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帐的油灯彻夜未熄,林怡希的笔尖在羊皮纸上落下“20%”时,墨迹未干便被窗外骤起的嘶吼声震得发颤。
对面草席上,阿木的指尖正微微蜷曲——昨夜敷了新熬的“二十分根膏”,他手背上的蛛网血丝彻底褪尽,指甲泛着健康的淡粉,只是呼吸还带着几分虚弱的轻颤。“二十分了……”王婶用沙棘杖撑着身子站起来,浑浊的眼睛亮得像星子,“你娘笔记说‘二十分根,可拔老毒’,阿木这回能活了!”
张姐撞开门冲进来,肩上扛着个断了胳膊的沙盗,身后跟着举着冰焰草火把的沙七:“东边沙丘的丧尸群疯了!足有百来个,指甲带毒不说,嘴里还喷黑雾——直奔咱的活草仓!”小满怀里抱着阿囡,娃的蜜哨掉在地上,眼泪砸在圣心草叶上:“怡希姐,草仓的芽还没长稳呢……”
20%的“根”:共生体系的“破茧”
昨夜的“根须试验”是破局关键。林怡希按母亲笔记的“根固篇”,将沙芦根与圣心草的比例锁定“三比一”,再加入月牙泉泉水(沙芦滩深处的冷泉,能活根)和沙蝉粪肥(经三筛法提纯,肥力增三成),熬出的膏体泛着琥珀色的光,涂在阿木肺俞穴时,他竟咳出了半口青灰色的痰——那是三代病毒的“老根”。
“二十分根膏,拔老毒!”阿依汗翻着试验记录,指尖划过“病毒迭代监测”栏,“轻症敷一次即愈,重症延缓恶化五日,老毒拔除率三成——正好卡在20%的刻度上!”王婶用沙枣核粉在阿木掌心画“固根符”:“你娘当年治沙枣树的‘烂根病’,也用这法子——根稳了,树就活了。”
可小满突然指着窗外:“怡希姐,你看天上!”——沙丘后腾起黑压压的尘雾,夹杂着丧尸的嘶吼,像潮水般涌来。“是‘集群丧尸’!”沙七的铲子握得更紧,“上月拾荒部落遇过,它们会听领头丧尸的嘶吼,像狼群一样有组织!”
丧尸进攻:绿洲的“生死墙”
绿洲的沙柳林瞬间进入戒备。
王婶抄起沙棘杖,指挥拾荒部落用沙枣核粉在营地外围画“驱尸符”:“符画三层,丧尸不敢近——当年你娘护囤货点,就用这‘符墙’!”张姐带沙盗在了望塔架起冰焰草火把,火光照亮沙丘上攒动的黑影:“变种丧尸怕火,用火攻阻前锋!”
小满吹响蜜哨,沙婴尸们从囤货窖钻出来,小豆子敲陶鼓,阿囡哼起新编的“守仓谣”:“圣心芽,根连秧,丧尸来,莫慌张,蜜哨响,鼓咚锵,守好仓,保希望……”歌声飘向丧尸群,竟让前排几个丧尸的脚步顿了顿。阿囡趁机把沙枣核“小娃娃”扔向丧尸脚边,娃娃滚到领头丧尸跟前,发出“嗡嗡”的蜂鸣(蜜虫幼虫养的“驱尸蜂”),丧尸愣神的瞬间,沙七的铲子劈下,冰焰草绳捆住其四肢。
“左翼突破!”张姐的火把指向沙丘左侧——三个指甲带倒刺的变种丧尸正往活草仓爬。林怡希抓起“二十分根膏”罐,朝草仓狂奔:“活草仓不能丢!那是二十分进度的根!”
根与仓:共生的“最后防线”
活草仓外,沙蝉突然集体振翅——尾部的金斑全亮了!“预警!”阿依汗拽着林怡希蹲下,“沙蝉尾斑全亮,说明有‘尸将’带队!”话音刚落,沙丘后窜出个高大的身影:它比普通丧尸高一头,指甲乌黑如铁,嘴里喷出的黑雾沾到沙柳枝,枝丫立刻枯萎。
“是‘尸将’!”沙七的铲子被尸将一掌拍飞,“这畜生刀枪不入,得用火攻!”张姐点燃冰焰草绳抛向尸将,火舌舔舐其手臂,却只烧出层黑灰。小满急中生智,让沙婴尸们唱“破甲谣”,童音穿透黑雾,尸将的动作竟慢了半拍。阿囡把最后三个沙枣核“小娃娃”塞进尸将手里,娃娃的蜂鸣让它分神,林怡希趁机将“二十分根膏”抹在尸将眼角的伤口上——膏体接触尸气的瞬间,竟泛起淡金色的光!
“根膏能伤尸将!”王婶举着沙棘杖冲过来,“大家一起上,用根膏涂它伤口!”众人七手八脚将根膏抹在尸将身上,黑雾渐渐消散,它发出痛苦的嘶吼,转身逃向沙丘。
二十分根的“希望扎根”
丧尸群被击退时,天边刚泛鱼肚白。
活草仓的圣心草芽尖完好无损,叶背银斑在晨光中闪着光。林怡希给阿木敷上第二遍二十分根膏,他的呼吸终于平稳了,嘴角甚至露出一丝笑意:“姐,不疼了……”王婶抹着眼泪,把最后半袋沙枣核粉塞进阿木怀里:“这粉能固根,以后你自己画符护身。”
沙七清点损失:冰焰草火把烧了一半,沙枣核粉用了三袋,但活草仓的圣心草和沙芦根一根未损。“二十分根膏,不仅救人,还能伤尸将。”林怡希在羊皮纸上写下新结论,“共生体系成了——草护人,人护草,根扎稳了,希望就扎稳了。”
傍晚,绿洲升起新炊烟。小满带着沙婴尸唱“根谣”:“圣心根,扎得深,二十分,拔老根,丧尸来,咱不怕,囤货足,心就稳……”阿囡把沙枣核“小娃娃”放在每株新芽旁,用细沙盖住“小被子”。林怡希望着远处的沙丘,知道20%的进度只是开始,丧尸不会罢休,病毒可能还会变异,但只要这群女人手挽手,用根膏当盾,用童谣当矛,就没有守不住的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