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生得美艳妖娆，身段惹火，衣着更是大胆惹眼，但林元对她毫无念头——但凡对她生出半分心思，便极易被她那 ** 人心的天魔 ** 所控。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林元一声唤出，青龙立即现身在他身侧。
强压心头怒火，林元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妖女为何会在此处？”
听他喊自己“妖女”，绾绾暗暗咬牙。
“该死的**，待会儿修炼时，定要叫你为这话付出代价。”
青龙低头解释：“属下与绾绾达成交易，她教您武功，条件是让她在林府暂住几日。”
见林元眉头微蹙，青龙连忙补充：“因属下所练皆是锦衣卫武功，并不适合您修习。”
林元眉头舒展，方才他的确有些恼火——气的是青龙为何不亲自教他。
他从未怀疑过青龙的忠诚，只是不解其安排。
听了这番解释，林元也就明白了。
而方才那一幕，却让绾绾觉得颇有意思。
林元不过微微一皱眉，青龙竟如此惶恐——要知道，青龙可是宗师境强者，足以开宗立派的人物。
更何况他的实战能力远胜同阶江湖高手。
即便绾绾与青龙同为宗师境初期，青龙仍能稳稳压制她。
若是生死相搏，死的那个，一定是绾绾。
可这样一个强者，在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男人面前，竟显得如此卑微。
这种事，即便在世家门阀乃至大隋朝廷中，也几乎不可能发生。
宗师自有宗师的尊严。
这份尊严，哪怕是皇帝也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除非彼此是死敌。
但林元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青龙也这么认为。这不是因为青龙自轻自贱，而是他对林元忠心耿耿，处处顾及林元的情绪。
林元之所以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青龙，是因为他深知青龙对自己的忠诚，因此他愿意在青龙面前展露真实的情绪，毫无遮掩。
对青龙而言，这是林元对他的信任。
更是一种尊重。
若林元将心事隐瞒，不让青龙知晓，青龙反而会感到失落。
林元点了点头，认同青龙的想法，转而望向绾绾问道：“你觉得她会对我出手吗？我总觉得自己抵抗不了她的蛊惑。我的习武天赋，怕是远不如她。”
绾绾毕竟是这一代天赋最出众的几人之一，林元从不认为自己的资质能与她相比。
见他这般畏缩，绾绾语带讥讽：“你该不会是想一辈子躲在青龙的庇护下，窝囊地过下去吧？”
她本以为这句话会刺痛林元。
青龙确实被激怒了，甚至想拔刀与绾绾一决高下。
他认为这是对林元的侮辱。
青龙一直清楚，林元的志向不在习武，而在争霸天下。
他也觉得，自己的主公就该做那样的大事，武林之事由他处理即可，不必脏了林元的手。
让林元练武，不过是为了让他有自保之力，仅此而已。
尽管青龙自己就是武林高手，但他对武林并无好感，甚至视这些人为皇朝的不稳定因素。
不过，他并不阻止林元习武。他深知武林力量的强大，因此才同意让绾绾传授林元武功。
林元按住青龙，平静地看向绾绾：“若他能护我一世，我心甘情愿。我对成为武林高手毫无兴趣，躲在我最信任的人身后，做我想做的事，从不觉得羞耻。”
林元不想当上阵杀敌的将军，却对参与战争感兴趣——但绝不是亲自上场。
亲自上阵要手下何用？况且若抢了功劳，手下将领怎会没有意见？
当然，这些想法林元绝不会告诉绾绾。
他的思维与江湖中人截然不同。武林高手讲究义气情谊，对林元而言，那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绾绾皱眉问道：“那你为何与我学武？既然你不想成为武林高手。”
她觉得林元的话里带着对江湖人的轻视。
林元这次未躲在青龙身后，镇定答道：“学会武功才能自保。武功并非只有江湖人能学。”
“武功如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
这话绾绾听过类似多次，此番却觉得格外冲击内心。
她想不明白，抬起狐媚的眼睛认真看向林元：“那你为何练武？”
林元后退一步，平静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他后退是防绾绾怒而出手。
果然，他话音一落，绾绾便咬牙瞪他：“你这**，真真惹人生气！”
林元不理会她的情绪，轻笑：“你不也未对我说实话吗？你当真只为借住？”
绾绾别过头去：“哼，你这人也就剩一张嘴了。”
“你可知世家门阀几乎都修武功，其中不乏宗师境高手？”
“和他们比起来，你就不觉得惭愧吗？”
林元轻轻一笑，脸上没有丝毫愧色。
青龙一直站在他身旁，这便是林元的底气所在。
若青龙不在，林元绝不会说出这些话。有青龙在，他才敢如此直言。
他从不以躲在青龙背后为耻——既然不会武功，何必逞强与武林高手相搏？
绾绾看着林元，颇感无奈。她见过不少厚颜之人，但像林元这样把倚仗他人视作理所当然的，还是第一个。
在她看来，躲在属下身后的人，最为不堪。
她实在想不通，青龙为何会效忠这样一个毫无武德的人。
不过绾绾并不知晓，青龙向来对主上忠心耿耿，而无论是从前的皇帝，还是如今的林元，本就不通武艺。
青龙虽然武艺高强，却并非纯粹的江湖人。
他自幼长在锦衣卫，学的是忠君护国之道，对江湖人的那套作风，不排斥已属难得。
然而这样的林元，绾绾并不讨厌。
她见过许多人，无论正邪，从未有人像林元这般真实。他所说过的话，虽然似曾相识，却唯独从他口中说出，最令她心神震动。
若是别人对她说这些，即便杀不了对方，她也定要厉声反驳。
可面对林元，她心中有万语千言，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最后，绾绾只能无奈地瞪着他，问道：“那你到底还学不学？”
林元原以为她要反驳自己，没想到竟是问这个。
他先看了看青龙，见青龙点头，才缓缓走上前。
走过去时，他心跳如擂鼓，生怕绾绾突然出手，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但转念一想，自己与绾绾并无利害冲突，便渐渐平静下来。
走到绾绾面前，林元闻到了一缕淡淡的香气。
看到林元鼻子微微抽动，绾绾娇媚一笑：“香吗？”
谁知林元后退一步：“是天然的香气，还是你擦了香粉？”
绾绾完全愣住了，她原本已经准备好应对林元的调侃，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
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让她一时呆住。
回过神来，她抬手指着林元，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你这个坏蛋——不，你根本就是个笨蛋！”
此刻绾绾甚至觉得林元的脑子不太正常。
就在绾绾抬手的瞬间，青龙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但听到她的话后，他只是无奈地看了林元一眼。
“少爷还真是幽默。”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毕竟林元刚才那句话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谁知林元却一本正经地解释：“不不不，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是天然的，说明你确实与众不同；如果是擦了香粉，那只能说你也不过是个胭脂俗粉，说明你的天魔功修炼得还不到家。”
看着林元认真的样子，绾绾竟然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刚才她还恨不得一掌拍死林元。
现在却觉得这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不过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因为林元已经躲到了青龙身后。
“那个……我瞎说的，你别太在意，其实挺香的。”
绾绾嘴角微微抽搐，看着躲在青龙身后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林元。
不知为何，她并不讨厌林元这样戏弄自己。
只是很想揍他一顿。
这已经很难得了，若是往常有人敢这样戏弄她，坟头草早就长得很高了。
青龙也很无奈，虽然自己的主公有远大的志向，但性格确实有些跳脱。
“但愿我能守护好主公的这份纯真。将来他要做的事情，恐怕容不得他再保持这样真挚的情感了。”
争霸天下听起来令人热血沸腾，但青龙明白，其中的艰辛和需要舍弃的东西实在太多。
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项。
在敌人面前绝不能泄露丝毫真实情绪。
否则对方便会抓住这个破绽穷追猛打。
当然，拥有绝对实力之人自可无视这般顾忌。
绾绾气血翻涌，若非及时运功压制，几乎要提刀冲上去痛揍林元。
这**着实可恨。不能动怒，定要将他麾下锦衣卫掌控在手。
虽这般想着，绾绾却莫名生出几分抗拒操控林元的念头。
她隐约觉得，让林元保持这般模样，倒也并不令人生厌。
平复心绪后，绾绾展露笑颜：开始修习吧，今日传你天魔**。
林元此刻全无惧意，方才种种不过是对绾绾的试探。
经此一试，他已摸清绾绾的底线——这女子绝不会取他性命。
如此便足够了。
行至绾绾跟前，林元转头对青龙吩咐：将昨日所得财物分批兑成银两，切记不可操之过急。这等事务你比我在行。
本想多嘱咐几句，转念想起青龙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何须自己指点。
青龙领命退下。他早看出绾绾不会加害林元，至于蛊惑人心之术——他相信林元自有分寸。
若真能收服这妖女自是好事，不过观二人这般势同水火的情形，怕是难有转机。
林元立在绾绾面前，首次仔细端详这位声名赫赫的妖女。
容颜精致绝伦，妩媚中透着清冷，令他确信这女子仍是完璧之身。
身段曲线惊心动魄，较之他记忆中所有女子都要摄人心魄。
暗香浮动间，林元稳住心神静静伫立。
那气息不似寻常胭脂般浓烈刺鼻，格外柔和，嗅来令人心神安宁。
林元只瞥了一眼，便转向绾绾问道：“你打算教我什么武功？”
绾绾略感诧异。
“你是头一个认真看过我身子后，还能迅速清醒、未显痴迷的男子。”
“若非你刚才那一眼，我几乎要以为你对女子并无兴趣。”
林元听了绾绾的话，心中并无波澜。
他并非不近美色，只是深知绾绾这样的女子即便远远欣赏也暗藏危险，因而不敢过多注目。
不再纠缠此问，林元正色道：“你要教我什么武功？莫非是阴癸派的天魔**？”
绾绾嫣然一笑，媚态流转：“天魔**乃我阴癸派镇派之宝，你难道以为不需付出代价就能学到？”
说话间意味深长地望向林元，那张绝美妖媚的脸，足以诱人沉沦。
可惜林元始终心存戒备。
他后退一步，含笑问道：“代价？你想要什么代价？”
绾绾却逼近一步，几乎贴至林元身前。
她身量较林元矮上些许，只得仰首相视。
此番林元并未退让——这女子向来得寸进尺，退让反倒助长其势。
林元的不退反令绾绾措手不及，一时不慎跌入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