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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冬日漫长时光赋予的最大“奢侈”,是尝试突破技术瓶颈的机会。在砍伐、搬运储备木材的过程中,杨建国特意挑选了大量质地坚硬且粗细均匀的枝干。这些并非全用于建筑或燃料。他的目光投向了营地一角那几块从远处山里挖回来的沉甸甸的暗红色石头——疑似铁矿石。

“烧炭!再开几炉!”杨建国指着特意预留的硬木枝干下令。烧制木炭的流程他们已驾轻就熟:挖掘改良的土窑,层层码放木材,封窑闷烧,精确控火。新烧出的几窑木炭,品质更胜以往,敲击声清脆,断面泛着乌黑的光泽。

炭有了,矿有了,杨建国心中那簇关于铁的火苗便再也按捺不住。他清楚记得资料上的数据:木炭的理论燃烧温度能达到800~1000摄氏度。这个温度,对于将铁矿石还原成海绵状的块炼铁,理论上处于临界点——勉强够用,但效率低下,杂质多。他更清楚,若有煤炭或焦炭,温度能轻松突破1200度以上,那才是真正高效炼铁、甚至迈向炼钢的坦途。

“这鬼地方,踏遍了也没见半块煤!”杨亮望着白茫茫的山野,语气带着无奈和一丝焦躁。杨建国沉默地摩挲着冰冷的矿石,眼神却异常坚定:“等是等不来的!咱们老祖宗最开始,不也是靠木炭和石头炉子敲敲打打,把铁给炼出来的?没煤,路也得往前走!”

就在杨建国父子与弗里茨围着篝火,在粗糙的羊皮上勾画着坩埚炉的尺寸,为那场前途未卜的炼铁实验绞尽脑汁时,营地的另一侧,珊珊也开启了她自己的“勘探”——一场关于时空定位的无声战役。

她的勘探对象,是那对萨克森姐弟,尤其是姐姐埃尔克。几个月下来,珊珊敏锐地察觉到一个显着差异:埃尔克展现出了远超弟弟弗里茨的聪慧与惊人的学习能力。

在杨家人持续的中文浸染和珊珊、杨母的系统教导下,埃尔克的学习速度令人咋舌。短短四五个月,她已能摆脱手势辅助,用流利且语法基本正确的中文与杨家人进行日常交流,甚至能理解一些抽象指令和复杂描述。反观弗里茨,则显得“朴实”得多。他掌握的中文词汇量勉强过百,句子结构简单,表达时常磕绊,更多依赖姐姐的“翻译”和肢体动作。这种差距在识字上更为悬殊:珊珊用烧黑的木炭在平整石板上写下的汉字,埃尔克已能辨识并默写近三百个常用字,而弗里茨能准确认出的,不过二十余个。

这种差异,固然得益于营地强制的中文环境和杨家人耐心的教导与实践结合。但珊珊确信,埃尔克自身的天赋与强烈的求知欲才是核心驱动力。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主动汲取着这个“塞里斯贵族”家庭带来的、远超她原有认知的一切信息。

然而,当珊珊试图将埃尔克这份聪慧引向一个关键目标——确认他们当前所处的确切时空坐标时,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她尝试了各种角度:

“你们原来的村子,靠近哪条大河?离大海多远?周围有特别高的山吗?”埃尔克努力回忆,只能描述出“很大的森林”、“一条水流很快的河”,以及“骑马要走好多天才能看到石头房子的地方”。更精确的方位、地名?一片空白。

“你们村子被毁前,听说过什么大战争吗?有没有特别有名的国王或大主教的名字?”姐弟俩茫然对视,摇头。他们记忆中最深刻的“大事”,是“前年冬天特别冷,冻死了很多羊”,或是“收成不好的时候,管事老爷的脸特别黑”。

“抓走你们父母的,是什么人?穿什么衣服?用什么武器?”埃尔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很凶的人…说话听不懂…有铁片…拿着带弯的刀…骑大马…”细节模糊,无法精确定位。

他们只知道“播种的时候”、“收获的时候”、“圣约翰节前后”、“圣诞节”。具体的年份?统治者的年号?闻所未闻。

反复追问下,珊珊确信姐弟俩并非刻意隐瞒。他们有限的认知世界,如同一个被严格框定的圆圈——圆心是自家的茅屋、村落的田亩、领主的磨坊,边界是目力所及的森林与河流。超出这个范围的信息,无论是宏大的历史事件还是精确的地理坐标,都如同天方夜谭,从未进入他们的意识。他们是中世纪最底层农奴的典型缩影,被束缚在土地与劳役中,历史长河的波涛在他们身边汹涌而过,却几乎未在心灵上留下可辨识的刻度。

一个关键的、未被主动提及的信息,却在珊珊的观察和旁敲侧击中浮出水面:这姐弟二人,尚未皈依基督教!他们对珊珊偶尔提及的“上帝”、“教堂”毫无反应,反而在雷暴天气或进入陌生森林时,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手势,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求某种自然之灵的庇佑。这是一种原始的、万物有灵的萨满信仰残余。

这个发现,让旁听的杨亮精神一振。他放下手中正在打磨的铁矿石,凑了过来:“珊珊,这点很重要!”他整理着脑海中关于这段历史的碎片知识:

“查理曼…法兰克人的大帝。他一生干的最‘出名’的事之一,就是花了三十多年,用剑与火,把萨克森人(像埃尔克他们这样的)硬生生‘劝’进了教堂!”杨亮的语气带着一丝历史的沉重,“在他之前,萨克森森林里的这些部落,大多信他们自己那套山精树怪、祖先神灵的东西。查理曼的大军打到哪里,哪里的异教神像就被砸烂,不肯受洗的要么被杀头,要么当奴隶卖掉。这个过程,血腥得很。”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珊珊和杨建国:“既然埃尔克和弗里茨完全不知道基督教这回事,他们原来的村子也没教堂和神父…那说明,查理曼的征服铁蹄,还没踏平他们那片林子!”

“换句话说,”杨建国接口,眼神锐利起来,“咱们现在,是在查理曼大帝加冕之前!”这个结论如同在浓雾中点亮了一盏灯,虽然光芒微弱,却划破了彻底的黑暗。

“但具体早多少年?”珊珊追问,“十年?五十年?还是一百年?”

杨亮无奈地摇摇头:“这就难说了。查理曼他爹丕平当宫相时就打萨克森,到他儿子手里才彻底搞定。这片地方太大,林子太密,反抗也激烈,征服是断断续续推进的。他们村子可能是在前线,也可能在抵抗激烈的腹地…时间差个几十年太正常了。”他指了指外面白茫茫的世界,“除非能找到个刻着日期的罗马石碑,或者抓个识字的教士来问,否则…这就是我们能摸到的,最清晰的‘时间坐标’了——前查理曼时代。”

“前查理曼时代”这个模糊的时空坐标,如同在浓雾中标定了一个大致方向,但对眼下的杨家营地而言,其战术价值近乎于零。杨建国掂量着这个信息,眼神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更添凝重。

“知道个大概年份,能当饭吃还是能挡刀?”他将手中一块用于炉膛内衬的耐火黏土重重摔在石板上,溅起几点泥星。“眼下最要紧的,是别让外面那些‘饭’,把咱们当点心给嚼了!”

他口中的“饭”,绝非戏言。珊珊从埃尔克支离破碎的描述和杨亮的历史知识拼凑出的图景,描绘的是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现实:西罗马帝国的崩溃,如同抽走了支撑文明穹顶的巨柱,让整个欧陆陷入了漫长的“黑暗森林”。曾经的道路网倾颓,商贸断绝,秩序荡然无存。曾经帝国边境外的“蛮族”,法兰克人、哥特人、汪达尔人、伦巴第人…此刻他们自身也可能被其他部落视为“蛮族”,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权力真空地带。劫掠、杀戮、奴役,不再是边缘的罪恶,而是生存的常态逻辑。

杨亮深知,所谓“蛮族”,并非天生嗜血,更多是文明断裂带上的产物。他们可能拥有精湛的武艺,甚至初步的社会组织,但普遍缺乏稳定的农耕经济基础和与之配套的法律、道德约束。当生存资源匮乏时,武力掠夺是最直接高效的“生产”方式。他们的“粗鲁鲁莽”、“打家劫舍”,在自身语境下,或许只是“获取必需品的合理手段”。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黑暗森林里,杨家这个小小的避世营地,如同黑夜中的一点微弱萤火。人口是硬伤。算上刚脱离考察期的姐弟,真正能战的不过杨建国、杨亮两人。珊珊、杨母、甚至逐渐长大的保禄,只能算辅助战力。面对动辄数十人、甚至上百人的武装劫掠团伙或捕奴队,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和夜视弩箭,在绝对的数量和悍不畏死的冲锋面前,能争取的只是片刻的惨烈抵抗,结局注定是巢覆卵破。

主动外出探索,寻找“文明”痕迹或更精确的历史坐标?在杨建国看来,这无异于将肥羊送入狼群。陌生的地域、未知的势力、语言不通的隔阂、以及随时可能遭遇的、视人命如草芥的武装队伍…每一次迈出营地屏障,都是将全家人的性命押上了一场胜率渺茫的赌局。信息固然重要,但生存优先于求知。“壮大自己,深挖洞,广积粮”,是唯一理智的选择。

营地旁的这条大河,是连接未知世界的唯一动脉,也是潜在威胁的输送管道。整个冬季,它并未完全封冻,黑色的水流裹挟着浮冰,在冰封的两岸间奔腾不息,发出沉闷的轰鸣。

杨亮并未放松对它的警惕。他利用帆布和坚韧树枝,在河岸一处高坡的密林后,精心搭建了一个伪装观察点。内部铺设干燥的苔藓和兽皮隔潮,留有狭窄的观察孔,前方用枯枝和藤蔓巧妙遮蔽。每隔几日,他便带着充满电的充电宝和行车记录仪,来这里安装监控。

行车记录仪强大的镜头穿透数十米的距离,将河面的细节拉近到眼前。他开启了摄影模式,试图捕捉任何过往船只的踪迹。然而,整个漫长的冬季,他只捕捉到一次有效目标:一艘狭长的、形制简陋的木船,顺流而下。船上人影稀疏,仅有一名裹着厚重皮毛的船夫在船尾操橹,其余人皆蜷缩在低矮的船舱内,无法分辨身份、装束和意图。船只匆匆而过,没留下任何可追溯的线索,如同河面上一片稍纵即逝的浮叶。除此之外,浩荡的河面上,只有寒风卷起的雪沫和偶尔掠过的水鸟,再无人类活动的痕迹。

河面的沉寂并未让杨亮沮丧太久,他的精力很快被一项更迫切、更艰巨的任务占据——与父亲杨建国一同,将纸上的炼铁方案,变成岩洞外冰天雪地里的现实。

杨亮手机里那被视为“文明火种”的电子书库,此刻发挥了核心作用。他调出《军地两用人才之友》、《赤脚医生手册》以及一本详述《古代冶金技术复原》的pdF,三人围着篝火,就着微弱的光线,反复研读关于“土法小高炉”、“块炼铁技术”、“木炭鼓风”的章节。书中的示意图、参数表和经验口诀,是他们在蛮荒中点燃技术之火的唯一指南。

“有教程,不等于有手就行!”杨建国指着屏幕上复杂的剖面图,眉头紧锁,“书上写的‘耐火黏土’,咱得试!写的‘鼓风要足’,那皮风囊能顶多大用?写的‘木炭消耗巨大’,咱烧的炭够不够一炉?”

他们精选了溪边黏性最强、杂质最少的黏土,反复淘洗,掺入大量砸碎的陶器粉末(增加耐火度和强度),像和面一样反复捶打揉捏。内衬的厚度、弧度、干燥时的龟裂控制,每一步都靠经验和手感调整。

在营地旁避风处,向下挖掘一个深逾一米、直径约半米的竖坑。坑壁用准备好的耐火泥一层层拍实抹光,预留出鼓风口(对准维京皮风囊的出风嘴)。炉口用石块垒砌加固。冷风一吹,湿泥迅速结冰,增加了施工难度。

风囊的改造也是重点,缴获的维京皮风囊是单筒式,效率有限。杨建国尝试在出风口加装一个木制“集气室”,希望能增加气流压力和稳定性。鼓风的重任落在弗里茨肩上,杨亮反复向他演示节奏和力度要求,这将是炼铁过程中最消耗体力的环节。

燃料的储备也足够,优质木炭堆积如山,消耗远超日常取暖。每一筐炭都凝聚着冬日里无数的伐木、烧炭和挖掘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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