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知道朱昱已是穷途末路,此刻必然狗急跳墙,秦王妃落在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老太师此时道:“宫中有雍王牵制,朱昱掀不起大浪,他此刻掳走王妃,定是躲在某处负隅顽抗。
不过他只要坚持到天亮,京营进城我们就输了!现在京营大部分都被秦王给控制了。”
骆辰当即转身,对李默吩咐道:“你率一半人手留守骆府,稳定京畿秩序。
另一半人随我入宫,务必找到朱昱和王妃!”
“是!”李默连忙答应。
一行人即刻出发,胯下战马踏破雨巷的宁静,溅起漫天水花。
皇宫正门已被雍王掌控,见到骆辰到来,守卫即刻放行。
宫内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雍王正指挥士兵清理残余的叛乱势力,见骆辰前来,连忙迎上:“骆兄,你可来了!朱昱带着少量死士劫持了太后与几位皇子,退守养心殿,还扬言要纵火自焚!”
“他还掳走了秦王妃。”骆辰沉声道。
雍王一愣,不知道秦王掳走了秦王妃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骆辰如此郑重其事的说了这件事,证明这秦王妃和骆辰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咬牙道:“这朱昱真是丧心病狂!骆兄,如今养心殿守卫森严,他手中有人质,我们投鼠忌器,一时恐怕难以强攻。”
骆辰目光扫过养心殿方向,殿门紧闭,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和燃起的烛火。
养心殿内,朱昱手持长剑,抵在秦王妃的脖颈上,眼中满是疯狂。
太后和几位年幼的皇子被死士看管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骆辰!你敢逼我!”朱昱对着殿外嘶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好局势会因为骆辰的到来而急转直下。
本以为已经被他控制的雍王竟然还隐藏着力量。
骆辰和雍王还联合在了一起,猝然发难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事情不是没有转机,他已经安排人去京营调动兵马了。
只要天亮,城门打开胜利依旧是他的。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等,必须要让骆辰投鼠忌器。
想到这里,秦王厉声道:“骆辰,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你立刻撤兵,放我出城,否则我先杀了这个和你有奸情的贱人!”
门外雍王眼神果然的看了一眼骆辰,没想到骆辰竟然真的和秦王妃有染。
想到秦王妃那盛世容颜,雍王还略有些嫉妒,那真的是一个绝世美人啊。
秦王妃此时脸色苍白,脖颈被剑锋划破一道血痕,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她冷冷地看着他:“朱昱,你谋反作乱,已是死罪难逃,何必牵连无辜?”
“无辜?”朱昱狂笑,“若不是你和骆辰暗通款曲,若不是你们坏我大事,我怎会落到今日地步?
你这个贱人,我留着你,就是要让骆辰亲眼看着你死!”
剑锋又逼近几分,秦王妃闭上眼,心中却莫名想起骆辰离开时的那句问话,“若我成功了,你愿意做我真正的王妃吗?”
……
殿外,骆辰听着朱昱的嘶吼,眼神冰冷如霜。
他没有回应朱昱的威胁,而是转向雍王,声音低沉而迅速:“殿下,京营那边……”
雍王立刻会意,低声道:“放心,我们的人已经暂时控制了城门,秦王的人,天亮前进不了城。”
骆辰心下稍安,这消除了最大的隐患。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养心殿那紧闭的殿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里面那个强自镇定的身影。
“骆兄,现在怎么办?强攻的话,太后和皇子们,还有……秦王妃,恐怕……”雍王面露难色,投鼠忌器是眼下最大的困境。
他可以不顾及秦王妃,但是却不能不顾及老太后和皇帝,否则他就没有了法理性,今后即便坐上了皇位也会被人诟病。
和秦王不同,雍王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名声的。
骆辰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必强攻。我去和他谈。”
“不可!”雍王急忙阻拦,“朱昱现已疯狂,你进去太危险!”
“他想要的是一个谈判的机会,或者说,一个能让他自以为可以掌控局面的机会。我给他这个机会。”
骆辰语气平静,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将秦王放在眼里,“开门,我独自进去。”
雍王看着骆辰坚定的眼神,知道无法劝阻,只得沉重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士兵上前喊话。
“秦王殿下!骆大人愿独自入殿与您相谈!”
殿内,朱昱听到传话,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好!让他进来!只准他一人!若敢耍花样,我就立刻杀人!”
秦王妃此时听到骆辰的话心中感到惊喜的同时又带着浓郁的担忧:“骆辰,你不要进来,他会杀了你的。”
可是还不等她继续说竟然被秦王一下掐住了脖子,“再多说一句等他一进门我就立刻杀了他。”
秦王妃闻言不甘的闭上了嘴。
她自己不怕死,但是她不想看我骆辰死。
这时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骆辰解下腰间佩剑,扔给一旁的士兵,毫不犹豫地迈步而入。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再次关闭,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几张惊恐的面容和朱昱那双充满血丝、癫狂的眼睛。
太后面无血色,紧紧搂着几个年幼的皇子,死士的刀锋寒光闪闪。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被利剑挟持的女子,她看到骆辰进来,美眸中瞬间涌上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担忧,有恐惧,或许还有一丝……希冀。
“骆辰!你终于来了!”朱昱将剑紧紧贴着秦王妃的脖颈,拖着她向后挪了几步,与骆辰拉开距离,“看看你的心上人!因为你,她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
骆辰的目光扫过秦王妃脖颈上的血痕,瞳孔微缩,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他没有看朱昱,而是直接望向秦王妃,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别怕。”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秦王妃一直紧绷的心弦微微一颤,她轻轻点了点头。
朱昱被骆辰这种无视的态度激怒了:“骆辰!死到临头还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立刻让外面的兵马撤退,准备车马,放我离开!否则……”
他手腕用力,秦王妃痛得闷哼一声,血珠顺着雪白的肌肤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