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冀州大地上,三万大军列着整齐的方阵,缓缓驶入冀州境内。刘裕骑在乌骓马上,看着沿途的景象——田地荒芜,村落残破,偶尔能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躲在路边偷偷张望,眼神里满是恐惧。
“看来黄巾之乱对冀州的影响,比想象中更严重。”刘裕轻叹一声,对身边的刘伯温道,“咱们得尽快安定民心,让百姓能重新种地生活。”
刘伯温点头:“主公所言极是。要安定冀州,首先得选一个合适的州牧府驻地,方便统筹各州郡事务。”
大军继续前进,傍晚时分抵达一处高地。刘裕登上高地,眺望远处的城池,只见一座城池坐落在平原中央,四周有河流环绕,城墙虽有些残破,却依旧透着雄伟。
“那是邺城?”刘裕问道。
“正是。”刘伯温上前一步,指着邺城解释,“邺城地处冀州中心,东接渤海,西连太行,南邻黄河,北通幽州,交通极为便利。而且它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更重要的是,邺城周边土地肥沃,适合发展农桑,作为州牧府驻地再合适不过。”
刘裕眼睛一亮:“好!就选邺城!传我命令,大军先在城外扎营,明日一早,派人修缮邺城官署,定为州牧府!”
“得令!”亲兵齐声应道,转身去传达命令。
次日清晨,刘裕带着徐庶、陈宫走进邺城。城内的百姓看到大军,起初还有些害怕,但见士兵们秋毫无犯,渐渐放下了戒备。官署位于城中心,虽有些破旧,但规模不小,稍加修缮就能使用。
“主公,官署的修缮工作已经安排好了,预计十日就能完工。”陈宫汇报完工作,话锋一转,“不过有件事,属下得跟主公商议——冀州的世家大族,如颍川荀氏、清河崔氏、河北审氏等,掌控着大量的土地和资源,若想稳定冀州,必须争取他们的支持。否则,新政很难推行下去。”
徐庶也点头:“陈宫说得对。这些世家在冀州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若他们从中作梗,咱们就算有三万大军,也很难顺利治理冀州。”
刘裕沉吟片刻,道:“你们说得有道理。这样,你二人立刻拟定请柬,向颍川荀氏(荀彧、荀攸)、清河崔氏(崔琰)、河北审氏(审配)、巨鹿田氏(田丰、田豫)、中山甄氏等世家送去,邀其三日后赴邺城宴饮,我要亲自跟他们面谈。”
“主公英明。”徐庶和陈宫齐声应道,转身去准备请柬。
请柬送出后,刘裕并没有闲着,而是带着典韦、许褚在城内巡查。他看到流民无家可归,便下令搭建临时帐篷,发放粮食;看到商铺关门,便贴出告示,承诺官府会保护商户安全,免除三个月的赋税。城内的气氛,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两日后,亲兵来报:“主公,巨鹿田氏的田丰先生求见。”
刘裕心中一动——田丰是冀州有名的谋士,性格刚直,没想到他会率先到访。“快请他进来。”
很快,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走进来,他身材消瘦,眼神却极为锐利,正是田丰。“草民田丰,见过刘将军。”
“先生不必多礼,请坐。”刘裕笑着起身,亲自给田丰倒了杯茶,“不知先生今日到访,有何指教?”
田丰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将军刚到冀州,就邀各大世家赴宴,草民今日来,是想问问将军,您治理冀州,究竟是为了冀州百姓,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势?”
这话问得直接,一旁的典韦脸色微沉,刚要开口,却被刘裕拦住。刘裕看着田丰,语气诚恳:“先生放心,我刘裕虽为武将,却也知道‘民为根本’的道理。我治理冀州,只为让百姓能丰衣足食,让冀州能恢复往日的繁荣。若我有半点私心,只为权势,甘受天谴!”
田丰盯着刘裕的眼睛,见他眼神坚定,不似作伪,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起身拱手:“将军若真能做到所言,我田氏愿全力支持将军!十日后的宴饮,草民定会准时参加,也会劝田豫那小子,若将军不弃,让他来军中效力!”
刘裕大喜,连忙起身回礼:“若能得先生和子泰(田豫字)相助,是我的荣幸!我保证,定会给你们施展才华的空间,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田丰又聊了些冀州的情况,才起身告辞。看着田丰离去的背影,典韦忍不住问道:“主公,这田丰说话这么冲,您怎么还对他这么客气?”
刘裕笑着解释:“田丰是难得的人才,性格刚直是好事,说明他心中有百姓。咱们要治理冀州,就需要这样的人。再说,他能率先到访,说明他对冀州的未来很关心,这样的人,值得咱们尊重。”
典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是主公想得周到。”
邺城州牧府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十日之期未到,但在工匠与兵士们的日夜赶工下,这座象征着冀州权力核心的官署已初现威严。朱漆大门重新刷过,门前石狮被冲洗得干干净净,院内青石板路一尘不染。虽不及洛阳宫殿的奢华,却自有一番恢弘气象。
宴会前夜,刘裕独自在书房查看舆图。徐庶快步进来,神色略显凝重:“主公,刚得到消息,有些世家对宴会反应微妙。”
“哦?具体说说。”刘裕抬头。
“清河崔氏托词家主染恙,只派了个旁支子弟前来。河北审氏更是直接回绝,说‘武夫当国,非冀州之福’。”徐庶顿了顿,“倒是颍川荀氏回了封客气信,说荀彧先生在京城任职,其侄荀攸先生或可前来。”
刘裕手指轻敲桌面:“审配这是要给我下马威啊。”
“正是。审氏在魏郡势力根深蒂固,若不先压服他家,其他世家都会观望。”
这时,许褚大踏步进来:“主公!审家那个老东西太嚣张了!刚他们在城外拦截咱们运粮的车队,说经过他家的地要收过路税!”
刘裕眼中寒光一闪:“来了多少人了?”
“二三十个家丁,带头的是审配的侄子审荣,嚣张得很!”
“好得很。”刘裕忽然笑了,“正愁没理由动手,这就送上门来了。仲康,点一百亲卫,随我去看看。”
“主公不可!”徐庶急忙劝阻,“明日就是宴会,此时动武恐惊扰其他世家。”
“元直放心,”刘裕拍拍他的肩,“对付这种人,讲道理不如亮拳头。今日退一步,明日他们就敢骑到我们头上。”
城外十里,审家家丁果然拦在路口。一个锦衣青年坐在马上,趾高气扬:“都说刘豫州仁义,怎么连这点过路钱都不舍得?兄弟们辛苦看守田地,收点辛苦钱不过分吧?”
运粮官气得脸色发白:“此乃军粮!你们也敢拦?”
正争执间,地面忽然震动。只见百骑黑甲精锐如旋风般卷来,当先一骑通体乌黑,马上将军玄甲红袍,不是刘裕是谁?
审荣顿时慌了:“刘、刘将军......”
刘裕勒住乌骓,似笑非笑:“方才听说,有人要收我军的过路税?”
审荣强自镇定:“将军明鉴,这段路是我们审家出钱修的......”
“修路?”刘裕突然厉声打断,“黄巾肆虐时你们缩在坞堡里,官军血战时你们闭门不出,现在太平了,倒知道出来修路收费了?”
他猛地一挥手:“许褚!把这些路霸都给我绑了!审家少爷请回去喝茶,其余人各打二十军棍!”
亲卫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审家家丁顿时哭爹喊娘。审荣被反剪双手,吓得大叫:“我叔父是审配!你们敢......”
“啪!”许褚直接一耳光扇过去,“嚷嚷什么?主公请你喝茶是给你面子!”
刘裕拨马走到吓得瘫软的运粮官面前,声音传遍四野:“传我军令:今后凡有借故阻拦军需民用者,无论世家豪强,一律以通敌论处!”
围观的百姓中爆发出叫好声。几个躲在人群中的世家探子悄悄后退,赶紧回去报信。
当晚,审配亲自来到州牧府赔罪时,脸色铁青却不得不挤出笑容:“将军恕罪,是老夫管教不严......”
刘裕正在擦拭天龙戟,头也不抬:“审公来得正好,明日宴会,令侄也一起来吧。年轻人嘛,多见见世面有好处。”
审配看着被“请”在偏厅喝茶的侄子,咬碎牙往肚里咽:“......将军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