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自从当年大谷光瑞带人考察矿山后,最终只有鸠山美志一人活着出来,其余人恐怕早已葬身其中。
如今突然又冒出这样一列火车,张牧怀疑,是有人故意在此刻引导他们关注矿山。
无论如何,矿山里的东西,他们必须全部带走。
“先去看看吧。”
先生也不确定矿山内的情况。
张家藏在矿山下的秘密,早在明朝之前就已彻底封存。
若不是清朝末年突然兴起采矿热潮,也不会有人发现地底的棺椁。
矿工采挖本是寻常事,即便当时的张家也无法立刻阻止,否则会有暴露家族的风险。
而一旦张家的存在被世人知晓,他们的秘密也将随之泄露。
很快,张牧带人抵达火车站。
眼前这列锈迹斑斑的火车,表面仿佛凝结着无尽不甘的血土。
“牧哥,这些土……是不是血土?”
火车上的泥土泛着诡异的鲜红,与传说中的血土特征完全吻合。
“这是军列,又不是冥殿,管它是不是血土?”
锋学炆嘀咕着,伸手摸了摸车上的土。
下一秒,缝隙中渗出鲜红液体。
“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到这血水,锋学炆瞬间觉得这只手不能要了。
“是铁锈水。”
身披军装的张启山从另一侧走出。
他一直在检查整列火车的情况,确认车厢已被严密封锁。
“牧哥,咱们离矿山很近,昨晚应该听到动静了吧?”
“这列火车出现得太巧,咱们刚腾出手,它就自己送上门了。”
说着,他忽然指向车头方向:“牧哥,你看这个。”
“青铜镜?”
车上的青铜古镜竟与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齐家辟邪的手法,看来得把老八也叫来。”
说完,他立刻让张启山的人去联系齐八爷。
17张牧大致检查了一圈,没过多久,几名亲兵送来气割设备。
找到车门位置后,他们迅速切开铁皮,清理出通道。
同时,有人递来防毒面具。
张启山的张家血脉稀薄,无法抵御 ** ,他戴上后,又递给张牧和先生各一个。
“我用不着,先生也不需要。”
张牧直接拒绝。
两人还在讨论时,先生已率先走进车厢。
“牧哥,请。”
张牧眼神微动,紧随其后进入。
“小心点,他们把车封死,就是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听完张牧的话,张启山立刻让军需官命令周围的士兵远离火车。
等张日山疏散外围守卫后,他才快步跟进。
车厢内堆满了面朝下趴伏的 ** ,死状诡异。
整列车无一例外,所有 ** 都以同样的姿势僵卧。
更诡异的是,车厢内还布满棉絮般的八脚螅网。
就在三人准备走向最后一节车厢时,前方突然涌现一团黑雾。
黑雾中似有无数飞虫,携带着密集的丝线。
“这些头发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当心,是头发蛊!”
张牧一眼认出。
大量头发蛊从 ** 中钻出,张牧最担心的是张启山。
他的血对这些蛊虫无效,一旦被侵入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尸蛾与发丝即将包围三人,先生猛然抽出金古剑,划破手掌。
鲜血涌出的瞬间,周围的头发蛊纷纷缩回 ** 中,但并未真正消失,只是暂时隐匿。
张启山第一次对血脉纯正的张家人心生羡慕。
蛊虫畏惧张家人的血,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从前遭遇时,他就察觉到自己与纯血张家人的差距,如今才知竟如此悬殊。
但他面上丝毫不显,依旧镇定自若。
刹那间,无数发丝般的病毒纷纷涌向车厢外。
先生的手仍在淌血,那些尸蛾被迫朝着车厢入口逃窜。
若任由这些畜生飞出车厢,外面的人同样会陷入危险。
就在此时,蒋大春和佬佯人手持火把突然出现在门口。
熊熊烈焰拦住了尸蛾的去路。
被困的尸蛾顿时乱作一团,在车厢里疯狂打转。
张牧抬手间,血色雾气如天罗地网般笼罩了整个车厢,将所有尸蛾尽数包裹。
转瞬间,这些可怖的飞虫便化作齑粉。”那血色雾气究竟是什么?
目睹这一幕的人都震惊不已——这诡异的红雾竟比魔龙血更为恐怖。
魔龙血仅能驱散尸蛾,而张牧的血雾却能将其彻底毁灭,手段显然更为决绝。
这是我神魂异变后蒸发的汗液。”张牧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张启山原以为是什么秘术,没料到竟是这般寻常之物。
张牧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混合了空气中水汽的汗液。”说着他转向那些俯卧的 ** ,发丝病毒和尸蛾虽能致命,但不会造成这般死状。”
这些不过是普通发丝病毒,繁殖虽快,却非致死主因。”
他清楚记得,真正的发丝病毒源自魁女国的特殊物种,豢养在陶罐中以 ** 为食。
一旦侵入人体,便会疯狂蔓延。
病毒顺着血管扩散,最终占据整个躯体,将宿主彻底转化为病毒本身......
张启山从震惊中回神,注意到死者扭曲的脚趾:长期穿着木屐所致。”拾起地上散落的黄纸,细看后脸色骤变:他们在进行秘密实验!
看来这些日本人,正利用张家古楼的遗物研制生化武器!
若真如此,整个海城百姓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作为城防官,张启山深知事态严重。
花铃匆匆赶来:牧哥,可曾受伤?
无碍,先给先生止血。”张牧指向先生流血的手。
花铃立即取出特制止血药。
药粉洒落,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原着中先生素有血流不止的顽疾,常因失血过多而虚弱。
这瓶止血药就留给先生吧。”张牧说道。
花铃笑着展示她的药囊:存货充足,有魔龙丹、驱兽粉、止血散......还有你教我的蛊术。”
因体内修习
先生郑重收下药瓶:多谢。”
此刻的他尚未经历多次天授,失魂症未发,性情较原着温和许多。
改日去瓶山猎只百年狸子精,其骨粉可治失魂症。”佬佯人笑道:反正离得不远。”
待先生伤愈,三人继续向末节车厢进发。
张启山目光渐凝:越往里,棺椁编号越大。”他紧盯最深处:那具锁在铁笼里的,必是主棺无疑。”
外椁皆为陪葬,守护着末节车厢的主棺?但这分明是起居车厢...
这意味着棺主与这些陪葬者生前共处一室。
时辰不安地望着铁笼中的棺椁,隐约预感到变故将至——正是这意外,夺走了整列车人的性命。
末节车厢内的 ** ,背部皆布满诡异斑点,多数还带着相似的凤凰纹身。
凤凰纹身?苏家人?
非也,只是拙劣模仿。”张启山摇头。
真正的苏家纹身别有玄机。
当他掀开一具棺椁,里面赫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八脚螅网。
“这些并非真正的八脚螅网,而是先前那种虫子的卵。”
他走到笼子旁,朝里面仔细查看。
发现这口棺材竟是铁铸的,只在顶部留有一个开口。
“这叫子棺?”
老痒人一眼认出这种棺椁。”你也知道子棺?”
张启山略感惊讶,这种子棺在老一辈中应是张家的张盐城用得较多。
此外便是南派老一辈的摸金高手会使用。
到了近代,这种技术已很少见。
他对外喊道:“张日山,去准备一下。”
“不必麻烦。”
张牧查看片刻,正欲动手,忽见先生已将手伸了进去。
先生动作干脆利落,虽言语不多,行事却有条不紊。
“这位先生在张家是何身份?胆量竟如此之大。”
其实他们已有所猜测,只是尚未确认。
见张牧不语,张启山说出推测:“他是……这一代的张起灵?”
道出先生名讳,他看向张启山。
张启山确信自己猜对了。”你真是张家族长?”
“张启山见过张家族长!”
咔嗒一声轻响,机关已被先生解开。”过来帮忙。”
先生对张启山示意。
闻言,张启山立即协助挪开棺盖。
自任布防官后,鲜少有人能对他这般发号施令。
但眼前这位先生,仿佛带着精神上的威压,气度远非常人可比。
棺盖开启,里面的墓主俯卧其中,死状与外头那些如出一辙。
张启山拾起一件陪葬品,是个银制手镯。
张牧道:“是魏晋南北朝的明器。”
张启山思索片刻。
“记得二爷家族专精这个朝代的墓葬。”
“那请二爷同去矿山不就清楚了?”
老痒人快言快语。
如今二月红因夫人痊愈,已无誓约约束。
邀他同行应当不难拒绝。
张牧对众人道:“稍作准备,即刻下矿。”
张启山对刚进来的张日山说:“我们也准备一下。”
长按喜
众人下车后,张启山仍对这列火车心存顾虑。
“此车不宜久留此地。”
车厢里全是那种虫卵。
即便彻底焚烧,也难保清除干净。
“先生可知七指下落?我想请他设计一处场所。”
“专门存放危险物品之地,想必长沙各家族都有不便随身之物。”
许多古墓阴气极重。
有些明器沾染墓主血沁,或渗入石油。
随身携带,难免招致祸端。
“九三仓?”
听闻描述,张牧脱口而出。”正是,这名字恰合我意。”
“牧哥,看来我们想到一处了。”
张启山笑道。
张牧暗自汗颜。
他只是突然记起,这列火车最终确实存于九三仓。
“牧哥,有件事想请你相助。”
“或者说是个请求。”
张牧目光锐利地扫过火车:“你想移走它?”
留在此地终是隐患。
“不错,事后我张启山必当报答。”
不止此次,连同那尊大佛,他都欠下人情。
但张牧并不急于讨还。
待张启山日后位高权重,才是索偿之时。”你再回头看。”
张牧淡然道。
张启山转身时,整列火车已在众士兵惊骇的目光中消失。
有些士兵吓得瘫坐在地。
“见鬼了!火车呢?”
老痒人嚷道:“龙王搬运术都没听过?你们怎么在长沙混的?”
几个胆小的士兵竟当场跪拜。
张启山脸色铁青地瞪着他们。
厉声呵斥:“谁准你们下跪?还有没有军人样子?”
士兵们慌忙解释。
“佛爷息怒,这些都是新兵。”
张牧看出他们初来乍到。
眼下日寇逼近,长沙守军恐怕难以抵挡。
177.扩军计划完全可行
让你见识了。”张牧微微颔首,只是这手法确实骇人。”
莫非你想转移我时,随时都能得手?
张牧笑而不答,只露出温暖笑意。
张启山早已从他迅捷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不仅能够随时转移他,恐怕连整支队伍都能一并送走。
相较于张家那位族长,眼前这位同宗兄弟更令他心生敬畏。
所幸这是自幼相伴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