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寨子刚透着活气,杨毅就找到狗剩,手里攥着张图纸:“你看看,我想在寨子东侧弄个训练场,按这个样来,能不能弄?”
狗剩接过图纸,眯眼瞅着上面的矮墙、爬网、跑道样式,摩挲着下巴点头:“寨主,这样式新鲜,但不难弄!爬网用粗麻绳编,矮墙用石头黄土夯实,跑道找平就行,俺带人干,日落前准能出雏形!”
“好!”杨毅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说着,就见一个壮汉走了过来——正是昨天逃难来的汉子,眼神踏实,手里还沾着点泥土。
杨毅多看了他一眼,笑着问:“窑洞挖得咋样了?”
壮汉连忙点头:“回寨主,已经挖好两口了,俺们几个还想接着挖,多备下些,万一再有流民来也有地方住。”
“有心了。”杨毅拍拍他的肩膀,“今天先跟我去弄训练场,窑洞的活晚点再赶。记住,挖好的窑洞分两边,男女分开住,先苦一阵子,以后日子准能好起来。”
壮汉应声:“听寨主的!”
杨毅带着狗剩、壮汉,还有五十多个想当苦力或考民兵的汉子,往东侧空地走去。路过灶台时,他瞥了眼——两大锅掺土的粥,一锅几乎没动,另一锅也剩点,只剩些老幼妇孺在慢慢喝,吃得本就不多。
心里泛起一丝欣慰,杨毅转头喊:“秀兰!今天大锅煮饭,给干活的兄弟们管够!”
秀兰在灶台后脆生生应着:“好嘞寨主!”
到了空地,狗剩立刻招呼人动手,有的砍树编爬网,有的搬石头垒矮墙,有的拿铁锨找平跑道,壮汉领着几个人挖浅沟,干得热火朝天。消息传开,周边村民、看热闹的人也涌了过来,把空地围得水泄不通,比真正的流民还多。
杨毅站在高处,等人群安静些,清了清嗓子:“大家静一静!这是咱寨里的练兵场,以后民兵就在这儿操练!”
新兵要跑完一圈才有资格报名
他顿了顿,声音洪亮起来:“既然大家这么爱看热闹,后天我在这儿办场比赛,让大家伙儿过足瘾!”
人群瞬间沸腾,叫好声此起彼伏。
“比赛分三项!”杨毅抬手压了压场面,“第一投矛,三十步外立靶,投得最准的算第一;第二比力气,举石锁比持久,拔头筹;第三越野跑,后山来回,跑得最快的拿头名!三个第一都有30五铢钱的奖励!”
这话一出,想考民兵的汉子们摩拳擦掌,看热闹的也盼着后天早点来,场面越发热闹。
这时,六个汉子挤到前面,个个手掌带茧、衣角沾着铁屑,正是昨天报名的铁匠。领头的拱手:“寨主,俺们哥几个是铁匠,想在寨里讨口活干,您看有啥能让俺们做的?”
“正缺你们!”杨毅眼睛一亮,“跟我来!”
杨毅从房车拿出56式三棱军刺,棱线分明,三个血槽深浅均匀,刃口泛着慑人的寒光。
六个铁匠凑上前,看清模样后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震惊。领头的下意识想伸手碰,又猛地缩回手,声音都发颤:“寨主,这……这兵器咋长这样?三个槽子,棱线还这么规整,太讲究了!”
“这叫三棱刺。”杨毅掂了掂军刺,分量十足,“我要你们照着这个样,先做几十个枪头。材料就用旁边这些破旧兵器,融了重炼。”
一个瘦高个铁匠往前凑了凑,指尖轻轻蹭了蹭血槽,眉头紧锁:“寨主,这玩意儿看着简单,实则难办——三个棱得绝对对称,血槽差一丝都不行,不然扎进去受力不均,容易崩刃。而且这钢材,看着也比寻常铁料结实得多。”
“你能打出来?”杨毅目光锁定他。
瘦高个铁匠眼神一凝,咬了咬牙:“能!俺爹当年给军爷打过棱形刃的兵器,琢磨过这门道,就是费功夫,得慢慢校准火候和尺寸。”
“好!”杨毅当即拍板,“从今天起,你就管着寨里的兵器铺!”转头喊来周先生,“带他清点这些破旧兵器,先融了炼新铁,!”
瘦高个铁匠激动得脸都红了,连连作揖:“谢寨主信任!俺一定把这枪头打得跟您这物件不差分毫!”
其他铁匠也围着军刺啧啧称奇,眼里满是干劲。杨毅走出库房,看向东侧空地——爬网已经搭起雏形,矮墙垒了半截,汉子们干得热火朝天,看热闹的人群欢声笑语,心里越发踏实:这寨子,总算越来越有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