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杂毛那么想让咱们放手,他肯定有别的目的。咱们得查查。”
“今天先别去查,他肯定会防备,搞个无人机远远看着。”
一连几天几人也没从无人机里看到普密蓬的人影。
“今天咱们去盯一下,这个老杂毛估计要沉不住气了。”
玉佛寺后门的街道上,章临渊、邹倒斗、毛子、国梓君和李易慨五人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暴雨刚刚停歇,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他们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显得格外狼狈。
“这小子肯定没走远。”毛子咬了一口手中的榴莲干,眼睛死死盯着玉佛寺的后门,“普密蓬那家伙最狡猾了,咱们得盯紧点。”
章临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这些摄像头已经被我们屏蔽了,但只能维持十分钟。”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邹倒斗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小型干扰器,熟练地操作着设备。“信号已经被我屏蔽了,但咱们得快点行动。”他说道,目光紧紧盯着玉佛寺的大门。
一辆不起眼的小货车开出。
“跟紧!”章临渊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无人机升起,五人的悍马迅速开动起来。
“他去的是橡胶厂的方向。”国梓君低声说道,目光死死盯着视频中的小货车,“那里一定是他的老巢。”
普密蓬的车果然在橡胶厂附近停下,
几人的悍马远远停下,跳下车。
五人迅速分散开来,章临渊和邹倒斗从正面接近,而毛子、国梓君和李易慨则从侧面包抄。普密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跟紧他!”章临渊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普密蓬突然转身,目光扫过五人藏身的地方。五人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但他们迅速调整呼吸,装作路人从他身边经过。
“这群小贼,天堂有路你不走,终究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普密蓬冷笑着说道,转身继续朝橡胶厂走去。
五人松了一口气,迅速跟上他的步伐。普密蓬显然对橡胶厂非常熟悉,他的脚步异常快捷,五人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橡胶厂里面停着一辆拖拉机。
一转身普密蓬消失不见。
橡胶厂的大门“轰”地紧闭,将最后一丝天光隔绝在外。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硫磺味与橡胶腐败的甜腻气息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毒瘴。
“我们又见面了,好朋友们!是金条不够花吗?”普密蓬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从厂房深处的阴影中传来。只见他从一个翻涌着污血和残肢的血池中缓缓升起,袈裟浸透鲜血,手中骷髅法杖的眼窝里燃烧着绿色鬼火。
“九子母阴煞,纳阴聚煞,听吾号令——起!”
他口中暹罗古咒晦涩难懂,法杖顿地。地面应声龟裂,九具身披厚重锈甲、眼眶燃烧幽蓝魂火的“罗刹傀儡”破土而出。它们动作整齐划一,金属关节摩擦发出“咔嚓”脆响,煞气连成一片,如冰冷的潮水向五人压迫而来。
“毛子探路惊魂!梓君剑舞困敌!倒斗寻隙破甲!易慨布阵镇地!我来压阵观邪!”章临渊语速极快,指令如军令。
“瞧好吧!”毛子暴喝,声若洪钟。他并未直冲,而是脚踏萨满 “请神步” ,步伐看似笨拙实则蕴含古老韵律,手中九节鞭一抖,鞭梢铜铃急颤——萨满秘术 “惊魂荡魄铃” !无形的音波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冲在最前的两具傀儡魂火之上,使其动作骤然一僵。
“好!”国梓君清叱一声,龙泉剑“铮”然出鞘,剑光如秋水漫过寒潭。他身形展动,将公孙大娘剑器的豪迈与玉箫剑法的精准融为一体,施展“江海凝光剑”。只见他身影翩若惊鸿,剑招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一式“长河贯日”,剑尖颤动,化作九点寒星,分刺左侧傀儡周身九大关节!“叮叮当当……”密集的撞击声如雨打芭蕉,火星四溅。那重甲坚硬,剑尖未能完全穿透,但蕴含的强劲力道却让那傀儡步履蹒跚,攻势受阻。
“铁罐头?看爷给你开个瓢!”邹倒斗嗤笑,身形如狸猫般矮身切入战团。他双持洛阳铲,施展龙浒山阴阳两仪剑法。左手铲划弧,一式“阴铲·如封似闭”,黏住另一具傀儡砸来的铁拳,劲力吞吐,将其引偏;右手铲如毒龙出洞,直刺其膝侧甲片缝隙,正是“阳铲·透骨针”!铲头暗藏的“破甲符” 瞬间激发,微光一闪,“噗嗤”一声,竟将那傀儡的小腿齐膝卸下!
李易慨稳立后方,面容肃穆。他脚踏六壬步,契合天地人三才方位,双手如穿花蝴蝶,八十一枚“开元通宝”铜钱镖激射而出,并非攻敌,而是精准嵌入地面,布下“李淳风六甲困灵阵”。淡金色的光幕如水波荡漾开来,虽不能完全阻隔傀儡,却使其动作明显迟滞,周身缭绕的阴煞之气也如遇骄阳,消散了几分。
章临渊则凝立中央,青蚨剑斜指地面,剑身隐泛清光。他默运茅山龙象般若功,呼吸绵长,周身气息沉凝如山岳,灵台一片清明,灵觉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牢牢锁定着一直未动的普密蓬。
普密蓬见傀儡受制,骷髅法杖一挥,口中念念有词,竟是拗口的古暹罗咒文:“娜迦巴突……沙哇卡……腐魂蚀骨雾!”
法杖顶端的骷髅口一张,浓稠如墨、腥臭扑鼻的“娜迦毒雾”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连钢铁都发出“滋滋”腐蚀之声,地面迅速焦黑融化。
“闭气!乾坤借法,清风化瘴,疾!”李易慨疾呼,同时双手掐“清风诀” ,甩出三张明黄色的“清风化瘴符”。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三个急速旋转的小型气旋,勉强在汹涌的毒雾中撑开一片仅容五人立足的“净土”,但光幕明灭不定,显然支撑得极为吃力。
普密蓬毫不停歇,法杖再举,指向厂房屋顶积聚的浓郁阴秽之气:“阴煞聚雷,九幽听令,敕!”
数道漆黑如墨、无声无息却散发着彻骨寒意的“九幽阴雷”凭空生成,如同毒蛇般噬向五人!
“妖孽敢尔!”章临渊早已蓄势待发。他猛地踏前一步,弃剑用掌,左手于腰间掐“雷局诀” ,左手拇指扣住无名指根部,其余三指竖直,右手掌心向天,体内龙象般若功澎湃涌动,口中真言叱咤:“五方雷神,听吾号令,掌心蕴雷,破邪诛魔——敕!”
“轰隆——!”
一道炽烈夺目的金色“掌心雷”自他掌心轰然爆发,至阳至刚的雷光如同利剑,直刺苍穹!金雷与黑雷在半空猛烈对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金光以摧枯拉朽之势驱散阴霾,余波甚至将靠得最近的几具傀儡震得零件乱飞,东倒西歪。章临渊身形微微一晃,面色泛起一丝潮红,随即恢复,显然这一记硬拼消耗不小。
普密蓬见自己赖以成名的邪法竟被连连破去,又惊又怒,发出一声刺耳怪啸,亲自飞身扑下。他身法诡异,如同滑腻的毒蛇,轨迹难测,手中骷髅法杖挥舞间,带起道道撕裂空气的血色罡风,直取章临渊咽喉。
“秃驴,你的对手是爷爷我!”邹倒斗大喝,双铲一错,身形疾进,一式“两仪分光”硬生生截住普密蓬。铲影翻飞,阴铲时而阴柔如藤缠树,阴铲时而刚猛如斧开山,与那骷髅法杖硬碰硬撞,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普密蓬袈裟鼓荡,灌注邪力后竟坚韧异常,硬接数记重铲,只留下几道白痕。
毛子见邹倒斗被缠住,旁边一具傀儡趁机挥爪偷袭,他目眦欲裂,猛地一咬舌尖,一口滚烫的精血喷在九节鞭上,怒吼道:“老祖宗赏饭,血祭火神鞭!”
鞭身瞬间泛起炽烈红光,如同烧熔的铁链,散发出灼热的气浪。他双臂肌肉虬结,一式“火神鞭·焚天煮海”,长鞭化作一条咆哮的火龙,带着焚尽一切的气势,狠狠抽向那偷袭的傀儡。“啪嚓!”鞭梢正中其头颅,幽蓝魂火如同被浇上热油,剧烈摇曳、黯淡,那傀儡高举的利爪瞬间僵在半空。
“剑破苍穹!”国梓君岂会放过这转瞬即逝的良机?他清啸一声,声如凤鸣。体内真气奔涌,尽数灌注于龙泉剑身,剑身轻颤,发出龙吟之声。他人随剑走,化作一道青色惊鸿,施展出“江海凝光剑” 最强杀招——“一剑光寒十九州”!剑光高度凝聚,如银河倒泻,精准无比地刺入那傀儡因魂火摇曳而显露出的眉心铠甲缝隙!
“噗——!”
一声轻响,如同刺破败革。剑尖透脑而过,那傀儡眼眶中的魂火如同被风吹灭的蜡烛,瞬间熄灭,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普密蓬见转眼间又损一具重要傀儡,心头滴血,暴怒之下,骷髅法杖狂舞,逼退邹倒斗,随即法杖猛地插入地面,双手结出一个诡异复杂的手印——“娜迦盘身印” ,嘶声吼道:“九子连心,煞气归元,融!”
剩余八具傀儡仿佛受到无形牵引,猛地舍弃各自对手,如同疯魔般扑向一直在后方调息的章临渊!它们身上的阴煞之气在空中交织,汇聚成一条模糊的九头娜迦邪影,张开巨口,带着吞噬一切的恐怖威势,要将章临渊连同他周身空间一并湮灭!
“章局!”众人惊呼。
面对这汇聚了八具傀儡与阵法之力的绝杀一击,章临渊瞳孔微缩,却并无惧色。他深吸一口气,竟将青蚨剑往身前地面一插,双手于胸前飞速结印——左手“本师诀”。 左手拇指掐无名指根部,寓意请祖师护法,右手“剑诀” ,食中二指并拢伸直,口中朗声诵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上清敕令,龙象般若!万法不侵,诸邪退散——破!”
咒言出口,他周身陡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一龙一象的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磅礴浩瀚的纯阳正气如同火山喷发,以他为中心向四周轰然扩散!这是茅山龙象般若功结合上清伏魔咒的全力爆发!
“轰——!!!”
无形的巨力狠狠撞上那娜迦邪影与八具傀儡。如同滚汤泼雪,邪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瞬间溃散!八具傀儡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厂房的墙壁、钢柱上,零件四散飞溅,瞬间失去战力。
普密蓬遭受阵法反噬,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脸上首次露出惊骇欲绝的神色。“不可能!中原道法……竟能破我娜迦神术……”
他深知今日已一败涂地,眼中闪过狠毒与不甘,猛地又是一拍胸口,逼出大量本命精血,血雾瞬间将其身形笼罩。
“以吾之血,唤娜迦之灵,遁!”
“血遁·娜迦游魂” 之术发动!
“妖孽休走!”邹倒斗反应极快,洛阳铲脱手飞出,如闪电般射入血雾!却只闻“噗”的一声,仿佛击中败革,血雾剧烈翻涌,随即如同被地底吞噬般,迅速渗入缝隙,消失无踪,只留下原地一滩腥臭的黑血和普密蓬怨毒的声音在厂房内回荡:“……此事未完……”
厂房内,一片狼藉,傀儡残骸遍地,毒雾虽渐散,但那刺鼻气味依旧萦绕。
章临渊脸色苍白,气息微乱,强运神功的后果开始显现。他拄剑而立,目光扫过战场:“此地不宜久留,撤!”
章临渊压下翻腾的气血,果断下令。五人迅速冲向那辆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