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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亮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附,牢牢锁定在乔治带来的活物上。与乔治的寒暄不过是浮于表面的礼节,他真正的注意力早已穿透那层热络,落在了关乎营地未来生存与发展的核心资产上——那些在河滩上或站或卧、发出低沉声响的牲畜。

乔治确实守信。牛、羊、猪,皆如契约所定,成双成对。杨亮的目光首先投向那对壮硕的耕牛。骨架宽大,肌肉在暗褐色的皮毛下虬结隆起,肩胛处尤其厚实,显然是常年拉犁练就的。它们的肋骨并不突出,皮毛光泽,眼神温顺中带着力量,一看便是被精心喂养、状态极佳的役畜。这是未来开垦荒地、驱动重物的生物引擎,价值难以估量。

视线移向羊群。那几对绵羊并非后世那种毛茸茸的毛用品种,而是更接近杨亮认知中的早期肉毛兼用种。羊毛呈灰褐色,长度适中,覆盖全身但远未达到夸张的厚度。它们的体型较为紧凑,四肢有力,正低头啃食着乔治手下撒下的干草。杨亮心中了然:这应该是中世纪早期阿尔卑斯山麓或法兰克地区常见的原生品种,羊毛产量或许不高,但胜在适应性强,且羊肉风味想必更为原始浓郁。

最引他注目的是那几头黑猪。它们通体黝黑,鬃毛粗硬,长嘴拱地,发出满足的哼哼声。这与杨亮前世熟悉的、源自英国的白猪截然不同。显然,在这个时代的瑞士、北意大利乃至法兰克腹地,这种耐粗饲、抗病力强、肉质紧实且风味浓厚的欧洲原始黑猪才是主流。虽然它们增重速度慢于后世选育品种,饲料转化率也略逊,但在这个蛋白质极度匮乏的时代,任何能自主觅食、繁殖并最终转化为肉脂的动物,都是无价之宝。“有,总比没有强!”杨亮心中默念,黑猪肉那独特的醇厚香气仿佛已飘入鼻端。

至于那几笼鸡鸭,更是典型的“古老”品种。鸡羽色驳杂,红褐相间,冠子不大但鲜红,体型远小于现代肉鸡,更接近杨亮记忆中乡村的土鸡。鸭子则是麻褐色,体型不大,喙与脚蹼颜色深暗。它们与中原的家禽品种也明显不同,带着鲜明的欧洲中世纪烙印。这些禽类将是营地获取蛋类和肉食的重要补充,更是未来种群扩繁的基石。

杨亮和杨建国绝非仅仅远观。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默契地大步走向牲畜群。这不是欣赏,而是一场关乎营地未来数年生计的、极其严肃的物资验收。

每一项检查都细致入微,带着不容错漏的严苛。时间在寂静的审视中缓缓流逝,乔治在一旁看着,脸上依旧挂着笑,但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终于,杨建国站直身体,对杨亮不易察觉地点了下头。杨亮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

结论清晰,这些牲畜,无论牛、羊、猪、禽,皆体格健壮,毛羽光洁,精神活泼,行动自如,无任何明显病症或残疾的迹象。乔治不仅按约交付,更是在挑选上倾注了极大的用心。这份“诚意”,在危机四伏、朝不保夕的中世纪,远比金银更显珍贵。

乔治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杨建国父子检查牲畜后流露出的那份不易察觉的满意。他知道,这笔交易的基石已经稳固。他没有停下,而是转身,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郑重,重新踏上跳板,钻进了他那艘吃水颇深的货船船舱。

片刻后,他再次出现,双臂环抱着四个用粗厚亚麻布紧密捆扎、鼓鼓囊囊的大包裹。每一包的分量都不轻,乔治抱着它们走下跳板时,脚步都显得沉稳了许多。

“尊敬的先生们,”乔治的声音带着一丝完成重要使命的自豪感,他将包裹小心地放在相对干燥的河滩卵石上,“这是你们清单上的另一部分——种子。按照你们强调的‘本地适应’要求,我可是费尽了心思!”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其中一个包裹的系绳,露出了里面更为细致的分装。

映入杨亮眼帘的,是几十个用鞣制过的柔软小羊皮或坚韧肠衣缝制的小袋子。每个小袋口都用一根染成不同颜色的熟皮绳紧紧扎住。最引人注目的是,每根皮绳上都用烧黑的碳条清晰地书写着一些弯曲的拉丁文字母组合——显然是作物名称的缩写或代称。

“看,”乔治指着皮绳上的标记,如数家珍,“这是最耐寒的黑麦,能在贫瘠山地生长;这是芜菁,它的块根是过冬的好东西;还有几种豆子……哦,这包是胡萝卜和洋葱的种子,我特意从修道院的花园弄来的,可不容易!”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邀功的得意,“每一类种子,都是我亲自拜访了阿尔卑斯山北麓至少三个有口碑的老农或村落长老,反复确认能在类似你们这里的气候和土壤(他巧妙地避开了具体地点)生长、且是他们世代种植筛选出的最可靠品种后才收集的。绝无虚言!”

杨建国接过乔治递来的一个小皮袋,入手沉甸甸的,充满了希望的分量。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皮绳上陌生的文字标记,又解开袋口,小心翼翼地倒出少许种子在掌心。深褐色的、扁圆形的颗粒,带着泥土和植物特有的微涩气息。他仔细辨认着形状和色泽,虽然无法确认具体品种,但这分门别类的精细包装、皮绳上清晰的标记、以及乔治那不容置疑的“认证”过程,都传递着一种令人安心的专业感。在这个知识被垄断、良种即财富的时代,这份用心弥足珍贵。

杨亮也拿起另外几个小皮袋翻看。皮绳上的炭笔字迹对他而言如同天书,袋中种子的形态更是超出了他前世的常识范畴——毕竟他不是植物学家。但他看到父亲眼中那份郑重,以及包裹本身所体现的精心程度,便明白这绝非敷衍之物。乔治为了收集这些“不起眼”的种子所付出的努力和建立的信任网络,其价值恐怕不亚于那些活蹦乱跳的牲畜。

“乔治先生,”杨建国将种子小心地放回袋中,系好皮绳,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向商人,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我必须承认,您这次带来的…无论是牲口,还是这些种子,所展现的诚意和执行力,超出了我的预期。您确实打动了我。”这句评价,出自一向冷静自持的杨建国之口,分量极重。

他顿了顿,话锋切入核心:“除了这些牲畜和种子,您此行还有其他货物吗?以及,所有这些,”他的大手一挥,囊括了河滩上哞叫的牛、咩咩的羊、哼唧的黑猪、扑腾的鸡鸭,以及地上那四包沉甸甸的希望,“您希望换取多少磅精铁?”

乔治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明的计算神色。他搓了搓手指,仿佛在掂量无形的砝码。“其他货物?”他摇了摇头,“尊敬的杨先生,在见识过您…庄园里那些令人惊叹的器物和机械之后,我很清楚,寻常的布匹、劣质的陶器、甚至一些粗陋的铜器,恐怕都难以入您的眼。与其带来无用的东西,不如专注于兑现承诺,建立长期的信任。”他巧妙地再次恭维了杨家的技术实力,也暗示了对未来交易的期许。

“至于这次…”乔治的目光扫过那些精铁背篓,声音清晰而坚定,报出了一个早已在心中反复权衡过的数字:“五百磅上好的精铁锭。这是我计算过牲畜的稀有性、运输的艰难、种子的精心收集与筛选、以及我们双方未来合作价值后,认为公平合理的价格。”他挺直了腰板,眼神坦然地迎向杨建国锐利的目光,等待着回应。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河滩上只剩下牲畜的低鸣和风掠过芦苇的沙沙声。

乔治报出的数字在河滩的微风中悬停片刻。杨亮与父亲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退开两步,用低沉的汉语进行了一场短暂而高效的内部评估。

“五百磅…精铁…”杨建国低声复述,脑中飞速运转。他快速回顾着上次交易的细节:三十公斤精铁换取了面粉、油和蜂蜜。这次,活畜的价值远高于初级加工品——尤其是那对正值壮年的耕牛,在中世纪几乎等同于一个小型农场的动力核心。而那些精心筛选、分门别类的种子,更是未来数年食物多样化和经济作物的保障。乔治没有漫天要价,这个数字与他心中估算的交易价值区间惊人地吻合,甚至考虑到牲畜长途运输的风险溢价,显得颇为公道。“这商人…确实没耍花招。”杨建国对儿子低语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认可。

“好!”杨建国转过身,声音洪亮而干脆,打破了短暂的沉寂,“成交!就五百磅精铁!”他随即补充道,目光扫过身后弗里茨等人放下的沉重背篓,“我们这次带来的略多些,约莫有五百七八十磅上下。烦请乔治先生清点一下,多出的差额,就按上次的等价,用银币结算吧。”

“当然!银币补给,合情合理。”乔治笑容满面,痛快地应承下来。他示意手下准备秤具,同时话锋却微妙地一转,身体也侧向一旁,手臂指向他手下队伍中一个一直隐在阴影里、毫不起眼的身影。“不过,在清点交割之前,还有一事需向两位先生说明。此次随船而来的,除了我这些可靠的手下,还有一位…意外的客人。”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杨亮和杨建国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队伍末尾。那里站着一个他们之前完全忽略掉的人!此人身形不高,裹在一件洗得发白、边缘磨损的粗麻长袍里,几乎与乔治那些穿着同样朴素但好歹是完整皮坎肩的水手融为一体。然而此刻被特意点出,其与众不同之处立刻凸显出来:最醒目的是他那典型的地中海式发型——头顶剃光,只留一圈稀疏的灰白短发环绕脑后,这是中世纪天主教会神职人员的标志性特征。

“这位是保罗神父,”乔治介绍道,“是我此行途中,在美因茨下游的河段偶然救起的。他乘坐的船遭遇了…嗯…不太友好的水上朋友。”乔治含糊地带过了袭击者可能的身份,继续道,“我本打算将神父护送到最近的罗马教区或安全城镇,但保罗神父听闻我此行是来与‘赛里斯’商人交易,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执意要随船同来。更令人意外的是,”乔治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易察觉的探究,“神父现在改变了主意,希望在您的…庄园里盘桓些时日,与诸位赛里斯人交流一番之后,再考虑归途。”

这时,那位保罗神父终于主动上前一步。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与粗陋衣着不相符的沉静与从容。他抬起右手,在胸前划了一个标准的十字圣号:“In nomine patris, et Filii, et Spiritus Sancti. Amen.(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阿门。)”他的拉丁语发音清晰标准,带着一种教堂唱诗般的韵律,与乔治的日耳曼腔调截然不同。

“愿上帝的平安与你们同在,尊贵的先生们。”保罗神父的目光平和地扫过杨建国和杨亮,带着一种学者般的审视,却又没有侵略性。“我是保罗,蒙上帝恩典,在伦巴第地区侍奉主的卑微仆人。乔治先生的善举让我得以在此与二位相见。”他微微欠身致意,“我本意是返回伦巴第,但得知乔治先生此行竟能遇见来自神秘赛里斯的商人,实感这是上帝安排的奇遇。赛里斯之名,在古老的羊皮卷中闪耀着丝绸与智慧的光芒,却如传说般遥不可及。因此,我冒昧恳请,能否允许我暂时叨扰,见识一下贵方的风物,聆听来自遥远东方的智慧?这对我理解上帝所创造世界的多样性,将是无上的恩典。”他的请求措辞谦卑,理由冠冕堂皇(理解上帝造物),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杨家人心中激起了层层警惕的涟漪。一个神父,主动要求留下?在这危机四伏的边境森林?这绝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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