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的童谣刚哼到“沙枣花,开满坡”,绿洲的沙丘后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林怡希正带着小满用蜜哨引沙蜂采蜜,抬眼望去,只见七八个身影背着破陶罐,踉跄着穿过沙柳林——为首的是个裹着兽皮的小女孩,咳得弯下腰,怀里抱着个更小的娃,娃的脸憋得青紫。“是拾荒部落的!”驼铃婆婆放下铜铃,“他们住在断喉谷下游,专捡沙暴后留下的耐旱种子,娃们都染了沙咳。”
小女孩突然指向蜂巢,眼睛亮得像星子:“我娘说……说沙蜜能治咳,你们这儿有吗?”小满赶紧舀了勺金黄的沙蜜递过去,女孩抿了一口,咳声竟缓了些,怀里的娃也停止哭闹。王婶摸着娃的头:“这沙蜜是老吴爷爷用圣树汁洗过的,甜得很,能润心肺。”
拾荒部落的“枯骨陷阱”
“我们要去‘沙芦滩’找沙芦根。”小女孩从怀里掏出片风干的沙枣叶,叶上用炭笔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图,“俺哥咳得厉害,沙芦根治咳喘最灵,可沙蝎子残党在滩上设了‘枯骨陷阱’,俺们不敢去。”
林怡希接过沙枣叶,认出那是母亲笔记里提过的“童谣地图”——用沙枣叶画路线,每处标记都对应一首童谣的调子。“沙蝎子残党?”张姐皱眉,“沙蝎子死了,他的跟班‘沙七’还在断喉谷躲着,专抢落单的部落。”
驼铃婆婆突然按住地图:“这滩在‘鬼哭沙梁’背面,俺年轻时去过,沙芦根长在沙砾里,叶背有银斑,挖的时候得用沙枣核粉撒周围——防沙蚓钻出来。”她指着地图上一个画着陶埙的标记,“这儿是陷阱,沙七用尸骨堆成假沙芦根,谁挖谁掉进流沙坑。”
女人的“寻根计”
“分三路!”林怡希将沙枣叶地图摊在圣树桩上,“小满带拾荒部落的孩子走‘童谣路’——按地图上的童谣调子哼歌,真沙芦根会应声长银斑;王婶带云种部落用沙枣核粉撒‘探路圈’,核粉遇流沙会变色;我和阿依汗、张姐去引沙七出洞,用‘冰焰草火把’照他眼睛——他怕火!”
第一路:童谣引芦根
小满拉着小女孩的手,按地图哼起母亲教的“沙芦谣”:“沙芦根,银斑叶,沙砾里,藏着甜……”歌声飘向沙芦滩,果然有几株沙芦草的叶背泛起银光,像在点头。“这儿!这儿有真的!”小女孩兴奋地指着沙砾,用沙枣核铲挖下去,果然露出白生生的沙芦根,根须上还沾着湿润的沙土。
第二路:核粉探陷阱
王婶带着云种部落,把沙枣核粉撒成网格。行至地图标记的“陶埙处”,核粉突然变黑——底下是流沙坑!“沙七用尸骨和流沙做了假标记!”她喊着,铁犁基地的女人用沙棘枝编“探路桥”,搭在坑边,“这桥能撑到挖完根!”
第三路:火把照沙七
林怡希举着冰焰草火把,故意在沙芦滩边缘走动。沙七果然从尸骨堆后窜出——他裹着沙蝎子的旧皮袄,脸上涂着尸油,手里握着把嵌满沙枣核的短刀(想模仿沙蝎子的“沙刃”)。“把沙芦根交出来!”他嘶吼着,短刀朝小满劈去。阿依汗的冰焰草火把猛地怼到他眼前,蓝焰“滋滋”烧着他的皮袄,沙七惨叫着后退:“你们这群女人,咋啥都不怕!”
童谣地图的“母亲印记”
沙七被制伏时,怀里掉出半块母亲的护身符残片——与林怡希怀里的严丝合缝!
“你娘当年救过俺!”沙七突然哭起来,他指着沙芦滩深处的石洞,“那年沙暴卷了俺的部落,是她用沙枣核粉救了俺,还说‘沙芦根是救命草,得留给最需要的人’……”洞里藏着母亲的笔记残页,上面画着完整的“沙芦滩童谣地图”,旁边写着:「沙芦根,救娃命,童谣引,心则灵」。
小女孩突然指着笔记喊:“这字!我娘说见过!她说‘林秀阿姨的笔记,能引我们找到回家的路’!”原来拾荒部落的娘曾是母亲当年的同伴,多年前失散在沙海,临走前给孩子留了“找林秀阿姨”的念想。
沙芦根的“新生”
返程时,小满背着装满沙芦根的陶罐,小女孩抱着治愈的娃,沙七则扛着母亲的笔记残页——他决定跟着绿洲联盟,用余生守护沙芦滩。
王婶用沙芦根熬了“止咳汤”,分给拾荒部落的娃和绿洲咳喘的老人;张姐教沙盗用沙芦叶编“护身符”,说能防沙咳;老吴把沙蜜涂在沙芦根上,说“甜根配甜蜜,娃更爱喝”。林怡希把完整的童谣地图收进母亲笔记,地图边缘多了拾荒部落孩子的蜡笔画——歪歪扭扭的沙枣花、沙芦根,还有手拉手的一群人。
沙海的“童谣声”
傍晚,绿洲的篝火旁,拾荒部落的孩子哼着“沙芦谣”,沙七用沙枣核敲着陶埙伴奏,老吴的沙蜜香混着沙芦根的清苦,飘向沙海深处。
“你娘的地图,不止引沙芦根,还引回了失散的人。”驼铃婆婆对林怡希说。林怡希望着围坐的孩子——他们有的咳喘已愈,有的学会了编蜜哨,有的正用沙枣核画新的童谣图。她知道,末日的沙海很大,但只要囤住“童谣声”“共情心”“彼此的手”,就能把散落的人,重新织成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