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过,京城正阳门的晨雾还没散,仙味居前就响起了第一串鞭炮声——红绸裹着的炮仗在青石街上炸开,纸屑混着淡金色的灵稻碎末飘起,落在“皇家特许”的鎏金牌匾上,与“仙味居”三个泛着微光的大字相映成趣。老李披着件新做的青布袄,正指挥伙计们把浸过灵泉的麻布铺在长桌上,布面一展开,昨日刚蒸好的灵稻饭香气就顺着布纹漫开,瞬间勾来一群晨练的老头老太。
“李掌柜,这就是修真界的灵食?” 卖早点的张婆凑上前,鼻尖几乎要碰到布上的饭粒,“闻着比我蒸的糯米糕还香,真要十个铜板一碗?” 老李刚要回话,就见街那头传来一阵马蹄声,赵衡穿着常服,带着两名御厨模样的人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个抬食盒的小太监。“苏老板呢?我父皇特意让御厨来学手艺,还让我带了宫里的蜜饯当贺礼!” 他话音刚落,苏砚就从后厨出来,身上系着绣灵稻纹的围裙,手里还端着刚出锅的灵果煨排骨——瓷碗里的排骨炖得酥烂,灵气苹果吸饱了肉汁,泛着琥珀色的光。
“赵公子来得正好,刚炖好的新品。” 苏砚将碗递过去,刚掀开盖子,甜香就压过了米香,引得御厨们纷纷探头。赵衡用银勺舀了块苹果送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比昨日试吃的更入味!这苹果的甜刚好中和了肉腻,凡人吃着不腥,修仙者吃着也不燥,御膳房就得学这个!” 他刚说完,就听到一阵官轿的响动,周显穿着绣仙鹤的朝服,带着几位穿儒衫的文人下轿,手里还捧着卷宣纸:“苏老板,开业大吉!我请了京中最有名的书法家,给你题了‘仙味亲民’四个大字!”
这时街上的人已排起了长队,从仙味居门口一直绕到街角。排在最前的是个扛着扁担的脚夫,黝黑的脸上满是期待:“苏老板,我昨日就听说了,您这灵稻饭吃了能多扛货,给我来一碗,再要个灵果包子!” 他身后是个背着书箱的书生,推了推眼镜道:“我要一份丹粉桂花糕,听闻吃了能提神醒脑,下月就要科考了。” 队伍末尾,几个穿绸缎的妇人正低声议论,手里攥着银钱,显然是冲着“皇家特供”的名头来的。
开业的铜锣刚敲响,伙计们就忙了起来。狗剩端着托盘穿梭在桌椅间,手腕稳得像挑灵泉担子,托盘里的灵稻饭冒着淡淡的灵光,连一滴汤汁都没洒。他刚把饭送到脚夫桌上,就见对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刚嚼两口就停下,抹了把嘴道:“我的娘,这米嚼着暖融融的,刚才扛扁担的酸胀感都没了!” 书生咬了口桂花糕,也连连点头:“这糕软而不黏,丹粉的清冽混着桂花香,比提神汤管用多了,这下熬夜看书不愁了!”
周显带来的文人也凑过来尝鲜,其中一位捋着胡子道:“‘仙味’二字,贵在不张扬。这灵食没有暴烈的灵光,只有润物细无声的滋养,配得上‘亲民’二字。” 他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稻香引仙客,凡味暖人心”,引得围观人群阵阵喝彩。周显趁机举起茶杯:“诸位乡亲听着,仙味居是朝廷认证的特供商铺,灵食都是真材实料,价格亲民,大家放心吃!” 这话刚说完,就见王老爷带着几个粮商赶来,手里捧着算盘:“苏老板,我带了些伙计来帮忙记账,今日人多,别乱了套!”
热闹间,人群突然起了骚动。一个穿灰袍的汉子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发白:“我刚才在街口买了块‘灵糕’,吃着烧心,是不是你们仙味居的?” 王老爷立刻上前:“你这糕是从张二那儿买的吧?他昨日还来偷瞄咱们的灵材,定是用了劣质丹渣!” 苏砚没慌,递过一杯灵泉泡的茶:“大哥先喝口茶顺顺气。” 汉子接过茶喝下,片刻后就缓过劲来。苏砚指着仙味居的灵材展示柜:“我们的灵食都有‘灵稻纹’标记,用的是青溪镇的正经灵材,每批都有检测文书,您看那劣质糕,连灵光都发灰,怎么能比?”
误会解开后,更多人涌进了仙味居。一楼的八仙桌全坐满了,二楼的雅间也被订光,连门口都摆上了临时的小桌。御厨们在后厨学得专心,记着灵稻饭的蒸制时间,问着灵果煨排骨的火候,赵衡则在一旁补充:“父皇说,宫里的灵食要做得家常,不能太花哨,就像苏老板这样。” 苏砚一边指导伙计,一边留意着灵材库的库存——李飞带着伪装的弟子们正往库里搬新到的灵稻,每袋灵稻都贴着“联盟认证”的标签,灵光温润。
正午时分,天空突然传来灵禽的啼鸣。一只羽毛泛金的仙鹤盘旋而下,嘴里衔着个玉盒,落在苏砚面前。打开玉盒,里面是一包泛着清香的茶叶,附着玄渊仙尊的传讯符:“千年灵雾茶,泡灵泉饮之,可解百毒,助凡人安睡。” 仙鹤刚飞走,就见一群青溪镇的农户赶来,扛着新收的灵稻,手里还捧着自家做的咸菜:“苏老板,我们听说您开业,特意赶来看热闹,这咸菜配灵稻饭,绝了!”
苏砚将灵雾茶泡上,用粗瓷碗分给众人。脚夫喝了一口,咂咂嘴道:“这茶清冽,配灵稻饭刚好解腻!” 书生则眼睛一亮:“喝了之后脑子更清醒了,这才是真仙茶!” 周显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立刻道:“苏老板,这茶能不能给朝廷供点?官员们熬夜批文,正需要这个!” 苏砚笑着点头:“等灵茶量产了,第一个给朝廷送。”
一直忙到日落西山,仙味居的客人还没断。老李捧着账本笑得合不拢嘴:“苏老板,今日卖了三千碗灵稻饭,五百份灵果煨排骨,桂花糕都卖空三笼了!” 狗剩瘫坐在门槛上,揉着发酸的手腕,脸上却带着笑:“我今日端了两百多盘菜,没洒过一次!” 赵衡带着御厨们告辞,手里捧着记满配方的册子:“过几日我再派人来,咱们把灵食推广到各州府去!”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苏砚站在门口,看着街上残留的鞭炮纸屑和灵稻碎末,远处皇宫的灯火与仙味居的灯笼交相辉映。李飞走过来,递上一封联盟的传讯符:“苏组长,玄渊仙尊说,仙味居开得好,两界灵材流通更顺了,让您抽空回趟修真界,商量在其他方向开分店的事。” 苏砚打开符纸,上面还有一行小字:“灵味入凡,仙凡同心,此乃抗雾之后,又一功。”
这时老李端来一碗灵稻粥,里面卧了个灵泉煮的蛋:“苏老板,忙了一天,吃点东西垫垫。” 苏砚接过粥,刚喝一口,就想起初到青溪镇时,农户们捧着干瘪灵稻诉苦的模样;想起雾瘴林里,弟子们吃着没灵力的饼子硬扛的场景;再看看眼前的仙味居,看着狗剩和伙计们收拾桌椅的身影,忽然觉得一切都值了。
夜深了,仙味居的灯还亮着。后厨里,宋长老派来的丹师正在调试新的灵食配方——用灵雾茶做的茶糕,泛着淡淡的绿光。苏砚坐在灯下,看着新订的灵材清单,上面写着“江南凡米一万斤”“青溪镇灵稻五千斤”“灵气苹果三千斤”,都是京城粮商和农户们送来的订单。他知道,仙味居的开业不是结束,而是仙凡灵材共生的新开始,那些带着米香的“仙味”,会像灵泉一样,滋养着凡间的每一个人,也连接着修真界的每一道防线。
窗外,月光洒在“仙味亲民”的匾额上,与灵稻纹的灵光交织在一起。远处传来巡夜官差的梆子声,敲得沉稳有力,而仙味居的厨房里,新一批的灵稻饭又开始蒸了,香气飘出很远,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仙凡同心的故事,温暖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