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听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位置隐蔽,风水独特,又有阵法加持,加上张家人的能力,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你说的凌云天宫之下,日后可让族人去探查,看看能否改造。”
若真如张牧所言,虫谷作为张家新的根基,再合适不过。
只可惜张家如今人丁稀薄,想恢复往昔盛况,怕是难了。
而当年为张家设计机关的奇人七指,如今也不知所踪。
167.
说到这儿,先生忽然沉默。
自明朝起,张家便在地面放火种树,规划千年。
到了清朝,又按样式雷的图纸重建阴山古楼。
原本计划千年后再启用,可惜变故突生。
如今距明朝仅五百余年,以先生一人之力,想进入古楼极为困难。
而开启之法,也随上一代族长和瑞字辈张家人逝去而失传。
自张家内乱后,那座古楼再无人踏足。
“此事需从长计议,日后我定与你一同回去。”
对先生而言,这亦是“归家”
之路。
蒋大春等人虽听不懂二人对话,但张牧要去的地方,他们必誓死相随。
老佯人笑着插话:“牧哥,有个好消息——族人一致决定,让师兄和红姑尽快完婚。”
张牧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有意思!赶紧挑个好日子,晚上再商议解除诅咒的事。”
先生见张牧应允,心头稍安,却仍忧心忡忡。
张牧忽然问道:“先生,方才那招灵犀一指,你可有兴趣?”
这招他借超体智能速成,再结合体内修炼的“炁”
,攻防一体,威力远胜张家双指探洞。
“我学?”
“对,张家人天赋异禀,入门容易,但大成不易。”
此等机缘,先生自然不会拒绝:“愿一试。”
张牧暗自思忖:若先生习得此技,或许会改变某些既定轨迹。
“牧哥,我们先去筹备喜事,届时请你喝喜酒!”
蒋大春拉着红姑离开,搬山众人纷纷前去帮忙。
张牧带着锋学炆闲逛,见金算盘和孙国富正看齐扒爷摆摊算命。
金算盘迎上来调侃:“买货送卦?这齐扒爷倒会揽客。”
看他神情,张牧猜他多半也想在海城落脚。
这么多风云人物齐聚,日后必有热闹。
孙国富却摇头:“钱财乃身外物,师兄何必执着?”
“师弟,人各有志。”
金算盘捋须笑道,“赚钱的乐趣,你不懂。”
几人离开卦摊,信步至红家戏院附近。
远远望见二月红陪一旗袍姑娘在街边吃面。
清汤素面,两人却吃得有滋有味。
“二爷,夫人。”
锋学炆赶忙上前行礼。
二爷在众人中排行第二,地位仅次于师父。
二玥红抬起头,脸上带着浅笑,看到张牧时惊喜道: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
见二玥红心情不错,张牧正想和他分享蒋大春的喜事,目光却无意间扫过丫头头上的那支古朴玉簪。
若是二玥红送的礼物,绝不会是这般劣质的玉簪。
二爷,咱们这行的规矩你忘了吗?张牧皱眉道,明器不入室,古玉不上身。”
二玥红瞥了一眼丫头的发簪,不以为意:你说这个?是我新收的徒弟陈皮阿四送给他师娘的礼物,虽不值钱,但也是一片孝心。”
陈皮阿四?张牧没想到自己离开短短两个月,二玥红竟收了陈皮阿四为徒。
若他在场,以陈皮阿四的品性,绝不会让二玥红收这样的人。
事已至此,张牧不便多言,但那玉簪恐怕就是原着中的那支。
他立刻向店家要来一碗清水,对丫头道:夫人,借簪一用。”在丫头疑惑的目光中,他将玉簪浸入水中,随后取出星官钉尸针。
这针虽用于对付僵尸,但平日保养极好,更可验毒。
针尖刚触水,立刻泛黑。
这......二玥红猛地站起,盯着碗中发黑的针尖,牧哥,怎么回事?
簪上带有烈性剧毒,与其来历有关。”张牧沉声道,二爷若不信,可另取清水一试。”
确认簪上有毒,二玥红怒不可遏,一把将玉簪摔碎。
细想之下,丫头戴簪后身体确实每况愈下。
这一幕恰被路过的陈皮阿四看见。
他阴沉着脸冲上前:师父,为何摔我送给师娘的簪子?
孽徒!二玥红厉声喝道,若非牧哥发现簪上有毒,你师娘早已遭你毒手!
陈皮阿四捡起断成三截的玉簪,暴怒之下甩出九爪钩直袭张牧面门。
二玥红大喝:住手!
张牧双指一夹,稳稳接住九爪钩。
二玥红见他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转头怒斥陈皮阿四:跪下!
陈皮阿四不甘心地跪地,心中仍不信自己会害师娘。
直到看见碗中漆黑的针尖,脸色骤变。
这是验毒针,张牧冷冷道,现在你明白了?
陈皮阿四盯着碎簪和黑针,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下次动手前,先动动脑子。”张牧话音刚落,丫头突然连咳数声。
她的体质本不该如此虚弱。
二爷,快去找神医化千道!
二玥红抱起丫头飞奔而去,临走前怒喝陈皮阿四:滚去红家祠堂跪着!我不回来,你不准起!
此时,张瑞林带着先前被张牧救下的十余名张家人路过,见人群聚集,发现族长也在其中。
他本想喊,想起张牧的叮嘱,改口道:先生!
奔 ** 日,张海琪、张海盐等人虽疲惫,但凭借张家的特殊体质,仍精神奕奕。
需要先回去休息吗?
“不必了,奔波惯了,停下来反倒不自在。”
张瑞林连坐下的工夫都没有,直接开口道:“布防官邸我们不便擅入,还是你来带路吧。”
想到张启山那小子,也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
没想到如今竟成了海城的父母官。
还有张海琪和张海盐,这两人向来不把张启山放在眼里。”北海军阀临安丽这些人,张家心里有数。”
“他的最终目的,是想引我们本家人和族长现身,这事我们不能插手。
若族长遭遇不测,张家的使命便无人能继。”
说到这里,张瑞林叹了口气。
可如今张启山手握兵权,身边又有张家人相助,要解决一个北海军阀,比他们容易得多。
“临安丽不过是被人推到台前,真正的幕后 ** ,从未露面。”
张牧始终怀疑,这背后有苏家的影子。
而苏家行事,向来是通过几件看似无关的事,暗中推动局势朝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其中的因果关联,全由青铜门碎片推算得出。
这让张牧愈发困惑——青铜门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区区一块碎片,竟能助苏家颠覆张家,甚至算计天下。
近三十人聚集在布防官邸门口。
守门的亲兵见这阵仗,顿时紧张起来:“各位是什么人?”
“是我。”
张牧走上前,“去通报佛爷,就说老家来人了。”
所谓“老家”
,自然是张启山的老家。
若说张启山还有什么亲人,那今天基本都到齐了。
亲兵立刻让开,放他们进去。
这些亲兵早年也是从张家出来的。
如今见到几位本家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很快,一身军装的张日山快步迎出,看到张瑞林时,明显一怔:“四阿公!”
“你们怎么来了?”
“东北还活着的张家人,早都在这儿了。”
张牧平静地看着他。
短短几句话,却让张日山如遭雷击。”全……都在这里了?”
他也是张家本家人,虽地位不高,却清楚张家的底蕴绝非寻常家族可比。
谁能想到,昔日强盛的张家,如今竟只剩眼前这些人。
“先进去再说,佛爷正在处理公务。”
“最近海城来了一伙日本人,藏在美利坚领事馆,受一个叫裘德考的人指使。”
“这些人以商人身份入境,却对我们的明器格外感兴趣。”
听到“裘德考”
这个名字,张牧心下了然——苏家的新棋子已经就位。
前世他在网上看过分析,这裘德考并非真正的苏家成员,但他背后站着苏家,所作所为皆受苏家操控。
刚进门,众人便见到一身军装的张启山。
他似乎格外钟爱这身装束。
前世看原着时,张牧就知道,张启山绝大多数时候都穿着军装。
不过话说回来,张家人的气质,确实与军装相得益彰。
张启山走出来,目光扫过张牧身旁的两人,微微一怔:“四阿公!”
他爷爷是张瑞桐,即张家上一任族长,族谱上写得清清楚楚。
而张瑞林作为本家人,正是张瑞桐唯一在世的弟弟,按辈分是张启山的叔公。
但他父亲当年爱上外族女子,宁肯自断一臂离开张家,也不愿放弃挚爱。
后来父亲被抓去做研究,最终丧命,其中也有张家顽固不化的缘故。
这让他对张家始终心存芥蒂。
张瑞林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往里走去。
……
很快,在张日山的安排下,众人落座。
想到张牧叮嘱过不能暴露族长身份,张日山便打消了请先生坐主位的念头。
好在张家人气质相近,先生虽格外沉静,倒也不算扎眼。
“北海临安丽的事,你听说了吧?”
张启山眸光微动:“档案馆的族人之前来信提过。”
“此人在当地散播瘟疫,引出了不少族人。”
“我已向上峰汇报,过些日子会亲自带人去查证,依法处置临安丽。”
名义上虽已脱离张家,但他潜意识里仍视自己为张家一员。
否则也不会在身边留这么多张家旧部作亲兵。
既然临安丽的事已有安排,张海琪便不再多言。
张牧说道:“矿山那边,一直派人盯着。
新来海城的袋德考,八成就是冲着城外矿山来的。”
提起矿山,张启山早有安排。
他告诉张牧:“我派人查过,矿山附近常有樱花国的人出没。”
“不过矿山的入口早就炸塌了,那些人只在外面转悠,不敢真的进去。”
听张启山说起矿山的情况,倒是和张家老宅有些相似。
几人随后商议了接下来的计划。
离开布防官邸后,张牧便着手买下附近所有无人居住的宅院。
这次彻底接管东北张家,曾经的日常用品,如今都成了珍贵文物。
接下来的几天,岗锦溪热心帮忙联系附近的房主。
同一朝向的九处宅院,陆续被买下。
岗家更是大方地将矿山赠予张牧,作为新的盘口。
与此同时,金算盘在张牧的地界开了家古玩玉器店,顺便赈济黄河灾民。
和齐扒爷的经营方式类似,买东西免费送一卦。
但张牧建议他每天只算三卦,其余的交给锋学炆练手。
观山一脉的传承中,本就包含奇门遁甲和周易算卦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