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有些好奇。
林元略一思索，笑道：“嫁给我为妻。”
“混账！找死！”
一股凛冽杀意直冲林元，剧烈震荡之下，他再次口吐鲜血。
林元倒飞出去，却没有倒下，站在几步之外，捂着胸口，嘴边淌血。
这一次，他真切感受到了东方不败的杀气。
可他却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选一个条件吧。”
东方不败面如寒霜，林元虽受了内伤，却毫无惧色。
他仍在说话。
甚至抬手拦住了要冲上前的朱雀。
眼前一花，东方不败已立在他面前，一双美目杀意凛然。
方才林元那句话实在太过放肆。
他本意只是表达自己仅有一个条件，不过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但话一出口，他就预料到会如此。
却还是忍不住口头上戏弄了东方不败一番。
“别这样看我，选吧。”
东方不败冷冷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此刻杀你，与踩死一只蚂蚁无异。”
“呵呵，确实无异。您是宗师境后期，我半点武功不会，自然如此。”
“但我赌您不会杀我。东方教主，我若死，后果之严重，您或许不知，但绝对是您无法想象的。”
林元信口开河。实际上他若死，所召唤之人也将消失。
但他根本不会死，仍有底牌未出。
“况且，我自信死不了，哪怕是您亲自出手。”
东方不败冷声道：“难道还有人能护住你不成？”
林元不答，只放肆地注视东方不败的容颜。
这般绝色，即便每日看着，也足以怡情养性。
林元可是想活得长久健康的。
觉察到他的目光，东方不败微感不适，却未从中察觉邪念。
只觉出林元眼中是对自己的欣赏。
可这份欣赏，已足够冒犯。
这该死的男人，竟妄想娶她。
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武功高强的女子面前，说话果然不易轻松。
林元时常会突然催动内力。
东方不败从他那目光中读出了十足的把握。
那是对自己必能存活的坚信，也是对有人能护他周全的确信，令东方不败一时之间难以下手。
对付林元或许不难，棘手的是，若他所言非虚，背后的势力足以倾覆日月神教，这让她心生忌惮。
或许他周围还潜伏着连她都未能察觉的高手，那样的境界该是何等深不可测。
见东方不败杀意浮动却又不敢动手的模样，林元觉得十分有趣。
“如何？东方教主，你选哪一条路？”
其实林元清楚，路只有一条。他提出的条件，不过是存心戏弄东方不败罢了。
只是代价确实不小，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已吐了两次血。
林元正游走在生死的边缘，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但他却觉得兴致盎然。
同样是女子，绾绾与东方不败全然不同。绾绾尚在人间，东方不败却美得不似凡尘。
林元曾以为自己是个心性端正的人。
即便是面对绾绾、傅君婥、李秀宁、宋玉致这等绝色，他也能心无杂念。
可如今他终于明白，并非自己定力足够，而是东方不败实在太过绝色。她的美已超越这世间的界限。
所以连林元也忍不住想去撩动她的心。
哪怕可能因此送命。
这真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放肆。
当然，林元也清楚自己不会死，至多不过是受些伤罢了。
毕竟，还有两位不逊于东方不败的高手尚未召唤。
东方不败冷冽地注视着林元：“狂妄之徒，你真以为本座会惧你？区区一个不入流之辈，也妄想染指本座？受死吧。”
“嗡——”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凛冽的内力冲击着林元的身体。
他的发丝被风向后扯去。
但，也仅此而已。
林元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玉掌，那骇人的内力逐渐散去。
最终，东方不败没有出手。
林元也赌她不会出手。
——在查清林元来历之前。
“哼，月神教从不怕任何人，你要战，那便战。”
东方不败收掌拂袖，背过身走向房间 ** 。
林元倒是意外，东方不败竟如此硬气。
“不错，确实不错，气魄不凡。”
她甚至比绾绾还要霸道。
也难怪，绾绾只是魔门圣女，而她是东方不败，日月神教教主，亲手 ** 任我行的狠角色。
又怎会因林元的威胁而退缩，更何况他的底细尚未分明。
东方不败宁愿与林元不死不休，也不肯退让。
虽然对林元来说，这并非他想要的结果。
但确实让他见识到了东方不败的霸气。
“那就等着吧。”
不过，林元并未因欣赏她而放弃铲除五毒教。
** 月神教不易，但灭五毒教，易如反掌。
只需他身边一百五十名锦衣卫，加上玄武等三名先天高手足矣。
至于日月神教，林元暂不愿与其开战，代价太大。
日月神教 ** 数以万计，且多为狡诈之辈，一旦招惹，必会牵制林元大量力量。
他手中可战之军，仅有一支背嵬军，林元绝不愿将其用于此途。
因此，剿 ** 月神教，还是锦衣卫这类机构更为合适。
不过现在时机未到，待锦衣卫规模达数万之时，方才足够。
林元转身欲离，才至门口，东方不败的声音传来：
“我也不知蓝凤凰为何刺杀你，她说是因为你在大堂用饭时，眼神对我不敬。”
林元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推开那扇门。
他脸上写满了尴尬。
偷看竟被察觉，林元并不认为自己罪无可赦，却想不通为何会暴露——他分明藏得极为隐蔽。
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如何回应。
蓝凤凰既已发现，东方不败又怎会不知？
那方才他提出要东方不败嫁他为妻，岂不让她觉得早有图谋？
可林元不过是一时戏言罢了。
待他回过神，急忙转身辩解：“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嘴比脑子快，实在失策。
东方不败转过身来，语带调侃：“哦？我怎么觉着你心跳快得紧？”
林元强作镇定，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
东方不败袖袍一拂，冷哼道：“做了便是做了，大丈夫岂敢作不敢当？”
林元心中嘀咕：“我为何要认？认了岂不丢尽颜面？”
嘴上仍道：“你别胡说。”
东方不败声音转冷：“只怕你方才提亲是早有预谋，借蓝凤凰之事达成目的罢。”
林元嘴角微抽，百口莫辩。
这一招，着实狠辣。
“随你怎么说，我灭五毒教之心不改。”
说罢他转身欲走，只想速离此地。
东方不败却轻笑：“若你能胜我，嫁你为妻也未尝不可。”
她本存心戏弄，林元却当了真。
因为他确实心仪这女子，真心实意。
或者说，林元本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即便知道东方不败可能在捉弄自己，林元也不在乎——若真能赢她，管她是不是戏言。
林元转过身，目光专注地望向东方不败：“当真？”
东方不败也回身与他对视，语气平静：“当真。”
她心中确信，林元绝无可能胜过自己。他的武学资质太过平庸，这般年纪武功仍不入流。而东方不败年仅三十，便已臻至宗师境后期。林元想赢她，此生无望。
若能借此令他放弃剿灭五毒教的念头，倒是一举两得。
林元迈步上前，立在东方不败面前。迫人的气势竟让她后退半步，跌坐在椅上。
林元居高临下地说道：“立字为凭。”
东方不败仰起脸，被这般压制令她双颊泛红。这是她首次被男子如此对待，更别说对方还是个武功低微之人。他为何这般自信？莫非身怀隐匿修为的秘法，实为大宗师？江湖上并非没有先例。
她不由心生迟疑，隐隐后悔。若真败在他手下，难道真要下嫁于这个年方二十的年轻人？自己已届而立之年，这脸面如何挂得住。
见东方不败默然不语，林元冷嗤道：“日月神教教主，原来这般言而无信。”
东方不败怒目而视：“你——”
林元打断她：“你什么？出尔反尔的是你。要立字据便畏缩不前，方才的气势哪去了？”
东方不败紧握双拳，强忍着出手的冲动，别过脸道：“若你确实只有眼下这般修为，我无话可说。但谁知你是否隐藏了实力？”
林元轻笑：“便是我隐藏修为又如何？你方才只说打赢你便可，何曾提过其他条件？”
东方不败沉默不语，她方才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但那本是确信林元如今的修为绝无可能胜过她。
然而此刻林元的态度，分明透出他或许真是隐藏了实力的高手。
若真与他立下字据，只怕自己真要被他娶走。
她绝不答应，宁死也不从。
林元轻笑一声：“我以前可常听说，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是重信守义、气概过人的英雄——哦不，一代女侠。”
“谁料闻名不如见面，真正的东方不败，不过是徒有高深修为、一副好皮囊罢了。”
东方不败心中暗斥：“说得好听，你分明就是贪图我这副皮囊，何必装模作样？”
不错，林元确实如此。
他本就是个爱美之人。
身为宗师境后期的东方不败，竟不敢回应一个看似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这事若传出去，必成江湖笑谈。
林元见东方不败这般模样，哪肯罢休，定要逼她立下字据。
至于她是否情愿，他并不在意。林元本就打算强扭这瓜，只为解一时之渴。
说白了，他就是贪恋东方不败的身体。
“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敢回了？这么怯懦？方才的威风去哪了？”
“哼！”
东方不败转过身，不愿再被林元居高临下地注视。
此刻她心乱如麻，怀疑林元是隐藏了实力的大宗师，而自己或许已落入他与蓝凤凰设下的圈套。
想到林元提出娶她为妻的要求，蓝凤凰又莫名前去行刺，再加上之前在客栈中林元偷看她的那一幕——
这一切串联起来，只指向一个可能：林元对她早有图谋，而她，已中了他的计。
“可恨！蓝凤凰这 ** ，竟敢勾结外人算计本教主……待会儿定要你生不如死，可恨！”
蓝凤凰莫名遭到了东方不败的记恨。
林元见东方不败躲着自己，轻轻一笑：“怎么？连我这样武功不入流的人，你都不敢答应？”
“真是徒有虚名，看来我以前听到的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堂堂一教之主，竟然言而无信，可笑。”
林元起身就要走。
才走几步，身后传来东方不败的声音：“站住！谁说我不守信用？本教主只是不信你会守约。”
“要签契约可以，你得先让我查清楚，你确实没有隐藏修为。”
林元站住了。原本他对习武兴趣不大，如今却有了目标。
要打败东方不败，他必须突破到大宗师境。
那个境界，确实极难达到。
以林元的资质，此生能到先天境已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