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说了很多,但好像又没有说啥……
因为大家都有点稀里糊涂,你不能要求一群搞思想工作,专门抓贼打击罪犯的人,有多了解这些事情。
所以李福生他们这边其实就是多了俩个地方需要关注,南大街和沙井胡同,辖区内只有这两个地方有土高炉。
技术就是焖钢法和炒钢法,实际上这些钢炼出来后因为杂质太多,没有啥用处。
李福生到了沙井胡同这边,土高炉由街道办工作人员带领的炼钢小队,正在忙碌着各种呢。
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下要注意一些,安全生产绝不能忽视,李福生就离开这边了。
他当然知道这种情况是错误的,可这个时代就是各种摸石头过河,咱们就是在各种失败中,慢慢摸索经验发展起来的。
这或许不完美,但共和国就是这样吸取教训,慢慢成长到后世的繁荣富强,没有必要过于指责这个时代,因为这是咱们的来时路呀!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李福生被人拉着当恶人。恶狠狠恐吓了一个偷钱的六岁小孩,一脸无奈却要装成恶人,嘴上说着下次还偷钱就抓他进监狱关起来……
李福生其实不觉得不懂事的年纪,拿家里人几毛几毛的钱是啥大问题。
毕竟他两辈子的小时候都干过这事,被教育纠正过来就好了。
把小屁孩吓得哇哇大哭着,不停说下次再也不敢了,李福生才得以离开。
片儿警的工作没有特别具体的工作,反正碰到啥事就要上,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基层干部。
路过五保户的院子,进去查看询问一下生活有没有问题,陪着聊了一会,李福生才往所里走回去准备吃午饭。
排队打了午饭,和马大智在一边吃着,他高兴地说:“好小子,你这个南瓜可真大,花了多少钱我补给你。”
李福生笑嘻嘻地说:“得了吧您嘞,就师父你那三瓜两枣的零花钱,留着自己买烟抽去。就咱们这关系,犯不着和我计算那么真。再说了,我家里又不需要我养家糊口,手头可比您宽裕多了。”
“嘿嘿,那师父不和你客气了,你小子的确手头松得很。不过也不能乱花钱,以后你结婚了可就要花钱了,要养成存钱的习惯。”
李福生自然是笑着称是,他可喜欢攒钱了,不过他不喜欢攒几块几十块,几百几千的攒他才喜欢。
周大鹏打了饭,也坐到了这边,他啃着窝窝头笑道:“小李,真怀念你能去钓鱼的日子,现在想吃鱼太难了。”
李福生挤眉弄眼地说:“周所,要不你批准我去钓鱼?现在冰层足够厚可以走人了,我去弄个窟窿钓鱼回来给所里加餐。”
这话一出,所里的同志都围了过来。
“福生,现在真的能钓鱼么?”
“对呀,要是能钓鱼,指导员能不能网开一面,让福生去钓鱼呀?我媳妇刚生产了,急缺鲫鱼给她补充营养下奶呢。”
面对七嘴八舌的询问,指导员和秦所也走了过来,然后三个领导现场开了个小会议。
因为1958年京城市场上,百分之八十的鱼依赖外地调入,主要来自黄河河套和山东微山湖等地。
冬季铁路运输受严寒影响,车皮冻结,线路结冰频发。从包头运输黄河鲤鱼需耗时四五天,即便采用冰水浸泡和湿筐装运的保鲜技术,活鱼存活率仍不足五成。相比之下,春秋季运输存活率可达七成以上。
所以别看冬天了好像冻鱼更容易运输,实际上最缺鱼的就是冬天。
还是因为雪封路,火车最主要的是运输煤炭这种必需品,鱼是不可能优先运输,而天津的公路运输也变得十分困难。
最终决定批准李福生明天去钓鱼,平价供应给所里的同志,并下午将此事向分局打申请报告请求批准。
没办法,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必须得得到批准才能去干。要是一个月以前,他们做主就好,但现在要求更加严格,可不能乱来了。
李福生是无所谓的,鱼这玩意在空间鱼塘里面还大把的,弄点回来给同志们不算啥事。
再说他也需要去囤冰块,出去钓鱼实在是太合适了。
下午才能知道能不能去,因为分局不批准的话,这事肯定就没戏了。
吃过了午饭,李福生回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和马大智聊了一根烟,李福生就说了一声,回家里一下然后直接去工作,就出发回家了。
午休是没有时间午休了,因为他们现在下班时间调整到五点半,中午的休息时间自然就压缩了。
李福生带着一袋子的黄瓜、西红柿、韭菜、青椒、芹菜、蒜苗回到了家里。
可把奶奶和二婶高兴坏了,都没有想到李福生会倒腾回来这么多好东西。
李福生笑嘻嘻地说:“二婶,你骑我自行车去给小姑送菜好了,我下午也在南锣鼓巷这片工作,用不着自行车这玩意。”
王招娣点头道:“那成,我一会就骑车给慧兰送过去。大侄子可真是太能干了,弄回来这么多的好东西,咱家这也是高级干部生活水准了,哈哈哈……”
可不是,高级干部的特供物资,也就比家里多了肉蛋糖烟酒等等……
这样认真一算,可就凑合不到这种生活水准了。
李福生放好东西以后,和俩人聊了几句,就出门巡逻工作了。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就是今天有点风大,吹得李福生有点流鼻涕,回到所里的时候,秦安邦看到他状态,连忙询问道:“小李,不会是感冒了吧?现在分局批准允许各大所里自力更生去钓鱼,或者下网捕鱼,但是你要是感冒的话,还是别去比较合适。”
李福生脸上一喜,急忙道:“别,我没有事儿,这吹风哪有不流鼻涕的!秦所,那我明儿就不来所里,直接出去外面河里弄鱼了哦!”
秦安邦有点担忧地说:“小李,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真的不舒服,可不能任性胡来。”
李福生眼珠子转了转,当即撒腿就往办公室跑去。
“我听不见你说啥,就当你答应了……”
看到他这小孩子耍性子一样的表现,秦安邦只能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