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女子抱着孩子走进城里的街道。
她停下脚步,站在路边愣了半天。
“我出来……是要干嘛来着?”
女子皱起眉头,拼命想了想,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可就是想不起来。
怀里的婴儿咧嘴笑着,小手胡乱挥舞。
女子低头看着孩子,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散去不少。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她摇摇头,转身往家走:“回家吧。”
十几分钟后,女子推开家门。
“我回来了。”
客房里传来脚步声,亚津探出头来,笑着问:“又去看梦妖了?”
女子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梦妖?”她歪着头想了想:“那是谁?”
亚津愣了下。
他走到走廊里,看到老婆身上沾着泥土的裙子,还有擦伤的手,脸色瞬间变了。
“你摔了?”亚津几步跑过去:“伤到哪了?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他接过婴儿,仔细检查一遍,又看向女子手臂上的伤口。
“没事没事。”女子笑着摆手:“就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么能说没事!”亚津皱起眉头,扶着她往客厅走:“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他把女子按在沙发上,转身去拿医药箱,女子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公忙前忙后的背影,心里暖洋洋的。
“真的不疼,你别紧张。”
“闭嘴,别乱动。”
亚津拿出碘伏和绷带,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女子乖乖坐着,任由他摆弄。
时间一天天过去。
女子每天做饭、打扫、照顾孩子,日子过得很平静。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停下来的时候,她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站在厨房里发呆,手里的勺子停在半空。
“怎么了?”亚津端着盘子走过来。
“没事。”女子回过神,笑着摇头:“就是有点走神。”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亚津放下盘子,拍拍她的肩:“要不你休息休息,我来做饭。”
“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
女子转身继续炒菜,锅铲和锅底碰撞的声音在厨房里回荡。
可她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怎么也散不去。
夜里,女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身边的亚津已经睡熟,呼吸均匀。
女子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可越想越想不起来。
算了。
女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别去想,可那种感觉还在。
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心里挠,挠得她心烦意乱。
第二天一早,女子照常起床做早饭。
她切着菜,突然停下动作,手里的菜刀悬在半空。
“我……好像忘了什么。”
她喃喃自语,皱起眉头,可不管怎么想,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某天,女子在房里收拾杂物。
老父亲正帮她整理背包,突然手一顿,从夹层里摸出个小布袋。
“这啥玩意?”
他捏着布袋晃了晃,里面硬邦邦的,应该是个球状物。
老母亲凑过来瞧了眼,伸手想接过来看,老父亲已经拉开袋口。
一颗破碎的精灵球滚出来,掉在床上。
只剩半边白色底座,断口粗糙得像被生生掰开的。
“这不是精灵球吗?咋碎成这样了?”老父亲拿起来仔细看。
老母亲啪的一下拍开他的手:“你干啥呢?没看女儿放得好好的?说不定对她有用。”
“我就看看”
“看个屁,赶紧放回去。”老母亲瞪他一眼,接过那半颗球,小心翼翼塞回布袋里:“人家收着肯定有原因,你别乱翻。”
老父亲嘀咕一句,没再说话,把布袋放回夹层原位。
女子从厨房端着水果走进来,看到两个老人围着背包忙活,笑着问:“爸妈,你们在干嘛?”
“没事没事,帮你收拾东西呢。”老母亲摆摆手,拍拍背包:“都弄好了。”
女子点点头,也没多问。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五年过去。
这天女子翻箱倒柜找东西,翻着翻着,那个小布袋又从背包夹层里掉出来。
她愣了下,缓缓伸出手,布袋摸着很旧,边角已经起球。
女子拉开袋口,那半颗精灵球滚到手心里。
她盯着断口看了几秒,手指摸过那些粗糙的裂纹。
心脏突然抽了一下,疼得她倒吸口凉气,手一松,精灵球掉回布袋里。
女子按着胸口,大口喘气。
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堆画面,紫色的影子在眼前晃。
有双眼睛在看她,亮晶晶的,像红宝石。
还有种感觉,暖暖的像被什么东西抱着。
然后是声音,很轻,她听不清在说什么,但那语气里全是不舍。
最后是一句话。
模糊得要命,她拼命想听清楚,可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
女子愣在原地,她抬起头,望着窗外。
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梦’的叫声”
脑子里那些画面还在闪,可她就是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女子深吸口气,弯腰捡起布袋,手抖得厉害。
她把布袋攥紧。
“我……到底忘了什么?”
她喃喃自语。
手里的球壳越捏越紧,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冒出来。
女子闭上眼,脑子很乱,那些画面一闪而过,紫色的影子,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还有种说不清的温暖……可她就是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
“算了。”
她松开手,看着掌心被压出的红印。
“应该是年轻时候的事吧,收服失败了,心里难过,就把球留下做个念想。”
女子这么跟自己说着,随即起身走到窗边,外头阳光正好,院子里几个孩子追着跑,笑得欢。
目光不自觉望向紫苑镇的方向,那边有什么东西在等她吗?
女子愣了半天,最后摇摇头。
“想什么呢。”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布袋,叹了口气,转身把它塞回背包夹层最里面。
门外传来脚步声,亚津端着茶走进来:“发什么呆?”
“没事。”女子笑了笑,接过茶杯。
热气扑在脸上,她喝了一口,那股堵在心里的感觉还在,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女子坐在那,捧着茶杯,望着远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