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倒下吧!司徒浩南!” 他怒吼一声,八极拳法骤然爆发。
刹那间连击十三拳!
前几拳,司徒浩南还勉强能挡。
到第五拳时,防御已被彻底撕开。
随后,拳头如暴雨倾泻,尽数砸在对方胸腹之间。
民间有言:八极一年打死人,可见其狠辣刚烈。
司徒浩南只觉五脏六腑全被震裂。
“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他仰面躺着,目光呆滞地望着桥洞上方。
嘴角鲜血汩汩涌出,如同拧开了水阀。
“咯……咯……” 他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
可话未出口,一口气便断了。
猜风缓缓收势,调匀呼吸,冷冷扫向东星那群手下。
众人无不心惊胆寒。
他们心里都明白—— 从今夜起,江湖,要换人做主了。
猜fing干掉司徒浩南之后,立马带着手下兄弟撤离现场。
回到铜锣湾地界,顺手端了东星在那里的酒吧,砸了个稀巴烂。
这下,猜fing才算稍稍放下心来。
今晚虽然杀了司徒浩南,但他对那些在场的东星小弟却一个都没动。
目的很明确——留他们回去传话。
江义豪要彻底铲除东星,就不能自己先动手。
总不能洪兴主动挑起全面火并。
现在猜fing杀了司徒浩南,等于当众扇了东星一记耳光。
这种耻辱,东星绝不可能忍。
他们一定会还手,会报复。
只要他们敢动,洪兴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反击。
到那时,一举吞掉东星,便水到渠成。
如今,东星三虎折了一人,只剩下两个还在撑着。
金毛虎沙猛?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角色,猜fing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奔雷虎耀扬不同,这家伙狠、稳、手段毒,是个难缠的主儿。
所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防着他反扑。
猜fing必须立刻布防,准备迎战。
第二天,屯门。
几天前,灰狗接到江义豪的命令:去屯门中学保护小犹太林淑芬, 同时找机会除掉生藩和恐龙这两个祸胎。
这几天,他一直混在学校里。
偷了套校服穿上,翻墙进出,神不知鬼不觉,没人起疑。
个子矮,在校园里反倒成了优势。
别说高中生了,就算说是初一学生,也有人信。
他在暗处亲眼看见梁家满欺负林淑芬的那一幕,拳头在裤兜里攥得咯吱响。
“你他妈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连大佬女人都敢动,是想死吧?”
灰狗眼神阴冷,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怎么收网。
要解决恐龙和生藩,绝不能明着来。
毕竟他们都是洪兴的人。
帮规写得清清楚楚:严禁内斗,违者重罚。
一旦闹大,别说掌控屯门,他自己都可能被当成叛徒清理出局。
想通这点,灰狗默默翻出围墙,身上那件校服正好派上用场——穿着它,谁认得出他是谁?
他又去街边小店买了顶鸭舌帽,外加一个黑色口罩,全副武装后,再次潜回学校,盯住梁家满的一举一动。
教室里,小犹太被气得不行,躲进教师办公室跟欣欣老师抱怨:“欣欣姐,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这些学生整天不读书,就知道拉帮结派混江湖。”
“我根本教不下去了!”
欣欣笑了笑:“教不了就别勉强。”
“这些人现在醒悟,也考不上什么好学校。”
“你自己身子最重要。”
林淑芬叹了口气,苦笑:“我知道,学知识对他们已经没用了。”
“可那个梁家满,把班风带成什么样了?居然在教室里收小弟!”
“这事又不好跟阿豪说……毕竟他们也是洪兴的人。”
欣欣沉吟片刻,道:“其实我已经告诉阿豪了。”
“他们是洪兴没错,可你我可是阿豪的女人。”
“连大嫂都敢欺,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林淑芬睁大眼睛看着她:“哇……你这话一出口,我差点不认识你了!”
“你现在说话的样子,简直像极了黑道夫人!”
欣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语气确实硬得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跟阿豪待久了,不知不觉就这样了吧。”
“没什么啦。”
林淑芬笑着摇头:“人都会变的。”
“而且刚刚那一瞬间,你还挺帅的。”
欣欣脸一红,轻轻拍她一下:“讨厌啦你!”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躲在父母羽翼下的乖乖女,走路都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的欣欣老师, 自从遇见江义豪,成了他的女人之后, 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那种不再看别人脸色、随心所欲活着的感觉,
自由得让她上瘾。
日积月累,她开始不自觉地变了。
变得有点叛逆,有点强势,甚至在某些时刻,会下意识模仿江义豪说话的气势。
方才那一番话,便是这样的产物。
而此刻,教室那边——梁家满和几个跟班闹腾了一阵,也觉得没劲,渐渐安静下来。
“走!跟我去踢球!”
“噢噢噢——冲啊!”
一群小弟一听梁家满一声喊,立马热血上头,呼啦一下全从教室冲了出去。
不远处,灰狗正悄悄盯着教室门口,见他们一窝蜂地出来,眼睛顿时一亮。
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趁着没人注意,灰狗绕到墙边,手脚利索地翻了出去,也出了校门。
屯门地方不大, 所以城里多数玩乐的地儿,都挤在一块儿。
梁家满他们想踢球,也就只能去那块老球场。
灰狗在这儿晃了好几天,对屯门的路早摸熟了。
一听他们是去踢波,心里马上有了主意——他要抢在前头,埋伏在他们必经的小路上!
这次,他一定要亲手抓住梁家满!
逼出生藩!
只要能把生藩暗地里干掉,屯门一半的麻烦就没了。
生藩这人脑子不灵光,可手底下狠劲十足,手下那帮兄弟个个都是亡命之徒, 要是不除掉他,就算日后灰狗真坐上了屯门话事人的位子,也压不住场。
十分钟后,一条窄巷深处。
梁家满带着一群既是同学又是马仔的兄弟走了进来。
灰狗躲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步步踏入,嘴角慢慢扬起一丝冷笑。
这些人,看着人多势众,可在他眼里,连让他出手两招的资格都没有。
他手里攥着一根铁管,静静等着时机。
等所有人全进了巷子,灰狗才缓缓从后头踱了出来,脚步轻得像猫。
他一步步逼近,无声无息地贴到了队伍最后。
“砰!”
“砰!砰!砰!”
铁管破空而下,快得看不见影子。
那些小弟还没反应过来,脑袋挨了一下,一个个扑通倒地,全昏了过去。
灰狗动作干脆利落,这么多人,竟没一个看清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梁家满察觉身后不对劲,猛地回头——
“你谁啊?!”
声音发颤。
只见一个穿连帽衫的矮个男人,手里拎着铁管,冷冷站在他背后。
“你不认得我。”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冲你来的。”
灰狗咧嘴一笑,铁管抡起就砸!
梁家满眼睁睁看着那根铁管迎面而来,
心里直叫糟糕!
这人他从来没见过,哪来的?为啥专挑他下手?
可根本没时间细想——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
灰狗扔下铁管,啐了一口,随即掏出一只麻袋,三两下把梁家满塞了进去。
现在还是白天,不过快到黄昏了。
光天化日拖个人走,太扎眼。
但灰狗从小在街头混饭吃,懂规矩——越是明目张胆,反而越没人敢问。
他拖着麻袋,大摇大摆走在街上。
路人虽觉古怪,可看他走得坦然,也没人上前多管。
走到停车的地方,他打开后备箱,把麻袋扔了进去, 发动车子,朝他在乡下租的那间偏僻小院驶去。
小院静悄悄的。
灰狗推开院门,拖着麻袋走进去。
这种乡下院子通常不小,穿过一片荒着的菜地,才到那栋两层旧楼。
他随手把麻袋往地上一扔,活动了下手腕,又选了间空房,把人拖了进去。
一路颠簸,梁家满渐渐醒了。
“呜……呜……”
“唔唔唔!”
麻袋里传来挣扎声,灰狗冷笑一声,解开袋子。
梁家满猛地探出头,大口喘气,喉咙里嘶吼:“唔唔——!”
嘴巴被堵着,半个字都说不出。
灰狗懒得理他,径直把他拽进房间,
找了张木凳,几下绑结实了。
这才慢悠悠地扯出塞在他嘴里的臭袜子。
“你他妈是谁?!”
“放了我!快放了我!”
“我亲哥是洪兴的生藩!生藩大佬可是屯门扛把子恐龙的人!”
“你敢动我,信不信转头就被人砍死街头!”
梁家满一肚子火气憋得难受,终于能开口了,立马恶狠狠地放话。
灰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生藩?那是什么人物?”
“我咋从没听说过这号人?”
“有本事你把他叫来啊!让我开开眼界!”
灰狗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语气里却透着讥讽。
梁家满心里咯噔一下,眯眼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矮个子。
越看越觉得不像道上混的狠角色,反倒像个街头油滑的小混混。
他心头一松,立刻回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那我可真打了?”
他在心里冷笑:只要把亲哥生藩叫来,这小矬子还不够塞牙缝的。
等老哥一脚踹开门,自己不但能脱身,还能亲手把这孙子按在地上碾。
“行。”灰狗点头应下,“不过——我怎么知道你哥会不会带一堆人来围剿我?”
“这样吧,你打电话约他过来吃火锅,就在这屋子里。”
“我坐旁边听着,你要敢多说一个字……”他话音未落,手里已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慢悠悠地在指间翻转,“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