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视频制作者，绝对是个懂行的。
评论区和弹幕已经糊满了整个屏幕。
王发财直接关了弹幕，指着评论区笑得喘不过气来。
【瓜田里的猹：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卧槽！这tm是刚觉醒的高中生？瞬发？我眼睛没花吧？】
【努力的阿伟：假的吧！肯定是剪辑的！法师不念咒怎么可能放技能？】
【隔壁王叔叔 回复 努力的阿伟：楼上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菜了，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人家是稀有职业，说不定天赋就是这一块儿的呢。】
【战神你陶哥：有点意思。东海三高是吗？这个叫祁炎的，希望有机会能领教一下。】
【我是传奇：楼上都别吵了，重点搞错了！重点是伤害！你们看清了吗？第一发炎星打掉了林峰129点护盾！一个1级法师，他怎么打出129点伤害的？！这对吗？这合理吗？！】
祁炎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评论，特别是那个叫“战神你陶哥”和“我是传奇”的关注，只觉得一阵牙疼。
【草率了。】
就在祁炎津津有味地刷着这些奇葩评论，准备看看还有没有更离谱的分析时，一个通讯请求突然弹了出来，覆盖了整个屏幕。
来电显示：老吴。
祁炎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点，老吴找他干嘛？
他划开屏幕，接通通讯。
终端里传来吴世杰那特有的浑厚嗓音，但这次，没有了往常半分开玩笑的江湖气，反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且严肃的质感。
“祁炎，现在，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
“嘟…嘟…嘟…”
话音刚落，通讯就被直接挂断。
干净，利落，不容置喙。
祁炎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宿舍里，王发财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那夸张的笑声戛然而止，凑了过来，脸上是少有的担忧。
“炎子，老吴找你？听着语气…不太对劲啊。是不是因为那个视频的事？”
“不知道。”祁炎摇了摇头，心里同样没底，“我过去一趟。”
他站起身，从衣架上拿起外套穿上，快步走出了宿舍。
夜晚的校园，褪去了白天的喧嚣，格外安静。
通往教师办公楼的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祁炎的脚步很快，脑子也在飞速运转。
【老吴这语气，绝对不是小事。】
【因为视频？学校可能觉得影响不好？】
【不，老吴不是那种人。他护短是出了名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
一个个猜测在他脑中闪过，又被一一否决。
很快，办公楼到了。
他来到吴世杰的办公室门口，发现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一道门缝透出走廊惨白的光。
祁炎敲了敲门。
“进来。”
屋里传来吴世杰沉闷的声音。
祁炎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终端屏幕的幽光照亮了办公桌的一角。
吴世杰那健硕魁梧的身躯，坐在椅子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投射出巨大的、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他没有在看什么资料，平日里那副爽朗甚至有些粗犷的江湖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老吴，你找我？”祁炎开口，打破了这片死寂。
吴世杰抬起头，那副斯文的眼镜后面，是一双异常锐利的眼睛。
他没有绕任何圈子，也没有提下午的战斗或是网上的视频，而是直接抛出了一个让祁炎大脑瞬间宕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祁炎，你觉得，我们现在生活的联邦，是安全的，还是不安全的？”
祁炎被问得愣住了。
这是什么问题？哲学探讨吗？
他迟疑了一下，磕磕绊绊地回答：“应该…大概是安全的吧？毕竟有稳定区，有那么多强者在。”
吴世杰没有评价他的答案。
他只是在自己的终端上操作了几下，然后将一块虚拟屏幕推到了祁炎面前。
屏幕上是一份文件，标题是《近三十年稀有职业者首次突破试炼存活率统计报告》。
一排排冰冷的数据和猩红的百分比，看得祁炎心脏猛地一缩。
从二十六年前开始存活率…每年最高的也只有58%，最低的甚至不到30%！
“联邦已经不安全了。”
吴世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砸在祁炎的心头。
“从27年前，‘白熊王’艾琳娜陨落的那一刻开始，联邦就已经不再绝对安全。”
艾琳娜？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是人类联邦中被提及次数最多的强者，也是人类最强大的职业者，没有之一。
“联邦内部已经分裂了。有一批人，从艾琳娜陨落后，他们不再相信人类能依靠自身的力量战胜虚界，他们认为，只有全身心地去信仰让我们数据化的‘神’，才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祂真的会拯救人类吗？或者说，祂真的在乎人类吗？”
“没有人知道，而那群看不到希望的人已经彻底疯了，他们看不到人类未来的出路，他们感觉人类的前路一片黑暗，于是全身心的信奉祂，以待祂能因为他们的信仰而对人类有所优待，哪怕是祂为人类投下的一缕目光，他们自称‘奉神者’。”
吴世杰的指关节捏得发白。
“像你这样，在觉醒初期就展现出无与伦比天赋的天才，是他们最优先的关注对象。”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吴世杰看着脸色发白的祁炎，继续说道：“下午的那个视频，我已经看到了。传播范围很广，这会让你直接暴露在他们的视野里。”
“最开始，他们会派人来招揽你，用各种优厚的条件诱惑你加入他们，信仰他们的‘神’。”
“如果你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