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egan将下颌轻轻抵在夜莺的头顶，一直抱着，感觉自己被幸福砸中。
他的守护天使，终于回应他了。
良久，他才微微退开一点距离，低头看她。
“冷吗？”
夜莺摇摇头，“还好。”
“那……想不想做点有意思的事？”他低声问，嗓音带着诱哄般的沙哑。拇指指腹缓慢地摩挲着她手背内侧细腻的皮肤。
夜莺被他掌心的温度弄得心尖一颤，一股热意悄悄爬上耳根。她有些不确定地眨了眨眼，视线飞快地掠过他近在咫尺的唇，又落回他眼里那片柔和。
“做…什么？”她问，误会了什么。
“想什么呢，kid？”Keegan凝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笑意掠过他的嘴角，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他欣赏着她眼中细微的紧张和期待交织的神色，提议：
“我们堆个雪人吧。”
夜莺怔住了，她仰头看他，看到他眼底清晰的笑意和一丝小狡黠，明白了他刚才的误导是故意的！
“Keegan！”她的脸颊更红了，不知是羞还是恼，或者两者皆有。她想抽回手捶他一下，却被他早有预料地牢牢扣住。
“怎么？”他挑眉，一脸无辜，拇指却还在她手背上画着圈，“堆雪人没意思吗？还是说……”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微微倾身，“你在想什么别的‘有意思’的事？”
“……”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的悸动，试图找回一点主动权：“堆。”
Keegan在雪地中央停下，松开她的手，蹲下身，开始用双手拢雪。夜莺也蹲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将雪聚拢。
“要堆个大的。”Keegan说，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滚出了一个结实的雪球底座。
“好。”夜莺应着，推着自己的向前，可雪球不是歪向一边，就是边缘掉落碎雪，总也滚不圆润，更别提变大了。
她有些懊恼地皱起鼻子，雪球越来越丑。
Keegan的目光落在她那双和雪团打架的手上。他倾身过去，双臂从她身侧环过，半拢在怀里。他的手掌覆上她正在努力按压雪球的手背，带着她一起，用力而均匀地将松散的白雪压实。
“像这样，”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鬓角，“掌心用力，但节奏要慢。感觉到雪的纹理了吗？太急它会散。”
夜莺整个人几乎被他圈在怀里，后背能感受到他胸膛透过衣料传来的热度。他的手完全包裹着她的手，带着令人安心的稳定感，引导着她的动作。
雪在他们共同的手掌下逐渐变得紧实、听话，慢慢凝聚成一个像样的小雪球。
“会了吗？”他问，却没有立刻松开。
“嗯……”夜莺的声音有些轻。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淡淡味道。
小雪球在地上滚动起来，越滚越大。
当两人终于将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叠起来，一个憨憨的雪人雏形诞生时，夜莺退后两步，歪头打量着。
“它看起来……”她斟酌着用词，目光扫过雪人圆滚滚的身躯和暂时空白的脸，“有点严肃，又有点……笨笨的踏实感。”她说着，视线飘向旁边正在寻找装饰物的Keegan，眼里带了点狡黠，“有点像你。”
Keegan正从地上找黑色的石头，闻言动作一顿。他转过头看她，挑了挑眉：“像我？严肃？”
他走到雪人面前，将黑石头当作眼睛，然后退回来，站在夜莺身边，与她并肩看着他们的作品。
“我可不觉得它严肃。”他忽然伸手，用手指在雪人眼睛下方，快速地划了一道向上弯起的弧线，一个笑脸立刻出现在雪人脸上。“看，它在笑。”
夜莺看着那个瞬间变得开心起来的雪人，又看看身边男人侧脸上柔和的笑意。她心头一软，轻轻靠向他身侧。
“嗯，”她低声附和，带着笑意，“现在不像了。它笑了。”
……
堆完雪人，两人拍照留念。Keegan重新牵起夜莺的手，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一路暖着。
“我们回酒店吧，”他低声说，“该暖和暖和了。”
酒店不远，是一家很舒服的酒店。走进温暖的大堂，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木质香气，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Keegan显然早就安排好了。他径直走向前台，报出名字，接过房卡，整个过程流畅。夜莺安静地跟在他身侧，心里却随着电梯数字的上升而轻轻鼓动着。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Keegan在一扇房门前停下，刷卡，“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房间宽敞舒适，暖色调的灯光营造出私密宁静的氛围。夜莺的目光扫过沙发、小桌，然后落在了房间中央。
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在柔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视线在那张床上停留了半秒，然后转向已经走进来、正在脱下大衣的Keegan。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Keegan将大衣挂好，回身就迎上了她的目光。
他的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清晰的弧度，带着被看穿的坦然。
“怎么？”他走近两步，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要是觉得不合适……”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张大床，又落回她脸上，眼神深邃，“我可以再去要一间。只要你开口。”
他没有掩饰，反而把选择权明明白白地递到了她面前。
夜莺挑眉，抬起下巴，迎着他带着笑意的注视，问出了心头的问题：
“Keegan，如果……我刚才在教堂前，没有点头，没有答应你。你订了这个房间，会怎么样？”
她想确认他那份破釜沉舟的决心里，是否也曾有过关于“被拒绝”的设想。
Keegan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那样的话……我可能就得在露宿街头，凑合一晚了。”他微微偏头，做出思考的样子，“或许还会下雪。一个刚刚被拒绝、心碎又无家可归的男人，露宿在风雪交加的街头……”
他悠悠地继续，语气带上了明显的赖皮：“然后祈祷，某位心肠特别软、特别善良的小女孩，半夜忽然觉得不安，想起我这个‘可怜人’，说不定会一时心软，打开门，把我捡回去。”
“哦？”她努力绷住脸，不让自己笑出来，“所以，你是算准了我会心软？”
“不是算准。” Keegan立刻摇头，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变得无比认真。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颊边的一缕头发，将其别到耳后，动作温柔至极。“是希望。夜莺，我交出的是我全部的真心和选择。你拥有所有的决定权。如果你不要……那我的世界确实会只剩下风雪。”
“但即使是那样，”他看着她，目光灼热而坦诚，“我也不会走远。我会等在你能看到的地方，用你能接受的方式，直到……或许有一天，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夜莺绷不住，眼底的笑意和感动亮起。她主动向前，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没有风雪，不用留宿街头，这里就很好。”
Keegan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环住她的手臂收紧，将她牢牢拥在怀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嗯，”他应道，声音里满是庆幸和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这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