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还以为姜氏是在疑惑为什么要给她送银两,连忙开口解释:“婆母,这是我与夫君商量好的,这钱是给您二老暂时作为日常开支的,您也知道,我得罪了大伯,自然是要为难我一段时间的。”
她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是我连累婆母和公爹过一段节俭的日子,等我挣了钱,再给您和公爹补上。”
姜氏连忙打断:“我不是说这个,那些事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缓缓开口:“我想说的是,上次,我只是过于心急,不是有意……”
苏荷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立马就意识到姜氏所为何事。许是决定给沈泽解毒时,她不理智的一耳光。
她歪着脑袋思考,怎么说呢,当时确实很生气的,但也不至于记恨。
甚至有那么一刻是羡慕的,一个为娘的慈爱与担忧在姜氏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哦,那个啊,没事,婆母,您不必多想,我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苏荷笑着接话,她不像别的女子说话婉转。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少了拐弯抹角的试探,反而相处起来十分愉快,姜氏心头一暖。
两人关系又近了一步。
从姜氏的院子里回来,苏荷见沈泽正在筹备去书院一事。
苏荷笑着打趣:“怎么这么认真,真要给我考个状元回来,让我当个官太太?”
沈泽失笑:“你要真想,我可以试试……”
苏荷听这话,来了兴趣:“这已经是你应下的第三件事了,你不能一直应着又不去做啊!你……就不能先一件一件的完成?”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苏荷见他的模样,像是真的忘记了,有些失落,但没关系,她可以稍作提醒。
她手背在身后,看向他时,弯腰仰视沈泽的眼眸,语气轻松又带着挑逗:“第一件,你要试着喜欢我,第二件试着生孩子,今天你说的正是第三件……”
沈泽一听,脸刷地通红,有些难为情地说:“第一件已经试完了。”
他别开头,眼神飘忽不定,苏荷调皮,非要在他的视线里转悠:“哦?那你试得怎么样?”
沈泽愣了一下,回想起他上次的答案,真是有够差的。
他在心里暗下决定,这回一定不许词不达意,以他眼下对苏荷的了解,她一定是喜欢明确又坚定的答案。
“嗯,我确定已经心悦于你。”
苏荷听到确切的答案心里乐开了花,上前抱住了沈泽,“沈知渊,不许反悔!”
他没防备,被苏荷猛地冲过来抱住的力度撞得连连后退,险些没站稳,但他也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腰:“嗯,不反悔。”
苏荷抬眼,她没想到这样一场意外的结合也会收获到一份真心,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人生中的一种幸运呢。
沈泽看着她言溢于表的开心也被其带动,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眼中尽是温柔和宠溺。
他伸手去拨弄她因为雀跃而散落下来的额边发,指尖离她的唇不过半寸,却忽然顿住。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目光从她泛红的耳垂移到柔软的唇瓣。
他被自己突然蹦出地想法惊了一大跳,正准备后退却被苏荷一把拉过他的衣领,垫着脚尖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苏荷小心翼翼地试探,像芦苇扫过心尖,她微微颤了颤,有些羞涩于自己的大胆与主动。
她松了紧绷的身体,沈泽在感觉到她想要抽离时,又着急地环抱住她的腰,吻得青涩又缱绻。
直到苏荷快喘不过气来,沈泽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她瞬间被气笑了,明明是自己主动的,反而成了最被动的人。
苏荷盯着他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又重复地询问一遍:“沈知渊,真的想好了吗?你毒已解,可以走向更好的人生,也可以拥有,更好的妻子……”
沈泽还在温柔中回味,听到苏荷这句话时,心凉了半截:“我既与你说定,自然是想了千百遍的答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怔了怔,回忆起苏荷以往想要和离的话,顿时警铃大作:“难不成你还想着当地主?”
苏荷失笑。
“不是,我今日去给婆母送银子时,刚好碰见四婶儿,她跟婆母说,你病好了,值得娶更好的姑娘。”
沈泽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两位婶娘的话不必听,她们都是自家的事儿太少了,才总想掺合别人家的事儿。”
“我们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任何会影响我们夫妻二人的人和事,或是不好的言语,你大可不必去听。”
苏荷点点头,觉得沈泽说得没错,她靠在沈泽的胸膛,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让人心安的温暖:“我知道了……以后不再提了。”
沈泽却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没过几日府里就传来了四叔父逛花楼,五叔父斗鸡的议论声儿。
刘氏和逛花楼的四叔父在自家院子里打架,二人不遑多让,双双挂了彩。
五叔父斗鸡输了月例要拿夏氏的陪嫁,夏氏跑去老太太的院儿里又哭又闹。
三房没了二位婶娘的打扰,姜氏也少有的清静。
只有老太太被嚷得整天脑瓜子疼,被五房两口子缠得没了办法,让大房拿了钱去还债。沈华林又开始不满,他现在觉得除了二弟,一家子都是拖累。
苏荷听了乐桃打听来的前因后果,胳膊肘杵了杵沈泽:“你搞的鬼?”
沈泽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儿:“我哪里有那个能耐让他们三五日就染上这些恶习?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他们平日里装出来的表象,现在也只是撕破了那层遮羞布而已。”
苏荷咋舌:“啊?你是说,叔父他们一直都这样啊?”
沈泽浅笑:“我记得我与你说过,沈家并不是你看起来那样光鲜亮丽的。”
随即他又嘱咐:“不过,要让外人看起来很好,也是一种本事,你做生意也是如此。”
说起生意,苏荷兴奋地与沈泽分享:“我哥做那个杂货铺真不错,这才多久啊,都签了两单酒楼的固定送货了。”
沈泽也惊喜:“哦?大舅哥能力这样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