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玄穹科技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楚梦瑶的办公室里，她刚结束与亚门驻华使馆的加密通话，指尖还停留在全息键盘上，办公室的智能门就发出了轻微的嗡鸣
—— 访客身份验证通过，却是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龙宫使者？”
楚梦瑶眉梢微挑，示意智能系统开启会客模式。她转身走向茶室，将昨天刚开封的雨前龙井摆出来，动作不疾不徐。
黑礁岛一战后，龙宫沉寂了数日，她本以为对方会直接动用武力报复，没想到先来的是谈判使者。
办公室中央的空间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两名身着银色鳞甲的男子凭空出现。
为首者面容俊朗，腰间悬着一柄珊瑚柄短刀，周身散发着筑基中期的水系灵力波动，比起黑礁岛被斩杀的龙宫士兵，气息沉稳了数倍。
“玄穹科技楚总？”
银甲使者拱手为礼，语气带着海族特有的冰冷，“在下龙宫左卫统领敖青，奉龙王旨意，特来商议交换王越之事。”
楚梦瑶抬手示意对方入座，沸水注入紫砂壶，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敖统领客气了。王越在黑礁岛袭击我飞舰军，按规矩本不该交还，但念在四海安宁，凡事留一线余地。不知龙宫想如何交换？”
敖青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 明明是龙宫理亏，这女人却摆出一副占尽先机的模样。但想到临行前龙王的叮嘱，他还是按捺住怒意，沉声道：
“我龙宫愿出五百块下品灵石，外加两颗避水珠，换回王越。”
“敖统领是在说笑？”
楚梦瑶将茶杯推到对方面前，茶水表面凝结着一层淡淡的灵力薄膜，“王越虽是筑基初期，却是迷雾谷幻阵入口的核心守将，这点东西怕是不够。何况他伤了我飞舰军十七名士兵，医药费、抚恤金总得算吧？”
敖青脸色一沉：
“楚总莫要得寸进尺！五百下品灵石已是诚意，真要撕破脸，我龙宫十万精兵踏平你这玄穹科技易如反掌！”
“哦？” 楚梦瑶放下茶壶，指尖在茶几上轻轻敲击，“那不妨试试。飞舰军的灵能炮阵列随时待命，三分钟内就能覆盖东海龙宫的入口。敖统领觉得，是你们的水族来得快，还是灵能炮的速度快？”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李肇临走前已经交代清楚 —— 龙宫看似势大，实则内部派系林立，龙宫掌门敖乾一心想突破境界进入第二空间，几个儿子正为继承权斗得不可开交，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王越发动全面战争。
更何况，李肇通过搜魂已经摸清了龙宫的虚实，对方的底牌早在掌控之中。
敖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没想到玄穹科技竟敢如此强硬，更没想到对方似乎对龙宫的底细有所了解。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那楚总想怎样？”
“二百块中品灵石，三千块下品灵石，外加三株千年灵药。”
楚梦瑶伸出三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其中必须包括水息草和凝魂花，少一样都免谈。另外，龙宫需承诺，不得再以任何理由针对玄穹科技，不得强抢李肇的破空符，若再有修士敢擅自窥探，休怪我们不客气。”
“你！”
敖青猛地拍案而起，珊瑚短刀瞬间出鞘，刀身映出他愤怒的脸庞，“中品灵石二百块？你知道这相当于多少资源吗？再加千年灵药，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中品灵石蕴含的灵力是下品的百倍，二百块足以让一个中型修仙家族伤筋动骨，更何况还有三株千年灵药。
要知道，水族擅长养殖灵植，却极少能培育出千年份的珍品，水息草更是炼制避水珠的核心材料，对龙宫而言极为重要。
“敖统领可以回去问问龙王，这个价格公道不公道。”
楚梦瑶靠在椅背上，神色坦然，“王越掌握的幻阵情况，足够我们破解迷雾谷防线。真要打起来，你们损失的恐怕不止这点资源。”
她顿了顿，补充道：
“哦对了，忘了告诉统领，李肇道友已经成功突破筑基，他炼气期就能斩杀筑基后期，不知现在战力强了多少？若是谈判破裂，我们不介意亲自去龙宫‘拜访’一下。”
敖青的瞳孔骤然收缩。
李肇突破了？这意味着玄穹科技多了一位筑基期战力，原本就吃紧的实力天平彻底倾斜。他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终于明白龙王为何要派他来谈判 —— 对方手里的筹码，远比想象中更多。
“我需要向龙宫传讯。”
敖青收起短刀，语气带着一丝不甘。
“请便。”
楚梦瑶示意智能系统开启隔音阵法，“但我们的耐心有限，请你们尽快答复。”
敖青走到角落，双手结印，身前浮现出一面水镜。
他对着水镜快速说着什么，蓝色的灵力光芒在镜面流转，隐约能看到水镜另一端出现一座宏伟的水晶宫殿，殿内宝座上的身影虽模糊，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楚梦瑶端起茶杯，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李肇的计划果然没错，龙宫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
这次不仅要敲到足够的资源，更要借机划定底线，为飞舰军转移亚门争取时间。
四十分钟后，敖青转身走来，脸色阴沉如水：
“掌门答应你的条件。但千年灵药需要三天时间筹备，三天后，在黑礁岛以西三十海里交接。”
“可以。”
楚梦瑶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希望龙宫能遵守承诺，否则下次见面，就不是谈交易这么简单了。”
敖青冷哼一声，与同伴化作两道水箭消失在办公室。直到水波彻底平息，楚梦瑶才拿出加密通讯器：
“李肇，交易谈成了，按你说的条件，对方答应不再针对破空符。”
通讯器那头传来李肇的轻笑：
“做得好。灵石和灵药到手后，立刻转运到纳舒山，足够飞舰能源和布置防御阵法了。对了，赵今秋的爷爷那边，我上午过去一趟，你盯紧亚门那边的谈判。”
挂断通讯，楚梦瑶看着茶几上那杯未动的茶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三千下品灵石，足够支撑飞舰军今后数月的灵能消耗，中品灵石可用于修炼突破，而那三株千年灵药，更是李肇突破筑基中期的关键。
这场交易，他们赢定了。
京城某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李肇正坐在葡萄架下，看着眼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赵老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手里捏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咳嗽声不时打断两人的谈话，每一次咳嗽都带着淡淡的血腥气，站在一旁的赵今秋满脸担忧地看着爷爷。
“李小子，你说老夫这《九阳神功》练岔了？”
赵老放下书，眼中带着疑惑，“这可是我赵家祖传的功法，练了五代人都没出过问题，怎么到我这儿就岔了？”
通过特管局的档案，李肇早已知晓，《九阳神功》是三大先天巅峰强者之一的九阳上人所创功法，看来赵今秋竟是九阳上人一脉的传人。
李肇为老人续上茶水，语气认真：
“赵老，不是功法本身有问题，是您的体质不适合。《九阳神功》属至阳功法，您年轻时在边境受过寒伤，丹田内积着一股阴寒之气，一热一寒相冲，才导致经脉受损，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剧痛。”
他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功法运行路线：
“您看这里，第七重境界的‘九阳指’，需要将灵力聚于指尖爆发，但您强行运转时，阴寒之气会顺着经脉逆行，久而久之就会伤及肺腑 —— 这也是您总咳嗽的原因。”
赵老的眼睛渐渐睁大。他练《九阳神功》三十多年，总觉得第七重境界像是一道坎，每次冲击都会咳血，遍访名医都查不出原因，没想到李肇只看了一眼就道出症结。
“那…… 有办法改吗？”
赵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将祖传功法练至大成。
“有。”
李肇在地上添了几笔，将原本直行的灵力路线改成螺旋状，“您可以在运行至第七重时，让灵力绕丹田三周再爆发，借助旋转之力中和阴寒之气。我再给您开一副药方，用暖阳草和赤血藤熬汤，每日服用，三个月内就能将寒毒逼出。”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这样修改后，功法威力会减弱一成，但胜在稳妥，不会再损伤经脉。以您的年纪，保命要紧，没必要再追求极致战力。”
赵老看着地上的修改路线，又看了看李肇笃定的眼神，突然站起身，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李小子，大恩不言谢！老夫这条命，还有赵家的传承，都记你一份情！”
李肇连忙扶起老人：
“赵老不必如此，我和今秋是朋友，这是应该做的。”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小玉瓶，“这里面有三枚清灵丹，能暂时压制您的伤势，等药方配齐了再停用。”
赵老接过玉瓶，入手温润，一股清凉的灵力透过瓶身传来，多年的咳嗽似乎都减轻了几分。他看着李肇年轻的脸庞，突然笑道：
“难怪今秋这丫头总念叨你，你这本事，确实配得上她。”
赵今秋脸色一红，嗔道：
“爷爷，您说什么呢，李总有女朋友。”
李肇笑了笑没接话，起身告辞：
“赵老，我下午还要赶飞机，先走了。有什么不适，随时联系我。”
离开四合院，李肇抬头看了看天空。帮赵老修改功法，一来是卖赵今秋一个人情，二来也是看中赵家在军方的人脉 —— 飞舰军转移亚门，难免需要国内的掩护，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驱车赶往机场的路上，李肇收到楚梦瑶的消息：
亚门政府已经初步同意条件，愿意以纳舒山三十年开采权换取军事援助，同意成立护矿队，但明确提出不准飞舰军驻扎。
“先缓签协议，等我赶到亚门再看情况。”
李肇回复道。他很清楚，呵迪政府现在急着对抗胡塞武装，却又忌惮飞舰军的实力，想在谈判中讨价还价，必须亲自去敲打一番。
下午三点，首都国际机场，李肇登上了前往迪拜的航班。头等舱里人不多，他刚坐下，旁边就传来一阵争执声。
“阿米尔，你父亲就是太软弱了！如果不是他一味退让，虎撒武装怎么敢占领萨那？” 一个穿着白色头巾的女孩低声怒斥，秀美的脸上带着怒意，阿拉伯语说得又快又急。
“莱拉，你懂什么！”
男孩反驳道，声音同样压得很低，“现在不是打不打的问题，是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武器！再打下去，只会让更多人流离失所！”
李肇端起水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两人。
男孩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穿着得体的西装，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
女孩则穿着传统的阿拉伯长袍，眼神却异常锐利，隐约透着一股军人世家的干练。
“没有武器可以买！为什么要接受那些西方国家的‘援助’？他们根本就是想控制我们的油田！”
莱拉的声音带着激动，“我父亲说了，宁愿战死，也不能做傀儡！”
“买？钱呢？”
阿米尔叹了口气，“国库早就空了，连士兵的军饷都发不出来。”
莱拉还要争辩，却注意到李肇的目光，顿时收住话头，警惕地看着他。阿米尔也有些尴尬，对着李肇歉意地点了点头。
李肇微微一笑，用流利的阿拉伯语说道：
“两位是亚门来的留学生？”
阿米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是的，我们在北大留学，这次是回家探亲。” 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叫阿米尔，她是莱拉。”
“李肇。”
他简单介绍自己，“我去迪拜转机，做点小生意。”
莱拉的眼神依旧带着警惕：
“你刚才听到我们说话了？”
“听到一点。”
李肇没有隐瞒，“关于武器援助，你们好像有不同看法？”
阿米尔苦笑一声：
“莱拉的父亲是虎撒武装的将领，而我父亲…… 在政府军里任职。我们俩从小认识，却因为立场经常吵架。”
李肇恍然。难怪两人会为亚门局势争执不休，原来一个是政府军官员之子，一个是胡塞武装将领之女。
这种身份的对立，却能一起留学，倒也算一段奇事。
“其实接受外界的武器援助，未必是坏事。”
李肇看着窗外掠过的云层，语气平淡，“至少能让双方的实力更均衡一些，避免一方独大。有时候，势均力敌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
阿米尔若有所思，莱拉却冷哼一声：
“你们这些商人，只知道赚钱，根本不懂我们的苦难！”
李肇笑了笑，没有辩解。等他们到了纳舒山就会明白，他要的从来不止是赚钱 —— 那座山峰，将是重塑亚门局势的关键，也是飞舰军真正的起点。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中东的方向飞去。李肇闭上眼，开始梳理接下来的计划：与亚门政府敲定协议，接收龙宫的资源，布置纳舒山的防御阵法…… 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而他不知道的是，身旁这对争吵的情侣，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他布局亚门的关键棋子。
命运的丝线，已经在万米高空悄然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