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嘴崖的炮火硝烟尚未完全散去,但失败的屈辱和生存的本能,驱使着溃散的部落战士,如同溪流汇入大泽,再次朝着一个名字聚集——坐牛。
这位曾被汉军俘获又因“神谕”释放的苏族战神,在密西西比河畔的传统夏季营地,凭借其残存的、甚至因败而不馁更添几分悲壮色彩的威望,竟奇迹般地重新收拢起了两万余各部战士。营地背靠波涛汹涌的密西西比河,前方挖掘了数道深阔的壕沟,粗大的原木栅栏层层叠叠,哨塔林立。坐牛意图很明显:凭借这天险与工事,固守待援,等待散布在广阔平原上的其他部落响应他的号召。
汉军大营,气氛并不轻松。侦察兵绘制的地图铺在霍去病面前,上面详细标注了联军营地的每一处防御细节。
坐牛不死,北疆难安。霍去病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代表坐牛主营帐的位置,声音冷峻,此人便是叛乱的魂。魂散,则魄灭。
薛仁贵抱拳道:将军,敌军倚仗大河与坚垒,士气虽低,但困兽犹斗。正面强攻,即便能下,伤亡亦大。末将愿率本部兵马,于明日拂晓猛攻其正面营垒,吸引其全部注意力。
霍去病眼中锐光一闪,手指移向地图上游一处标记着“老牛渡”的浅滩:正合我意!你在此处虚张声势,牢牢钉住他们。我亲率一万精骑,今夜自此渡河,迂回百里,绕至其营地后方。待你这边战事最酣,我便从其最意想不到的方向,直插心脏!
薛仁贵眼神一亮:擒贼擒王!将军此计大妙!末将定让叛军无暇他顾!
计策已定,全军悄然运转起来。
是夜,月暗星稀,只有密西西比河永恒的流淌声。霍去病亲自统领的一万精锐骑兵,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暗夜中流动的钢铁溪流,悄无声息地抵达“老牛渡”。河水在此处变得平缓,深度仅及马腹。
渡河!霍去病低声下令。
将士们牵着心爱的战马,小心翼翼地踏入冰凉的河水中。每一步都极其谨慎,生怕溅起过大的水花。只有轻微的划水声和战马偶尔不安的响鼻,混杂在夜风与河涛声中。对岸,是一片未知的、可能布满敌人暗哨的黑暗。
成功渡河后,没有丝毫停顿,一万骑兵在霍去病的率领下,如同离弦之利箭,沿着河岸茂密的林带,向百里之外的联军大营侧后翼狂奔。马蹄包裹着厚布,落在松软的林地与草地上,只发出沉闷的噗噗声。这是一场与时间和敌人警觉性的赛跑。
三个时辰的强行军,人马皆汗出如浆,但在严格的纪律下,队伍保持着完整的阵列和肃静。当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他们终于抵达了预定位置——一处可以俯瞰整个联军大营后方的缓坡高地。
此刻,下方的营地刚刚苏醒,炊烟袅袅升起,许多部落战士正围在篝火边准备早餐,喧嚣而松散,对即将到来的致命打击毫无察觉。那座最为高大、装饰着鹰羽和兽皮的营帐,在晨曦中格外醒目。
霍去病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驱散了长途奔袭的疲惫,他缓缓拔出腰间佩剑,剑锋指向坐牛的大帐,声音不高,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目标,坐牛中军帐!冲锋!生擒坐牛者,头功!
杀!!!
积蓄了一夜的力量和杀意,在此刻轰然爆发!一万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自高坡之上倾泻而下!铁蹄踏碎宁静,刀剑反射晨光,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瞬间便撕裂了联军营地后方脆弱的木栅和鹿砦!
敌袭!是汉军!从后面来的!
天神啊!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营地后方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许多部落战士甚至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武器,就被疾驰而过的汉军骑兵砍倒。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建制完全被打乱。
与此同时,营地正面也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密集的箭矢破空声!薛仁贵准时发动了猛攻,而且攻势之猛烈,让正面防御的联军根本无力回援后方。
坐牛刚披上战袍,正准备召集将领商议防务,帐外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让他脸色骤变。他一把抓起沉重的战斧冲出大帐,映入眼帘的是如同末日般的景象:汉军骑兵在他的营地里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保护酋长!快撤!他的亲卫队长声嘶力竭地吼道,簇拥着坐牛试图向河边突围。
然而,一道白色的身影,骑着一匹神骏的河西骏马,如同旋风般直冲过来,所过之处,试图阻拦的护卫纷纷落马,竟无人能挡其一合!
坐牛!纳命来!霍去病一声断喝,声如惊雷,手中长枪化作一点寒星,直刺坐牛心口!
坐牛目眦欲裂,狂吼着挥动战斧格挡。锵!火星四溅!坐牛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大力传来,虎口崩裂,战斧几乎脱手,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
霍去病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长枪一抖,如影随形,枪杆巧妙地一缠一绕,竟用上了巧劲,锁住了坐牛持斧的手臂,猛地发力一拽!
坐牛惨叫一声,庞大的身躯再也无法保持平衡,被硬生生从原地拖倒,重重摔在地上!未等他挣扎,几名如狼似虎的汉军士兵已经扑上,用结实的牛筋绳将其捆得如同粽子一般。
坐牛被擒!坐牛被擒了!汉军士兵们兴奋的呐喊声压过了一切喧嚣。
这呼喊如同最后的丧钟,击垮了联军残存的抵抗意志。酋长被生擒,前后受敌,还怎么打?失去了核心的部落战士们,最后一点勇气也消散了,纷纷丢弃武器,跪伏在地,祈求饶命。
霍去病押着被捆缚的坐牛,登上一处高台,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一片投降的部落军民,朗声道:坐牛屡叛不止,今已伏法!尔等皆为大汉子民,放下兵器,既往不咎!从即日起,北疆行汉律,兴汉学,各安生计,违令者,犹如此桩!说罢,他反手一剑,将身旁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劈为两段!
我等愿降!永世臣服大汉!再无二心!劫后余生的部落军民纷纷以头触地,声音颤抖地宣誓。
薛仁贵从正面策马而来,看着被生擒的坐牛和彻底平息的战场,由衷赞道:将军百里奔袭,直捣黄龙,一战定北疆,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
霍去病收剑入鞘,望着眼前广袤的土地和臣服的民众,淡然一笑:非我一人之功,乃三军将士用命,陛下洪福齐天。北疆既平,当务之急乃是抚民兴业,让这片土地真正成为我大汉永固之疆域。
坐牛被秘密押往南方,等待他的将是刘裕的最终裁决。而密西西比河畔的这场经典奔袭战,则随着凯旋的汉军,迅速传遍四方,彻底奠定了霍去病在北疆宛如军神般的地位,也让所有潜在的反对势力,彻底熄灭了反抗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