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味餐厅打烊后的深夜,苏砚的书房还亮着灯,桌上摊着两张纸——一张是灵植园的灵材消耗清单,红笔圈出的“灵火椒日耗百斤”“云心稻种库存告急”格外刺眼;另一张是邻城商人联名的订货单,密密麻麻的字迹几乎溢出水来。阿福揉着酸胀的肩膀进来,把一碗灵稻粥放在桌上:“苏老板,仙盟刚传讯,秘境的灵芽种也快不够了,再这么耗,下个月的灵食供应就得断档。” 苏砚指尖敲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灵植园的方向:“单靠老灵植园撑不住了,我们建‘灵材培育基地’,联合仙馔商会和仙盟,搞规模化培育。”
目标很清晰:半月内敲定基地选址,建成首批育苗圃,解决灵材供应危机;可阻碍来得比预想快——选址难。金陵城外的土地要么灵脉气不足,要么渗着浊核余毒;秘境边缘的灵脉地虽好,却离凡间太远,灵苗运出来容易枯萎。仙馔商会的会长张万山急得转圈:“苏先生,我们凑了十万两银子,可没好地一切白搭!总不能把基地建在灵脉井旁边吧?那会挤了百姓的灌溉水。” 玄清仙尊却突然开口:“贫道倒有个去处——秘境与凡间交界的‘两界坡’,灵脉气贯通仙凡,土层浅,好清毒,就是需要修一条‘灵韵栈道’,连通两地。”
“修栈道、清土地、建圃棚,仙凡分工!”苏砚立刻拍板,“仙盟出修士,用灵脉气加固栈道、净化土壤;仙馔商会出银子和工匠,负责搭建育苗棚、修灌溉渠;百姓出人力,带着灶心土和烟火秸秆来‘养地’。” 消息一传出,灵植园的百姓扛着锄头就往两界坡赶,老妇人边走边喊:“把家里的灵稻根须都带来,埋进土里能引灵脉气!” 张万山则领着工匠们运来木材和陶管,对着图纸丈量:“育苗棚要建双层的,外层挡风雨,内层糊灵脉漆,保住里面的灵韵气。”
可刚清了两天土,修士就来报急:“两界坡的土看着干净,底下藏着‘浊脉根’,一挖就冒黑汁,灵脉气一碰就散!” 苏砚赶到时,几名工匠正捂着鼻子后退,刚挖开的土坑冒着淡黑雾气,连旁边的野草都蔫了。这是第二个阻碍——浊脉根深扎土中,比表层浊毒更难除,普通的烟火气根本渗不到地底。孩童突然蹲下身,掌心的灵核本源贴在土坑边缘,光点顺着黑汁蔓延:“叔叔,浊脉根是活的,要‘引’出来再除。” 他抓起一把灶心土,混着灵核本源的金光揉成球,塞进土坑——金球“滋滋”吸着黑汁,竟将一条筷子粗的浊脉根从土中“钓”了出来。
“有办法了!”苏砚立刻让人按孩童的法子做“除根金球”,用灶心土、灵脉胶混合灵核本源金光,每个土坑埋三个,再让修士用灵脉气催动金球发热,浊脉根就会主动往温热的金球钻,被烟火气彻底焚化。这个法子果然管用,三天后两界坡的土壤就变得疏松肥沃,撒上的灵稻秸秆都开始发芽。可新的麻烦又来:张万山愁眉苦脸地找到苏砚:“木材不够了!邻城的木商说山路被浊雾冲断,运不过来,育苗棚只搭了一半。”
“我来想办法!”一直守在栈道旁的灵脉鼠突然窜到苏砚脚边,叼着他的裤脚往坡下拽——坡下的草丛里,竟藏着一片从未见过的“灵脉木”,树干泛着淡金,木纹里渗着灵韵气。玄清仙尊抚须笑道:“这是雾核碎裂后,灵脉气催生的新木种,比普通木材结实十倍,还能聚灵韵,刚好做育苗棚的梁。” 苏砚眼睛一亮,立刻让工匠们砍伐灵脉木,修士用灵脉气将木材削成梁柱,没用半天,育苗棚的框架就立了起来。百姓们在棚内铺着掺了灶心土的育苗床,修士则在棚顶挂起“灵韵灯”——用灵火椒油做燃料,既能照明,又能释放烟火气。
第七天,首批灵芽种终于播下。苏砚亲自将秘境传来的灵火椒种、云心稻种撒进育苗床,孩童则用灵核本源的金光轻轻扫过,给每粒种子都裹上一层淡金灵光。阿福扛着一袋灵脉肥跑来,往床土里撒着:“这是秘境河床的腐殖土,混了烟火灵食残渣,保准灵苗长得比灵植园的还壮!” 张万山则领着商人们在基地旁搭起了临时仓库,笑着说:“苏先生,我们把收购点也设这了,灵苗一成熟,直接收走送餐厅和仙盟,省了搬运的功夫。”
奠基仪式定在第十天,两界坡上热闹非凡。仙盟的修士们御剑升空,用灵脉气在空中画出“仙凡同心”的光纹;百姓们敲着锣鼓,将刚蒸好的灵米团子分给众人;张万山则举着酒碗,对着苏砚和玄清仙尊敬道:“这培育基地,是仙凡两界的摇钱树,更是保命树!以后灵食不愁,邪祟不怕,我们的日子就稳了!” 苏砚刚要回话,就见一名修士举着一株灵苗跑来,声音带着兴奋:“苏先生!您看这灵火椒苗,竟长了四片叶子,比普通的多一片,聚灵韵更快!”
苏砚接过灵苗,指尖刚碰到叶片,就觉一股熟悉的灵光——和神秘人留下的饼渣里的灵韵很像。孩童凑过来,灵核本源的光点轻轻碰了碰叶片,光点竟长大了一圈:“这苗里有‘上古灵韵’,和叔叔手里的饼渣一样。” 玄清仙尊仔细观察着灵苗,眉头微蹙:“两界坡连通仙凡灵脉,又有雾核碎后的灵韵滋养,竟催生出了变异灵材。这既是机缘,也可能藏着变数。” 苏砚握紧灵苗,望着满园刚种下的灵芽,心中明白——这培育基地不仅解决了灵材危机,更可能成为解开上古灵族秘密的钥匙。远处的夕阳洒在育苗棚上,灵韵灯的光渐渐亮起,与天边的霞光交织成一片温暖的金色,照亮了仙凡两界共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