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站在bo大厦会客室门外,掌心紧紧贴着那张泛黄的照片,指尖微微发颤,像触电般酥麻。
他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宣判的囚犯,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飞速闪过各种画面:母亲墓碑上模糊的年份、赵叔那句意味深长“你和孟总真像”的试探,还有他写代码时,那些偏执的、只有自己才懂的命名习惯……所
有看似无关的碎片,此刻都像拼图般,疯狂涌向一个荒诞,却又让他无法忽视的可能——
他,苏尘,腾耀科技的cEo,难道真的是孟悦可当年遗失的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门,缓缓打开了。
孟悦可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如水,仿佛早就预料到他的到来。
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依旧是记忆中那个强大而自信的女强人。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有惊讶,没有激动,仿佛只是在迎接一位老朋友。
苏尘的心,瞬间被这句话击中。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默默走进会客室,气氛瞬间凝滞,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落地窗外,阳光倾泻而下,却无法驱散空气中的压抑。
孟悦可走到墙边的保险柜前,熟练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红色的育儿手册。
那是上个世纪的款式,封皮已经有些泛白,带着岁月的痕迹。
她缓缓翻开手册,停留在第一页,那里用娟秀的字迹写着:“苏尘,出生日期:2000年3月17日”。
苏尘的瞳孔骤然紧缩,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孟悦可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我的儿子……但我以为你死了。”
她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苏尘,仿佛在看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当年我难产大出血,医院说婴儿夭折了。我昏迷了三天后醒来,只见到一个空荡荡的摇篮……”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以为你不在了,我找了很久,很
久……”
她翻开育儿手册,一页页展示给他看。
上面详细记录着他每日的喂养时间、体温变化,甚至还夹着一缕柔软的胎发。
“我一直留着它,哪怕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哪怕没人相信你还活着……”孟悦可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语气却异常坚定,“这就像一个希望,支撑着我活下去。”
苏尘脑中嗡嗡作响,无数疑问像潮水般涌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追查?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嘶哑着嗓子质问道,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委屈。
孟悦可苦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你以为我没查过吗?当年负责的主治医生突然失踪,产科的护士也被调离,甚至连病历都被标注‘火灾损毁’……所有线索,都像
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一样。”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你父亲……他让我别再提这件事,说怕刺激我……后来企业出了事,官司缠身,我也无暇顾及,只能先保住孟家的基业,所以一拖再拖……”
“但现在我知道了。”孟悦可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有人不想让你活在阳光下——比如赵叔。”
就在这时,陈迟在外轻轻敲了敲门框,递进来一份加密文件。
他微微点头致意,便悄然退了出去。
孟悦可打开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这是周法医手写的当年产房值班表复印件。”她将文件递给苏尘,“上面赫然有赵叔堂弟的名字……”
苏尘接过文件,仔细地看着,心中的怒火和疑惑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林小满正焦头烂额。
因为在听证会上作证,揭露了星尘科技的黑幕,她被腾耀科技无情地停职了。
不仅如此,她还被扫地出门,被迫搬离了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
她拖着简单的行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
“我做错了吗?”她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
为了省钱,她只能选择在一家破旧的网吧落脚,整理着U盘里的证据包。
她知道,这些证据是扳倒赵氏集团的关键,也是她良知的最后底线。
然而,就在她专心致志地整理证据时,两个穿着暴露、染着黄毛的社会青年,悄悄地盯上了她。
他们眼神猥琐,一步步逼近林小满,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妹妹,一个人啊?要不要哥哥陪你玩玩?”其中一个黄毛青年伸出手,想要抢夺她手中的U盘。
林小满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抱着U盘,拼命地向后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她惊恐地尖叫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突然冲了过来,一脚踹开了黄毛青年。
“滚!”他冷冷地说道,
林小满愣住了,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现他竟然是陈迟!
“陈……陈总?”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迟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拉到一边,迅速地解决了那两个黄毛青年。
“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林小满摇了摇头,感激地看着陈迟:“谢谢你,陈总,要不是你……”
“别说这些了。”陈迟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严肃地说道,“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带着林小满,来到了一间隐蔽的公寓。
“这里是安全屋,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陈迟说道。
林小满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
“陈总,我……我只是个小小的打工人,为什么你要帮我?”她疑惑地问道。
陈迟笑了笑,眼神深邃地看着她:“你救的不只是bo,更是一个母亲找回儿子的机会。”
林小满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明白了陈迟的意思。
“我……我只是想做正确的事情。”她红着眼说道,“我只是个打工人,但从没想过帮坏人骗老百姓……”
陈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做得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林小满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城市的另一角,孟悦可挂断了电话,
“赵叔……你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她冷冷地说道。
“要不要我做点什么?”苏尘问道。
孟悦可摇了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要等,等他露出更多的破绽,然后一击致命。”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眼神坚定而锐利。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儿子。”她喃喃自语道。
而此时,赵叔正坐在一家豪华餐厅的包间里,焦急地等待着。
他时不时地抬起手腕,看着那块价值百万的名表,脸上充满了焦虑。
“怎么还没来?这个废物!”他低声咒骂道。
终于,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地中海领导一脸谄媚地走了进来。
“赵总,您找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叔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下属,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老刘啊,最近辛苦了。来,坐下,咱们好好聊聊……”他佯装关心:“最近身体怎么样啊?我记得你上次体检报告好像有些指标不太
好啊……”赵叔那张堆满算计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虚伪。
他眯着眼,肥厚的下巴挤出几道褶子,活像一只刚从地沟里爬出来的癞蛤蟆。
“老刘啊,最近业务运营(business operation)风向变得快,你跟着我,压力肯定山大。”
地中海领导感恩戴德,头顶仅剩的几根毛发都快要飞起来了。
“赵总您真是体恤下属!没啥压力,都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您提携,我还在底层当螺丝钉呢!”
“哎,话不能这么说。”赵叔虚伪地摆摆手,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匕首,“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这样,我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要不要去三亚休养几天?机票酒店我全包,就当是
放松放松。”
地中海领导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心里直呼“赵总大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精开始麻痹他的神经。
他舌头打结,说话也开始口无遮拦。
“赵总,我跟您说,有些事儿憋在心里难受……其实那次补丁上传前,我…我听见您跟…跟什么‘境外线人’通电话……”他打了个嗝,声音含糊不清,“说什么…‘孩子不能认妈
’……”
地中海领导话音未落,赵叔的手机突然响了,像一声惊雷炸响在包间里。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两个字——“嫣嫣”。
赵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被人当场抓住了把柄。
他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震,仿佛被电击了一般。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赵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包间。
他心里清楚,“嫣嫣”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张嫣嫣这个蠢女人,被自己利用完后,竟然还想反咬一口!
看来她手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底牌!
与此同时,孟悦可的办公室里,一个匿名快递静静地躺在桌上。
快递盒子上没有任何寄件人的信息,只有一行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的标签:“尘封的真相”。
孟悦可皱着眉头,拿起裁纸刀划开了快递盒。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盘老旧的录音带,标签上用略显潦草的字迹写着:“2000.03.18晨间交班”。
她深吸一口气,将录音带放入播放器。
随着“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一个模糊的女声传来:“新生儿苏尘送往b区保温箱……情况不太乐观……家属签了放弃抢救同意书?”
紧接着,是一张扫描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上面赫然是“孟悦可”三个字!
但那字体颤抖而扭曲,与她往日的笔迹截然不同,分明是伪造的!
孟悦可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
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他们……他们竟然敢!用我的名字杀了我儿子一次,还想让他第二次认贼作父?!”
镜头缓缓拉远,业务运营(business operation)大厦的楼下,一个身影独自伫立在阴影中。
苏尘抬起头,望着那间亮着灯光的办公室,目光复杂而深沉。
他缓缓地张开嘴,用近乎气音的声音低声喊出了一句:“妈……”
孟悦可眼神冰冷,语气坚定:“我要亲自去问问周老头,他到底收了多少好处,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