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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水在掌心结成冰珠,像一粒不会发芽的种子。林逸把冰珠揣进内兜,与铜盒贴在一起——冷与热只隔一层布,却仿佛隔着两条命。他踩着来时的排水沟往回走,脚印比去时深,因为怀里多了一枚“完整的火”,也多了一份“完整的债”。

列车侧线已空无一人。守车的人被道班领去喝酒,车头盖着厚雪,像被拔了火芯的灯笼。林逸没再上车,而是沿着铁轨继续向北——沈雁给的终点是北京西,可火雁已失而复得,他不想再把自己送进新的棋局。雁回坡一战让他明白:所谓一年之期,不过是把利息换成本金的缓兵计。要想真正两清,得先跳出棋盘,去找“庄家”背后的“庄家”。

北去慢车

傍晚,他在一处无名小站爬上一列北行的敞车。车厢装的是废旧铜线,盘成小山,像无数条冻僵的蛇。风从车板缝隙灌进来,带着铁锈与柴油混合的辛辣。林逸把身子埋进铜线堆,只露一双眼睛——这样既避寒,也避人。铜线与铜盒同脉,火借金势,盒内母珠安静得出奇,像回到母腹的胎儿,偶尔跳动一下,回应车轮的“况且”声。

夜深,列车驶出山区,进入广袤平原。雪停了,天空却更低,像一块被火烤软的铅皮,随时会塌下来。远处油田的火焰在夜空里抖动,像无数支巨大的火把,为地底的母珠举行着永不熄灭的祭礼。林逸望着那些火把,忽然意识到:母珠火并非独一无二,它只是地火的一条支流,而真正的“火脉”还深埋在更北的地下——老吴说过,“火正司”不过是母火养在地面的一只“灶”,灶灭了,母火才会真正醒来。

半价旅馆

列车在凌晨减速,驶进一座因石油而兴的小城——红岗子。站牌被风雪剥蚀,只剩“红”字半边,像流干血的伤口。林逸跳下车,踩着枕木出站,直奔城郊的“半价旅馆”。那是底层打工者和走私客的中转站,房费按小时收,名字虽叫“半价”,实则“半条命”——没人问证件,只问钱。

旅馆由废旧列车车厢改造,漆成暗红,与城外油田火焰同色。门口挂一只报废信号灯,昼夜闪红,像给亡命人留的永恒警示。林逸交了两块钱,拿到一张“铺位票”——车厢倒数第二节,上铺,编号13。他苦笑,这数字倒也贴切。

13号铺位对面,躺着个醉汉,鼾声如雷,嘴角涎水在枕头上结了一层薄冰。林逸合衣躺下,却不敢合眼——敞车一路风寒,胸腹早已隐隐作痛,他知道那是母珠火在找“新座标”,一旦坐稳,便会提出下一轮利息:半价命。

血当铺

天刚麻亮,他离开旅馆,按醉汉口里嘟囔的线索,找到红岗子最北端一处地下集市——“血当铺”。所谓“血当”,就是以血为押,换钱换物换消息,到期不还,血归当主,命归阎王。集市藏在报废油罐群内,入口是倾斜的储罐底阀,钻进去,像钻进巨兽的喉咙。罐壁刷满红漆雁字,却头朝下,翅骨折,像被倒吊的图腾——那是“黑雁”分舵的标记。

罐底中央,摆着一只巨型铜斗,斗缘结满褐斑,全是干血。斗下生炭火,火苗舔着斗壁,发出“嗤嗤”声,像催促人快些滴血。周围围满人,有卖血的工人,也有买血的老板,更多的是买“消息”的中间人——谁的血里带着“古火”味,谁就能换高价。

林逸挤到斗前,掏出铜盒,掀开一条缝,把雁形铜珠放在掌心。铜雁在炭火映照下,翅羽泛起幽蓝,像随时会飞。众人哗然,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脸上——这不是普通的“古火”,而是母珠分火,火中藏影,影里藏命。

当铺老板是个独眼女人,左眼眶嵌铜片,上雕雁纹,与铜雁一式一样。她抬眼,独目映火,像一口井里飘着两片树叶:“火雁回巢,血价三倍。你要什么?”

林逸答:“往北去火脉的路线,要活的,不要地图。”

女人独眼微眯,似在权衡,半晌,用铁签挑起铜雁,放入一只空心骨管——那是鹤胫骨磨成的“血笛”,能封存火气。随后,她递给林逸一枚乌木令牌,牌面烙着半只雁,另一半空白。

“凭此牌,上‘赤风号’列车,明晚发。车到终点,火脉自现。但你得留押——”她指林逸左腕,“血三分之一,归当铺,到期不还,血枯命尽。”

血笛

旁边伙计递上铜斗,斗内火焰已转暗红,像一块熟到发紫的铁。林逸卷起袖子,用匕首划开腕侧,血珠成串落入斗中,“嗤嗤”声不断,像热油里滴水。血线迅速被火焰吸收,斗壁泛起一层淡蓝雾,与母珠火同色。周围买家发出低低惊呼——血能养火,火亦能养血,这是“活火”征兆,价码瞬间翻几倍。

血落三分之一,林逸脸色开始发白,却咬紧牙关不吭声。独眼女人抬手,伙计立刻撒入一把盐末,火焰“噗”地低伏,血口凝止。女人把骨管封盖,又用铜蜡封口,递给他:“火雁押当,血笛作凭,车到站,火脉现,雁归还。若逾期——”她指骨管末端细小刻度,“血笛吸干,你成空壳。”

赤风号

次日傍晚,红岗子北郊调车线,一列暗红色列车静静停靠。车头无标识,车厢窗被封死,车门只开半扇,像条张着嘴的鲨鱼。站台无照明,只有车底炭炉透出暗红火光,照出乘客模糊影子——全是戴兜帽的男人,或扛包,或提箱,无人交谈。

林逸出示半雁木牌,立即被让上车。车厢内无座,只两排铁环固定于地板,乘客席地而坐,像押运犯人的囚车。车门关闭,列车启动,没有汽笛,没有广播,只有车轮碾压铁轨的“咚咚”,像一颗巨大心脏,被埋在冻土下,缓慢而固执地跳动。

车厢尽头,铁栅栏后,摆着一只铜火盆,盆里燃着暗红炭火,火光不亮,却持续散发温热。林逸靠近,把腕上绷带凑近火舌,血痂被烤得发硬,像给伤口封上一层陶。火舌舔过,他却觉不出疼,只感到胸内母珠火与车外之火的同频——“咚——咚——”,每跳一次,血笛骨管里的蓝线便爬升一格,像计时器,在默默数他剩下的命。

半价命灯

夜深,列车穿过一片辽阔油田,井架火光连绵,像无数支巨大的火把,为地底母火守灵。林逸靠在车厢板壁,听风从缝隙呼啸而入,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火已半价,命亦半价;

灯芯暂续,归途尚远。”

他抬头,看车顶铁板结满霜花,霜花在暗红火光里折射出细碎蓝点,像无数只缩小后的火雁,在黑暗里悄悄拍翅。他知道,下一站,不是地理的终点,而是“母火”的入口——那入口需要半价命灯作钥匙,而钥匙,已被他亲手塞进锁孔。

列车继续向北,像一条不肯回头的火龙,驮着半条命、半盏灯、半只雁,

驶向更黑的夜,

驶向更贵的火,

驶向必须用整条命才能点亮的——

下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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