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在城中陪公主腻歪两日,白日牵手逛巷、灯下闲话,她喂他吃饭,他替她拢发,黏得难分难舍。
道别时公主攥着他的手不肯放,指尖发颤。杨毅好一阵哄,转身登车——来时的登山包、武器已无踪影,大虎、武奎纳闷却没多问,驾车出城,。
城外城墙的冰面上,冻着几具僵硬的尸体,有的被剥去衣物,皮肤冻得青紫发亮,城门下的流民缩成一团,冻裂的嘴唇发颤,眼睁睁看着守军将冻饿而死的人拖到城外雪堆,任其被野兽啃食,无人敢言。
山路上的积雪没过小腿,冰层下隐约可见暗红血迹。一队行旅踩着尸体残骸前行,领头的汉子腰间长刀沾着血污,警惕地盯着林间——那里传来枯枝断裂声,或许是劫掠者,或许是饿极的野兽,寒风卷着烤肉的焦糊味与血腥味,在旷野中弥漫,令人作呕。
杨毅看着这些,沉默不语。既然来到这乱世,就在那秦岭大山里为华夏儿女留下点火种吧!
夕阳抵寨,杨毅兜着受伤的胳膊下车,目光立刻被寨外景象攥住:新砌的外城墙由青灰砖石垒砌,高达七八米,墙厚足有五米,还盖了城楼,严丝合缝的墙体透着沉稳;两扇实木城门裹着一层铁皮,边缘钉满铆钉,厚重得能听见闭合时的闷响;城门旁的传达室矮房已落成,木门虚掩,窗台上摆着刚劈好的柴禾;不远处,医馆的土坯墙齐整挺拔,茅草屋顶苫得密不透风,门前已搭起简易木凳;戏台的木台搭至半人高,台边堆着待装的围栏,几个汉子正蹲在旁打磨木料;最里头的学堂地基垫得平展,十几根粗壮木柱立得笔直,椽子顺着梁柱搭成框架,初具规模的规整模样透着生机。
“杨哥回来了!”守寨汉子迎上来,瞧见他兜着的胳膊慌忙问:“您这是咋了?受伤了?”
杨毅笑着摆手:“遇点小插曲,不碍事。”
围上来的人七嘴八舌关切,他一一应着往二道城门走。
刚望见二道城门的轮廓,远处就传来急促的狗吠——小黑像道黑色闪电般从城门内狂奔而出,尾巴摇得几乎要飞起来,喉咙里满是委屈又兴奋的呜咽声。
杨毅心头一暖,想起临走时特意把小黑托付给刘月儿照看:怕它路上太冷,这还是他俩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小黑径直扑到他脚边,脑袋使劲往他没受伤的胳膊底下钻,鼻尖蹭着他的手心黏得不肯挪窝。紧随其后,小丧彪也窜了出来,这货比几天前壮实了一圈,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亲密的蹭着杨毅裤腿。
周先生这时过来“杨小哥,这几天我用320石陈粮换了50头猪。还有一百多只鸡,共用陈粮……”杨毅伸手止住他报账,看向新盖的猪圈说“不管公母,尽量让它们跟野猪配种”说完坏坏的笑起来
然后杨毅揉了揉俩小家伙的脑袋,让众人先散去,自己朝着城门内走去。踏入二道城门,
踏入二道城门,刘月儿正站在院门口翘首张望,一眼就瞥见他兜在胸前的胳膊,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满是焦急地快步迎上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你这是怎么了?胳膊受伤了?疼不疼?”
杨毅立刻皱起眉,脸上挤出几分痛楚的神色,闷闷地应了声:“疼。”
刘月儿心头一紧,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他受伤的胳膊,指尖刚要碰到布带,就被杨毅一把抓住手腕。他眼底的“痛楚”藏着几分狡黠,顺势张开手臂,搭在她肩上借力——这是两人第一次有如此亲近的肢体接触,刘月儿身子一僵,瞬间就看穿了他装出来的狼狈,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只微微垂着眼帘,耳尖悄悄泛红。
杨毅没受伤的胳膊牢牢圈着她的腰,脚步故意变得一瘸一拐,身体还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月儿,可算见到你了,疼得走不动路了,全靠你撑着。”
他带着她往前挪了两步,刘月儿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指尖下意识地扶了扶他的后背。一旁的小兰跟着跑过来,踮着脚瞅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脆生生问道:“恩公,你明明是胳膊受伤了,怎么走路也一瘸一拐的呀?难道腿也受伤了?”
小兰脆生生的问话刚落,杨毅的“瘸腿”瞬间顿住,装出来的委屈劲儿也收了大半。他非但不尴尬,反而转头狠狠瞪了小兰一眼,故意板着脸道:“就你知道的多!”
小兰被他瞪得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杨毅见状,嘴角偷偷勾了勾,搂紧刘月儿的胳膊没松,反倒得寸进尺地往她身上靠了靠,低声道:“走,回车库歇着。”
一路搂着她进了车库,杨毅径直往月亮椅上一坐,还没等刘月儿顺势挪开,就被他一把拉住手腕。他仰头望着她,眼底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语气却一本正经“离我近点,我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