽然没实权,但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真要较真,捏死他一个小小班头如同捏死蚂蚁。更何况,对方句句占着法理。

“误会,都是误会!”胡班头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小的也是听命行事,可能……可能是搞错了。叨扰了,叨扰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带着两名手下灰溜溜地挤出了店铺。

店内响起一阵轻微的哄笑。

墨文连忙向周淳行礼:“多谢先生解围。”

周淳摆摆手,叹道:“不过是倚老卖老,暂时吓退宵小罢了。他们今日退去,明日或许换批人来,或者用别的名目。墨文啊,你方才应对得很好,据理力争,不失分寸。日后也当如此,凡事以律法为准绳,以道理为依归。只要我们自己站得正,就不怕他们耍花样。”

“学生谨记先生教诲。”墨文恭敬道。

然而,京兆府的刁难只是个开始。

午后,户部派驻西市的税课司小吏也“适时”上门,声称接到线报,四海商会上月税银核算“可能”有误,需要重新核对所有进出账目,时间嘛——“大概需要三五日”。

这意味着琳琅阁乃至商会总账房的账册要被封存带走,严重影响日常运营。

墨文再次以“需有正式文书、依法核对”为由据理力争,对方却拿出一份格式正规的“复查通知书”,上面盖着税课司的印章,理由写得冠冕堂皇。

这一次,周淳也不好直接干涉,毕竟户部核查税银,是其职权范围,手续也看似齐全。

墨文知道这仍是刁难,但对方走了“合法”程序,硬抗反而落人口实。只得一面配合,一面紧急从其他店铺调拨备用账册,并派人快马加鞭通知殷澈。

城西,原秘密筹备的小院,如今已作为四海商会一处不公开的联络点。

殷澈听完墨文的汇报,脸上并无怒色,反而露出一丝冷笑:“京兆府、户部税课司……动作倒快。看来郑怀礼他们,不仅买通了江湖帮派,连官府小吏也打点好了。”

墨文忧心忡忡:“殿下,京兆府那边有周先生暂时震慑,但税课司的核查,我们难以拒绝。他们若是故意拖延,或者从账目中鸡蛋里挑骨头,我们很被动。而且,这才只是开始,恐怕工部、市舶司甚至兵部,都会有人来找麻烦。”

“预料之中。”殷澈走到窗前,看着院中那棵老槐树,“他们想用官府的力量,从程序上拖垮我们,消耗我们的精力,破坏我们的信誉。这是成本最低,也最‘合法’的打压方式。”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总不能处处找关系说情,那正中他们下怀,显得我们心虚,且会欠下无数人情。”

“当然不能。”殷澈转身,“对付程序上的刁难,就要用更严密的程序和……反制。”

他坐回桌前,铺开纸笔:“第一,账册让他们查。但我们自己,要做三套账。一套明账,完全合规,给他们查;一套内部细账,记录真实成本、利润、关键物资流向,由陈禾带人用我们自己设计的密码记录,绝不容失;还有一套‘问题账’,专门记录他们在核查过程中所有不合理的要求、拖延的时间、可能的索贿暗示,时间、地点、人物、对话,尽可能详细。”

墨文眼睛一亮:“殿下是要留下证据?”

“没错。他们不是喜欢走程序吗?我们就陪他们走到底,但每一步,我们都要留下痕迹。”殷澈笔走龙蛇,“第二,从今天起,商会所有与官府的文书往来、人员接触,必须两人以上在场,所有对话、要求,事后立刻形成书面纪要,双方签字画押不可能,但我们要有自己人的记录和旁证。”

“第三,启动‘清流计划’。”殷澈写下四个字,“将我们之前整理的,关于某些世家及其关联官员,在商业活动中可能存在的欺行霸市、偷漏税赋、与民争利的‘疑点’,通过匿名渠道,送给那些真正清廉、敢于直言的御史,或者……送给与林相有矛盾的朝中官员。”

墨文倒吸一口凉气:“殿下,这是要……引发朝争?”

“不是引发,是投石问路,是制造平衡。”殷澈目光深邃,“林相一党势大,但朝中并非铁板一块。总有人看他们不顺眼,总有人想找他们的把柄。我们提供一些‘石头’,自然有人会去问路。当那些世家和其庇护的官员,自己也面临调查风险时,他们还有多少精力,来对我们进行这种琐碎而持久的刁难?”

“围魏救赵……”墨文喃喃道,心中对殷澈的手段越发敬佩。

“第四,”殷澈放下笔,“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们要让陛下,让朝廷看到,四海商会,或者说我殷澈做事,不仅合法,而且于国有利。”

他取出一份早就拟好的章程:“这是我起草的《商会行规自律条陈》和《新型货品工艺备案试行办法》。前者,明确商会将主动遵守律法,诚信经营,保障雇工,定期公开部分经营数据;后者,提出愿意将部分非核心、不影响竞争的新工艺,向官府指定的机构备案,以证明其并非‘邪术’,并可接受一定监督。”

墨文接过一看,条陈和办法写得极为详尽,既展示了开放合作的姿态,又巧妙地保护了核心机密,更将“接受监督”的主动权部分掌握在自己手中,而非被动接受百业堂或某些衙门的“规劝”。

“殿下,此策甚妙!如此一来,那些‘秘法邪术’、‘扰乱行规’的指责,便不攻自破!我们甚至能抢占‘规范创新’的道德制高点!”墨文兴奋道。

“不错。这份东西,我会通过正式渠道,以‘四海商会东主建言’的名义,递交给户部、工部,并抄送内阁。同时,让周先生联络几位与他相熟、注重实务的官员,在朝中帮我们造势。”殷澈道,“我们要把一场针对我们的刁难和污蔑,变成一次推动商业法规完善、展示我们社会责任感的契机。”

他站起身,目光灼灼:“郑怀礼他们,以为用官府的惯常手段就能压服我们。但他们忘了,或者说根本不懂,在绝对的实力和超前的理念面前,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和拖沓的程序,不过是一戳即破的纸老虎。”

“他们要玩官面的游戏,我们就陪他们玩,而且要用他们想不到的方式,玩得更大,更堂堂正正。”

殷澈拍了拍墨文的肩膀:“去吧,按我说的做。账册让他们查,但要‘配合’得让他们挑不出大毛病,却又处处感到别扭,耗时费力。我们的生产、销售,一刻不能停,还要加大力度。尤其是对北境军需的毛毡和干粮供应,要确保按时足量,这是我们的护身符之一。”

“是,殿下!”墨文信心重燃,躬身领命。

然而,就在墨文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又一份急报送到了殷澈手中。

来自京郊一处秘密糖坊的潜渊卫报告:昨夜有不明身份的武者试图潜入工坊,被暗哨发现后惊走。对方身手不弱,至少有三品修为,轻功颇佳,疑似江湖人士。工坊外围发现被翻动的痕迹和几枚特殊的脚印。

殷澈看着报告,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官府刁难在前,江湖窥探在后……软硬兼施,步步紧逼。”他低声自语,“郑怀礼,石震,冯蛟……你们就这么急着动手吗?”

他走到院中,仰望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夏日的雷雨云正在积聚,闷热无风。

“既然你们把江湖手段都摆上台面了……”殷澈眼中寒光一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渊一!”

阴影中,渊一无声显现。

“让我们的人,盯死铁拳门和青河帮那几个头目的行踪。尤其是他们离开老巢,单独行动的时候。”殷澈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凛冽的杀意,“另外,给韩冲传令,星火卫挑选最精锐的十人,配发全套新装备,包括淬毒弩箭和烟雾弹。我有任务给他们。”

“属下遵命!”渊一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殷澈独自站在院中,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重的湿意和压抑。

“暴风雨要来了。”他轻声说,“那就看看,在这场雨里,是谁先被淋湿,是谁……先被冲垮。”

远处天际,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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