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沙漠,风里又裹起了熟悉的腥甜。
林怡希盯着空气质量监测仪,数值飙红——pm2.5浓度超过安全值三十倍,且成分里多了一种未知真菌孢子。
“雾霾又起了。”周延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疲惫,“这次……比上次更浓,像浸了墨的棉花。”
王大爷攥着一把晒干的艾草走进来,眉头拧成疙瘩:“我刚才在后院闻到了,这味道……和上次幽影行者身上的雾气一样,但更沉。你们看——”
他指向围墙外的沙地,原本枯黄的草叶上,竟冒出了淡蓝色的绒状菌丝,像一层细密的绒毯,正顺着风往基地蔓延。
雾中“新居民”
凌晨两点,警报撕裂夜空。
“东侧粮仓!有东西在啃防护网!”
林怡希拎着应急灯冲过去时,只见粮仓的防虫网已经被撕开一个大洞,几只没有眼睛的丧尸正挤在洞口,它们的皮肤泛着青灰色,鼻尖挂着黏腻的蓝色菌丝,动作比幽影行者更迅捷,像一群被雾气驱使的潮虫。
“雾肺丧尸!”林怡希倒吸一口凉气,“它们的呼吸系统进化了——直接从雾气里吸收氧气和营养!”
监控画面里,这些丧尸甚至能在浓雾中“游泳”,菌丝顺着它们的毛孔蔓延,像一层活的铠甲。它们啃食防护网的塑料时,菌丝会分泌出腐蚀性黏液,将塑料熔成黏糊糊的浆状。
“它们在利用雾气繁殖!”小满举着显微镜样本跑过来,“这些真菌孢子附着在丧尸身上,每啃食一次有机物,孢子就会扩散十倍!”
王大爷拍着大腿骂:“这哪是丧尸?分明是雾里的虫豸成精了!”
囤货的救赎
林怡希翻遍母亲的笔记,终于在夹页里找到一行小字:「沙漠雾菌,喜阴喜湿,惧苦艾与硝石——二者混合,可破其孢子活性。」
“苦艾!”小满眼睛一亮,“后院种了好多!去年冬天您让我晒干的!”
“硝石呢?”周延追问。
“仓库里有!”王大爷立刻去翻,“上次清剿丧尸时,从它们巢穴里搜出来的,说是能做炸药……”
“够了!”林怡希打断他,“把苦艾磨成粉,和硝石按三比一混合,做成喷雾!”
半小时后,第一批苦艾硝石喷雾被送到前线。陈默队长捏着喷罐,对着一只雾肺丧尸的菌丝层喷去——
嗤啦!
蓝色菌丝瞬间蜷缩,发出刺鼻的焦糊味。丧尸像被烫到一样后退,皮肤泛起红肿的斑块,动作明显迟缓。
“有效!”陈默大喜,“再喷!把它们逼出雾气里!”
破雾行动
天亮时,基地启动了“双重净化计划”:
地面封锁:用苦艾硝石喷雾在围墙外画出隔离带,阻断真菌孢子的扩散;
空中净化:重启空气净化系统,加装苦艾滤网,专门过滤雾气中的真菌;
定点清除:战斗小队穿着防化服,带着高压水枪和喷雾罐,逐个清理粮仓、菜地里的雾肺丧尸。
林怡希站在观测塔上,看着下面的场景:
小满举着喷雾罐,对着墙角的菌丝网喷去,蓝色绒毯瞬间变成灰白色;周延带着小队,用高压水枪冲散聚集的丧尸,苦艾的味道弥漫在雾气里,让那些怪物发出凄厉的尖叫。
“温度回升了!”王大爷突然喊,“零下五度!雾气要散了!”
果然,上午十点,风里的腥甜渐渐淡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沙地上。残留的雾气像被晒化的糖,慢慢消散。
雾散后的余韵
傍晚,基地的空气质量终于恢复正常。
林怡希蹲在粮仓外的菌丝残骸前,用镊子夹起一点蓝色粉末:“这些真菌……其实是雾肺丧尸的‘共生体’。它们靠丧尸的尸体繁殖,又通过雾气扩散,形成闭环。”
周延擦着脸上的汗:“所以我们不仅要杀丧尸,还要断它们的‘粮草’——也就是这些真菌。”
小满抱着晒干的苦艾跑过来:“林老师!后院的苦艾还有很多!我们可以做更多喷雾!”
林怡希笑了,把粉末收进玻璃管:“这次不是结束。它们既然能进化出雾肺,就还能进化出更可怕的东西。但……”
她望着远处重新绿起来的菜地,声音坚定:“我们也有囤货,有知识,有永远不会放弃的心。”
深夜,林怡希在笔记里写下:「雾菌共生,是丧尸对环境的终极利用。我们用母亲的苦艾与硝石,打破了这个闭环。但真正的教训是——末日的敌人从不是单一的,而是环境、变异体、与人类自己的恐惧组成的军团。唯有时刻准备,才能活到最后。」
窗外,沙漠的星空依然明亮。在这片经历过雾霾与变异的土地上,人类的防线,又加固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