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云在巷子里追了约莫五百米,那道黑影突然消失了。
他停在巷口,环视四周。夜深人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阴寒气息,与疤面刘、苏媚身上的那种类似,但又有些不同。
“高手。”张启云心中暗忖。
能在他的追踪下如此轻易地消失,对方的身手至少也是明劲级别,甚至更高。而且刚才那黑影的移动方式,明显不是普通武者,更像是……玄术修行者。
他凝神感知,试图捕捉对方留下的炁场痕迹,但那股阴寒气息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是冲我来的?”张启云皱眉,“还是说,只是来试探?”
没有头绪,他只能返回家中。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梦中不断浮现出监狱里玄机子传授玄术的场景,还有那些关于阴煞、怨气、邪术的警告。
第二天一早,张启云照常去诊所。今天病人比前两天少了一些,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他趁着空闲,给疤面刘所在的医院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陈文:“张兄弟,刘哥昨晚醒了!医生说真是奇迹,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就苏醒了!”
“醒了就好。”张启云松了口气,“我下午过去看看他。”
“好嘞!刘哥还说想见你呢!”
挂断电话,张启云开始整理药材。刚忙了没一会儿,门外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
两辆黑色轿车停在诊所门口,车门打开,林建国和李素琴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壮汉。
张启云眼神一冷。昨天林晚晴刚来过,今天她父母就来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林建国拄着拐杖,李素琴拎着名牌包,两人径直走进诊所,保镖站在门口,挡住了门。
“林叔叔,李阿姨。”张启云平静地打招呼。
林建国扫视了一圈诊所,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之色:“就这?一个破诊所,也敢跟我女儿扯上关系?”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张启云说。
“少装糊涂!”李素琴尖声道,“昨天晚晴来找你,回去后哭了一晚上!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是不是还想纠缠她?”
张启云放下手中的药材:“李阿姨,昨天是晚晴来找我退婚,我已经签字了。至于我们说了什么,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退婚就退婚,你还想怎么样?”林建国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我告诉你张启云,晚晴下个月就要嫁给赵明轩了,那是赵家的二公子!你一个刚出狱的穷小子,别痴心妄想!”
张启云笑了:“林叔叔,您多虑了。我对林晚晴,早已没有想法。”
“没有想法最好!”李素琴走上前,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扔在柜台上,“这里面是十万块钱。拿着钱,离开江城,永远别再出现在晚晴面前!”
和昨天一样的戏码,只是金额少了四十万。
张启云看都没看那个信封:“钱我不需要。至于离不离开江城,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林建国冷笑,“张启云,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开了个小诊所,就能在江城立足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你这诊所明天就得关门!”
这话说得极其嚣张,门口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张启云神色不变:“林叔叔,您尽管试试。不过我也提醒您一句,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相见?”李素琴嗤笑,“谁要跟你相见?你算什么东西!当年要不是你死皮赖脸地缠着晚晴,她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穷小子?现在好了,张家倒了,你爸病了,你妈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你还装什么清高?”
这话说得极其恶毒,连围观的邻居都听不下去了。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太欺负人了!”
“张医生多好的人啊,昨天还免费给我家孩子看病呢……”
张启云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又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李阿姨,我敬您是长辈,不跟您计较。但请您说话放尊重些,不要侮辱我父母。”
“尊重?”李素琴声音更大,“你也配谈尊重?一个坐过牢的人,有什么资格让人尊重?我告诉你张启云,当年你替晚晴顶罪,那是你自愿的!我们林家不欠你什么!”
“妈!”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林晚晴从门外冲进来,脸色苍白,眼中含泪:“你们在干什么?”
“晚晴?你怎么来了?”李素琴一愣。
“我听说你们来诊所了……”林晚晴看着父母,又看看张启云,眼中满是痛苦,“你们答应过我不来找启云的!”
“我们不找他,他就不找你了?”林建国沉声道,“晚晴,你太天真了!这种人,就是看你现在要嫁入赵家,想趁机捞一笔!”
“不是的!启云不是那种人!”林晚晴哭喊道。
“你给我闭嘴!”李素琴拉住女儿,“跟我回去!以后不许再来这种地方!”
林晚晴挣扎着:“我不走!我要把话说清楚!”
场面一片混乱。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张启云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感到一阵悲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林晚晴。她活在家人的控制中,连自己的感情和选择都无法做主。
“都别吵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张启云走到柜台后,拿起那个信封,递给林晚晴:“这钱,你拿回去。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两清了。”
他又看向林建国和李素琴:“林叔叔,李阿姨,我张启云虽然穷,但有骨气。这诊所,是我凭本事开的;这生活,是我靠双手挣的。不需要你们的施舍,也不怕你们的威胁。”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至于当年的事……真相总会水落石出。到时候,希望你们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这话意有所指,林建国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张启云不再多说,“现在,请你们离开。我还要营业。”
李素琴还想说什么,被林建国拉住了。老狐狸到底比泼妇有城府,他深深看了张启云一眼:“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在江城,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说完,他拉着妻女离开。保镖紧随其后,两辆车绝尘而去。
围观的邻居渐渐散去,有几个好心的大妈过来安慰张启云。
“张医生,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就是,有钱就了不起啊?”
“我们都支持你!”
张启云一一谢过,关上诊所门,坐在诊椅上,久久不语。
父母从里间走出来,王秀兰眼睛红红的,显然刚才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张明远则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
“启云,对不起……”王秀兰哽咽道,“是爸妈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妈,您别这么说。”张启云握住母亲的手,“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可是林家……”张明远担忧地说,“他们在江城势力大,要是真找你麻烦……”
“爸,您放心。”张启云眼神坚定,“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张启云了。”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清楚,林家的威胁不是空话。林建国在江城经营多年,人脉广泛,真要对付一个小诊所,有的是办法。
果然,下午就出事了。
两点左右,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进诊所,自称是卫生局、消防局、工商局的联合检查组。
“有人举报你们诊所存在安全隐患,卫生不达标,我们要进行全面检查。”为首的中年男人板着脸说。
张启云一眼就看出,这几个人不是昨天刘局长安排的那些。而且检查的手法极其刁钻,连墙角的一点灰尘都要拍照记录,药柜里药材的摆放顺序都要挑剔。
“这些药材的储存温度不符合规定。”一个检查员指着空调说。
“消防器材过期了。”另一个检查员指着墙上的灭火器。
“营业执照的悬挂位置不对。”第三个人指着墙上的证件。
各种莫须有的问题,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张启云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配合检查。他知道,争辩没有用,对方既然敢来,就是有备而来。
检查进行了两个小时,最后开出了一张长长的整改清单,要求三天内整改完毕,否则停业整顿。
“三天?”王秀兰急了,“这么多问题,三天怎么改得完?”
“那是你们的事。”检查员冷冷地说,“改不完就关门。”
说完,几人扬长而去。
张启云看着那张整改清单,上面罗列了二十多条问题,从电路布线到排水管道,从药品储存到医疗垃圾处理,几乎把诊所的每一个角落都挑了一遍。
“这明显是故意的!”张明远气得浑身发抖,“启云,咱们去找刘局长!”
“没用的。”张启云摇头,“这些人敢来,就是算准了刘局长也不好插手。毕竟是‘正常检查’,挑不出毛病。”
“那怎么办?”王秀兰急得团团转。
张启云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苏媚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苏媚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张医生,想我了?”
“苏小姐,有事请你帮忙。”张启云直截了当,“刚才来了几个检查的,给我开了张整改清单,三天内要改完,否则停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苏媚的声音冷了下来:“知道是谁干的吗?”
“应该是林家。”
“行,我知道了。”苏媚说,“这事交给我。你该干嘛干嘛,诊所照常营业,没人敢来封你的门。”
“谢谢。”
“先别谢。”苏媚说,“下午三点,老茶馆,别忘了。我要看看你是怎么‘解决’黑龙的。”
挂断电话,张启云对父母说:“爸,妈,别担心,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王秀兰疑惑,“刚才那个电话……”
“一个朋友,她答应帮忙。”张启云没有多说,“你们先回家休息,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送走父母,张启云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刚锁好诊所门,就看到街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是林浩的。
车窗降下,林浩坐在驾驶座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张启云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张启云!”林浩叫住他。
张启云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林浩下车,走到他面前:“听说你诊所被检查了?怎么样,问题多吗?”
“托你的福,很多。”张启云冷冷地说。
“别这么说,我可是为你好。”林浩笑得虚伪,“开诊所不是小事,各方面都要合规。不然出了医疗事故,可是要坐牢的——哦,我忘了,你刚坐完牢出来。”
这话说得恶毒至极。
张启云看着他,忽然笑了:“林浩,你是不是很怕我?”
林浩笑容一僵:“我怕你?笑话!你一个刚出狱的穷小子,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为什么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张启云逼近一步,“从监狱里派人监视,到找黑龙对付疤面刘,再到今天让检查组来查我的诊所……林浩,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怕我把当年的事查出来吗?”
林浩脸色大变:“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张启云盯着他的眼睛,“李大山账户里的钱,那个辞职出国的护士,还有你最近跟赵明轩走得那么近……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林浩后退一步,眼神闪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警告你张启云,没有证据的事别乱说,否则我告你诽谤!”
“证据会有的。”张启云淡淡地说,“只是时间问题。”
他不再理会林浩,转身离开。
林浩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盯着张启云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下午两点五十,张启云准时来到城南的“老茶馆”。
这是一家很有年代感的茶馆,木结构的二层小楼,门口挂着红灯笼。下午时分,茶馆里没什么客人,只有几个老人在角落喝茶下棋。
张启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龙井。
三点整,苏媚准时出现。今天她穿了件黑色风衣,戴着墨镜,一副大姐大的派头。她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但让他们留在了门外。
“张医生,挺准时啊。”苏媚在他对面坐下,摘下墨镜。
“苏小姐也很准时。”张启云给她倒了杯茶。
两人刚聊了没几句,茶馆门口又进来一个人——正是黑龙。
他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摇晃,显然这三天不好过。看到张启云,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掩饰过去。
“龙哥,这边。”苏媚招招手。
黑龙走过来,在桌边坐下,警惕地看着张启云。
“龙哥,怎么样,这几天舒服吗?”张启云淡淡地问。
黑龙咬了咬牙:“张医生,我认栽。你要我做什么,直说吧。”
“两件事。”张启云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告诉我赵明轩最近在谋划什么。第二,帮我查一个人。”
“谁?”
“林浩。”张启云说,“我要知道他最近所有的动向,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黑龙犹豫了一下:“赵明轩那边……我知道的不多。只听说他在运作一个医疗项目,想拿下市里新建医院的设备采购权。林浩是他的合伙人,具体细节我不清楚。”
“医疗项目?”张启云皱眉,“赵家不是做房地产的吗?”
“这几年开始涉足医疗了。”苏媚插话道,“赵明轩的舅舅是省卫生厅的副厅长,有这层关系,他们想做医疗生意很正常。”
张启云若有所思。赵明轩运作医疗项目,林浩是合伙人,而林家最近资金紧张……这一切似乎能串起来。
“龙哥,继续查。”他说,“特别是赵明轩和林浩的资金往来,还有那个医疗项目的具体情况。”
黑龙点头:“我尽力。那……我身上的……”
张启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吃了它,三天后症状自解。”
黑龙接过药丸,犹豫了一下,还是吞了下去。很快,他感到体内那股折磨了他三天的疼痛开始缓解。
“多谢张医生。”他松了口气。
“别急着谢。”张启云看着他,“这药只能暂时缓解。想要根治,还得看我心情。所以,好好办事。”
黑龙脸色一变,但不敢发作,只能点头:“明白。”
他起身离开,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苏媚看着黑龙离开的背影,转头对张启云说:“可以啊张医生,连黑龙都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那药……是真的?”
“一点小手段。”张启云没有多说。
“行,我不多问。”苏媚喝了口茶,“不过我得提醒你,赵明轩和林浩都不是善茬。你跟他们作对,要小心。”
“我知道。”张启云点头,“苏小姐,今天谢谢你帮忙。”
“别客气。”苏媚摆摆手,“对了,你诊所的事,我已经处理了。那几个检查的人,以后不会再去找你麻烦。”
“这么快?”
“在江城,我们苏家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苏媚得意地说,“不过你也别大意,明的不行,他们可能会来暗的。”
正说着,张启云的手机响了。是陈文打来的。
“张兄弟,你快来医院!”陈文的声音很急,“疤面刘……疤面刘不行了!”
张启云脸色一变:“我马上到!”
他挂断电话,对苏媚说:“苏小姐,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需要帮忙吗?”苏媚站起身。
“不用,谢谢。”张启云匆匆离开茶馆,打车赶往医院。
一路上,他心中隐隐不安。疤面刘明明已经稳定了,怎么会突然恶化?
赶到医院时,陈文和几个兄弟正焦急地等在IcU门口。
“怎么回事?”张启云问。
“不知道。”陈文脸色惨白,“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吐血,然后就……就不行了。”
张启云冲进IcU,医生正在抢救,但监护仪上的心率线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让我看看!”他推开医生,手搭在疤面刘的腕上。
脉象全无,生机断绝。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疤面刘体内残留着一股阴毒的炁——和他昨晚追踪的那道黑影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有人下毒手!
张启云眼中寒光一闪。他迅速取出一根银针,刺入疤面刘的心口,注入全部真气,试图护住最后一丝生机。
但已经晚了。
疤面刘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到了张启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头一歪,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
医生摇摇头:“病人已经死亡。死亡时间,下午三点二十一分。”
张启云缓缓收回手,看着疤面刘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心中涌起滔天怒火。
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而且凶手,很可能就是昨晚那道黑影!
他转身走出IcU,对陈文说:“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马上到。”陈文红着眼睛,“张兄弟,刘哥他……”
“他是被人害死的。”张启云冷冷地说,“我会查出来是谁干的。”
正说着,几个警察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中年警官,张启云认识——正是三年前逮捕他的陈警官。
“张启云?”陈警官看到他,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陈警官,疤面刘是我朋友。”张启云说,“他死得蹊跷,我怀疑是谋杀。”
陈警官眉头一皱:“我们会调查的。不过……张启云,你刚出狱,最好少跟这些人来往。”
“我知道。”张启云点头,“但我必须查清楚。陈警官,能让我看看疤面刘的尸体吗?也许我能发现什么。”
陈警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可以,但要在法医的监督下。”
在法医的陪同下,张启云再次检查了疤面刘的尸体。他凝神感知,果然在疤面刘的心脏处,发现了一个细微的针孔——不是针灸的针孔,而是某种更细的针留下的。
而且针孔周围,残留着那股阴毒的炁。
“这是什么?”法医也发现了针孔,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像是……注射器的针孔?”
“不是注射器。”张启云摇头,“是更细的东西,比如……冰针。”
“冰针?”法医疑惑。
张启云没有解释。他知道,这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杀人手法——用阴寒真气凝水成冰,制成细针,刺入心脏。冰针融化后不留痕迹,但阴寒之气会瞬间冻结心脏,致人死亡。
能施展这种手法的人,至少是暗劲级别的高手,而且精通阴寒属性的功法。
“玄阴掌……”张启云忽然想到玄机子的伤。
难道凶手和打伤玄机子的是同一伙人?
他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离开医院时,天已经黑了。陈文坚持要送他,被他拒绝了。
“陈哥,你自己小心。”张启云叮嘱道,“疤面刘的死,可能只是个开始。对方手段狠毒,你们要多加防备。”
“我知道了。”陈文咬牙,“张兄弟,你一定要查出凶手,为刘哥报仇!”
张启云点头,转身离开。
走在夜色中,他心中思绪万千。疤面刘的死,黑衣人的出现,林浩的威胁,赵明轩的阴谋……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巨大的漩涡。
而他现在,已经深陷其中。
手机震动,是苏媚发来的短信:“张医生,黑龙那边有新消息。赵明轩和林浩,最近在接触一个境外医疗集团,好像要引进一批特殊设备。详情见面聊。”
境外医疗集团?特殊设备?
张启云眼神一凝。
看来,这场游戏,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抬头看向夜空,星辰稀疏,月光黯淡。
但黑暗之中,总有微光。
而他,就要成为那束光,照亮所有的阴谋和谎言。
路还很长,但他已无退路。
只能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