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风裹着沙枣花的甜香,却被一阵粗重的喘息撕碎了。
林怡希刚把最后一筐沙枣干收进地窖,就听见围墙外传来指甲刮擦石墙的声响。她攥紧手里的圣树纤维绳,猫腰凑近观察孔——
黑压压的丧尸群,正沿着沙丘缓缓推进。
它们的动作比以往更迟缓,却更齐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绕着基地画出巨大的包围圈。最前排的丧尸怀里抱着腐烂的布包,里面露出半截枯骨——那是它们从远处墓地拖来的“祭品”。
第一道防线:沙枣林的叹息
“来了。”周延的声音从墙头传来,他手里攥着用圣树皮编的长鞭,“足有上万只。”
林怡希望着逐渐逼近的丧尸群,指甲掐进掌心。这些丧尸不像之前那样狂躁,反而带着种诡异的“仪式感”——它们绕着基地走三圈,将怀里的枯骨埋进沙里,再对着圣树方向嘶吼。
“它们在……献祭?”小满从了望塔跑下来,手里攥着染血的绷带,“王奶奶说,沙漠里的老辈人说过,丧尸献祭是为了‘请’更可怕的东西下来。”
王婶已带着妇女儿童躲进地窖,临走前塞给林怡希一包晒干的沙枣:“留着垫肚子,别饿坏了。”
沙墙上的女人
基地的土围墙被丧尸撞出缺口时,林怡希正带着女人们在墙头忙碌。
王婶的针线筐里装满了圣树纤维绳,她边跑边喊:“把绳子甩下去!缠住它们的腿!”
张姐扛着沙袋冲过来:“我这有半袋石灰!撒下去呛死它们!”
最年轻的姑娘阿依古丽攥着把圣树刺刀,指尖发白:“我……我守缺口!”
林怡希抓住她的手腕:“你留在这儿包扎伤员。”她转向其他人,“听我指挥——王婶、张姐,你们带妇女往东墙;李叔、老陈,带男人守南墙!”
丧尸的“礼物”
丧尸撞开缺口的瞬间,林怡希闻到了腐臭中混着的花香——是沙枣花的甜香。
那些丧尸怀里掉出更多枯骨,骨头上竟开着细小的白色小花。它们将小花撒在缺口处,腐肉竟开始愈合,缺口慢慢缩小。
“它们在修补围墙!”周延挥鞭打飞一只扑来的丧尸,“这些花……是圣树的根须!”
林怡希猛然想起,圣树的根须能固沙、净化,丧尸竟学会了利用这种力量。
“用火烧!”她大喊,“圣树根须怕火!”
人们将晒干的沙枣枝扔进缺口,火焰腾起,腐肉焦黑卷曲,丧尸发出尖啸退开。
地窖里的光
夜幕降临时,丧尸仍未退去。
地窖里点着用圣树油脂做的灯,妇女儿童挤在一起。小满握着林怡希的手,掌心全是汗:“怡希姐,我们会死吗?”
“不会。”林怡希摸出怀里的沙枣核——那是周延白天塞给她的,“你看,这是春天的种子。只要种子在,春天就一定会来。”
王婶哼起沙漠里的民谣,沙哑的嗓音在窖里回荡:“沙枣树,根连根,风再大,不折腰……”
孩子们跟着哼,哭声渐渐变成了呢喃。
破晓的反击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林怡希带着十几个男人摸出基地。
他们带着圣树汁液浸泡过的麻绳,悄悄绕到丧尸后方。这些丧尸因修补围墙消耗了大量能量,行动迟缓。
“动手!”周延挥鞭缠住一只丧尸的脖子,林怡希将麻绳套住它的脚踝——圣树汁液腐蚀着丧尸的皮肤,它发出刺耳的尖叫,踉跄着跌进沙坑。
人们趁机割断麻绳,丧尸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下。
“撤!”林怡希大喊,“它们要醒了!”
沙枣花开时
丧尸退去时,天已大亮。
基地的围墙缺了口,却多了一圈用圣树根须编的网。地窖里的沙枣干被分着吃了,孩子们舔着嘴角的甜渣,说“像春天的味道”。
林怡希站在缺口处,看沙枣树的新叶在风里摇晃。树底下,不知何时冒出了几株嫩绿的芽——是昨天埋下的沙枣核发芽了。
“它们没赢。”周延走过来,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圣树皮,“我们也没输。”
王婶端来热粥,米油里浮着沙枣干:“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守着。”
林怡希捧起碗,看蒸汽模糊了视线。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守护的开始。
就像母亲笔记里写的:「末日的沙墙,挡不住心里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