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聂文保证,语气带着 强大的自信和控制力:“不过您放心,我心里有杆秤,尺度我能把握得住。
既要让他们肉疼,又要控制在‘合理赔偿’、‘双方和解’的框架内,
绝不会让火苗再窜起来,烧到咱们自己。我会让他们‘心甘情愿’地
吞下这个苦果。”聂文看着林动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完成从极怒到冷静、
从冲动到权衡的转变,并且思路清晰,目标明确,手段预判得当,眼中的
赞赏之色几乎要溢出来。这才是他需要的人才,有血性,更有脑子!
他重重地一点头,话语中充满了信任和支持:“好!有你这句话,
我就彻底放心了!你小子,是块干大事的料!放心去谈,尺度你全权把握!
我和带来的这帮兄弟,就在这儿给你压阵!我看今天,谁敢呲牙炸刺儿!”
有了聂文这番毫不保留的支持和信任,林动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
他深吸一口气,将周身那凌厉无匹的杀气稍稍内敛,但眼神深处的寒意
却愈发浓重。他转身,不再有丝毫犹豫,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
不紧不慢地踱回到了院子中央,那片象征着风暴与权力交锋的焦点区域,
重新站在了强作镇定、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的聋老太太面前。
此刻的林动,与刚才那尊煞气冲天、几乎要择人而噬的凶神相比,
仿佛换了一个人。他脸上之前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暴怒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可怕的平静,就像暴风雨过后深邃而死寂的寒潭水面,
波澜不兴,却透出一股能吞噬一切活物的、更令人心悸的冰冷寒意。
这平静下面蕴含的力量,比肆无忌惮的爆发更让院里的禽兽们感到恐惧。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经过千锤百炼、冰镇过的刮骨钢刀,缓慢而有力地在
聋老太太那张强自镇定、却掩饰不住眼角细微抽搐的老脸上来回刮过,
仿佛要剥开那层层叠叠的皱纹,看清下面隐藏的所有算计和恐惧。
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冰棱,
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洞穿一切虚伪的讥诮,清晰地传到院里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心中:
“聋老太太,” 他语调平缓,却带着巨大的压力,“刚才我陪着我妈和我妹,
在屋里头,又好好‘唠了唠’。”他故意顿了顿,看到老太太浑浊的眼珠
不易察觉地紧缩了一下,握着拐棍的干枯手指因为用力而更加苍白。
“这一唠啊,有些之前没想明白的关节,倒是豁然开朗了。” 林动嘴角
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带着残忍玩味的笑意,像是一条发现了猎物弱点的毒蛇,
缓缓吐出了信子,“我就琢磨着,就凭易中海那点比老鼠胆大不了多少的算计,
和傻柱那脑子里灌满了浆糊的猪脑子,能想出这么‘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的
吃绝户套路?又是道德绑架逼捐,又是威逼利诱想强娶我妹妹,甚至还能掐着点儿,
想搞出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他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刀锋般的锐利:
“我越琢磨越觉得,这背后要是没个‘明白人’在暗地里指点江山,出谋划策,
甚至可能是不经意间的‘点拨’和纵容,就凭他俩?哼,傻柱几次三番
敢在昏暗的胡同口堵我妹妹,这胆儿肥得都快撑破天了,这背后,
恐怕也少不了您这位‘老祖宗’平时的‘鼓励’和默许式的‘撑腰’吧?
是不是觉得,只要木已成舟,我们林家为了名声,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顺了你们的意?”这话,如同一根在毒液中浸泡了千年的冰针,精准无比地、
狠狠地扎进了聋老太太内心最深处、最不可告人的隐秘角落!直接撕开了
她所有的伪装,点明了她才是这一切阴谋诡计真正的幕后黑手和总导演!
聋老太太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握着拐棍的手猛地
剧烈颤抖起来,指关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她张了张嘴,
似乎想辩解什么,但在林动那洞悉一切的目光逼视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但林动根本不屑于听她任何苍白的辩解,
语气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骤然南下的超级寒流,瞬间冻结了空气中
所有的水分:“不过,您老人家刚才那套‘瓷器碰瓦片’的混账逻辑,
虽然恶心,但我姑且可以当作一个屁听了!暂时放在一边!”他话锋再次一转,
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但是!今天这事,想就这么轻飘飘地
抹过去,当成个屁放了?可以!”“但我有条件!”他猛地伸出一根手指,
如同法官落下法槌,笔直地指向地上瘫着、只有出气多进气少的傻柱,
声音如同钢铁交击,砸在每个人的心上:“第一个,傻柱!你几次三番骚扰、
恐吓,甚至试图用强侮辱我妹妹林雪,对其身心造成极大创伤!赔偿!
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惊吓费、营养费,各项合计,一千块!
少一个子儿都不行!”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瞬间转向面如死灰、
捂着手腕浑身抖若筛糠的易中海:“第二个,易中海!你身为院里的一大爷,
本该主持公道,却带头作恶,长期逼迫、欺压我军属家庭,巧立名目克扣勒索,
罪加一等!赔偿!两千块!这是你替你自己的黑心,还有你纵容包庇傻柱作恶
付出的代价!”他环视全场,最后目光回到聋老太太脸上,声音提高,
带着最后的通牒意味:“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钱,一分不少,
凑齐了,送到我手上!这件事,今天这出戏,就算暂时落幕!我林动说话算话!”
一千块!两千块!这数目在六十年代初,对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来说,
简直是天文数字!相当于一个高级工人十几二十年的工资总和!
这不仅仅是赔钱,这是要抽干易中海和傻柱多年的积蓄,砸锅卖铁,
甚至可能背上沉重的债务!这是经济上的阉割,是物质上的毁灭性打击!
最后,林动上前一步,几乎贴近了聋老太太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
才能听清的、如同从九幽地狱最深处吹来的阴风般的声音,一字一顿,
缓慢而清晰地发出了他的最终宣告,那声音里蕴含的冰冷杀意,
几乎要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冰霜:“但是,老东西,你给我竖起你那
还算好使的耳朵,听清楚了,记到你的棺材本里!”“这事,远远没完!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过了今天,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不光是易中海和傻柱这两个明面上的杂碎,连带你这条隐藏最深、最毒的老狐狸!”
“往后,在这四合院里,但凡我家里人,我妈,我妹妹,掉一根头发,
摔一个跟头,吃饭噎着了,喝水呛着了,哪怕我只是‘怀疑’、‘觉得’
可能跟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有关,不需要任何证据!”“我会让你们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地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后悔!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有你的关系网,你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老交情。”“我有我的枪,
有我身边这些过命的兄弟,有聂处长和更上面的支持!”“咱们,有的是时间,
可以慢慢地、仔细地玩!”“看谁,先玩死谁!看谁,先熬不住!”
林动这番毫不掩饰、充满了不死不休的戾气、如同最恶毒诅咒般的威胁,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深深地烙在了聋老太太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