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州牧府的地图前,刘裕指尖在代郡、上谷、雁门关的标记上反复划过,眉头拧成疙瘩。
西厂和罗网的探马撒出去四天,愣是没见着鲜卑六万人马的影子。徐庶把密报往桌上一放,语气沉得很。
所有哨卡都没看到鲜卑主力,他们就像钻进了草原的兔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刘伯温羽扇轻敲掌心,突然指向地图边缘。渔阳郡!上谷北边的黑风岭能绕开所有眼线,直扑渔阳,那里只有一千守军,还是刚招募的新兵。
刘裕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喊雨化田加派探马,门外“扑通”一声,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栽了进来。
渔阳……渔阳快没了!士兵咳着血,手里攥着半截染血的令牌。鲜卑人绕过上谷,围了三天,太守大人让我突围报信,说……说守军快拼光了!
刘裕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现在城里还有多少人?
士兵摇头,眼泪混着血往下掉。昨天黄昏我出来时,只剩不到两百人,太守说,就算死,也要守住城门,等援兵来!
话音刚落,又一个骑兵冲进来,马身上都插着箭。主公!幽州牧刘虞大人带着三千骑兵,已经到渔阳城外了!
刘裕松了口气,可转念又沉了脸——三千人对付六万鲜卑,还是杯水车薪。他转头看向将领名册,手指划过一个个名字,全是派出去的:霍去病在代郡,薛仁贵在雁门关,李靖支援并州……
这时,书房门被撞开,典韦和许褚扛着武器闯进来。典韦瓮声瓮气地喊。主公,让俺们去!俺们带着新兵,就算拼了命,也得把渔阳守住!
许褚也跟着点头。俺们虽然没带过兵,但打架不含糊,五千新兵不够,俺们就再从邺城拉五千!
刘裕看着两人黝黑的脸,心里一阵发热。他知道这一万新兵没经过操练,可现在没别的办法了。
好!刘裕一拍桌子。典韦,你带五千人走东路,许褚带五千人走西路,日夜兼程,路上别跟鲜卑巡逻兵纠缠,只要能赶到渔阳,就是大功!
两人抱拳应下,转身就往军营跑,脚步声震得走廊都响。
渔阳城下,刘虞的三千骑兵刚冲散一波鲜卑冲锋。他勒住马,白袍上全是血,胳膊上插着一支箭,却没拔。城墙上,渔阳太守拄着断剑,身后的士兵只剩不到百人,个个浑身是伤,却没人退后半步。
刘大人,你快撤吧!太守对着城下喊。鲜卑人太多,你这点人,守不住的!
刘虞仰头大笑。我刘虞守幽州,渔阳就是我的门户,门户没了,我撤到哪去?说着,他拔出佩剑,冲着重骑兵喊。兄弟们,跟我冲,把鲜卑人挡在城门外面!
三千骑兵跟着他,像一道白虹撞进鲜卑阵里。鲜卑人没想到汉人这么猛,阵脚乱了片刻,可很快又围上来——六万兵马,像潮水一样没完没了。
到了傍晚,刘虞的骑兵只剩不到一千,城墙上的守军也只剩五十多人。太守中了两刀,靠在垛口上,气息奄奄。刘虞,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虞刚要说话,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鲜卑人的阵脚突然乱了,一个鲜卑小校慌慌张张地跑向轲比能。
大人!后面!有一支白马骑兵偷袭!
轲比能回头一看,只见一支白马队伍像闪电一样冲进鲜卑大营,为首的将领银甲白袍,正是公孙瓒!
公孙瓒骑着白马,长枪一挥,大喊。鲜卑崽子们,你公孙爷爷来了!
五千白马义从在鲜卑阵里冲来冲去,速度快得惊人。鲜卑人刚要分兵对付,他们又撤了出去,等鲜卑人回防,又冲了进来。
刘虞眼睛一亮,立刻喊。兄弟们,援兵来了!冲出去!
城墙上的士兵拼着最后力气,跟着他冲下城墙,和公孙瓒内外夹击。轲比能气得大骂,却没办法——白马义从太灵活,打不着又甩不掉,攻城的节奏全被打乱了。
公孙瓒冲过来,拍了拍刘虞的肩膀。刘大人,我听说渔阳被围,就带着白马义从赶来了,还好赶上了。
刘虞拱手道谢。多谢公孙将军,不然渔阳今天就破了。
公孙瓒摆摆手。都是为了幽州,客气啥。不过鲜卑人肯定还会攻,我的人擅长奔袭,不适合死守,只能帮你搅搅局。
刘虞点头。只要能拖延时间,等刘州牧的援兵到了,咱们就能反击了。
接下来的几天,鲜卑人一攻城,公孙瓒就带着白马义从从后面偷袭,冲两次就撤三十里,等鲜卑人回营,又来骚扰。轲比能被折腾得够呛,攻城的劲头弱了不少,可渔阳的守军也快撑不住了——刘虞的人只剩不到五百,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折损了一千多。
刘虞站在城墙上,望着南方,心里直打鼓:刘裕的援军,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