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处长解释道，“你可以在对方在投你所好……甚至美色诱惑时流露出一些谨慎但并非完全排斥的态度。给他们一种错觉，认为你并非铁板一块，只是顾虑很多，需要更大的诱惑或者更安全的渠道。”
“钓鱼执法？”
“咳咳，是引蛇出洞。”赵鑫纠正，“我们需要摸清他们在汉西省内更深层次的联系人、活动据点以及最终目的。你是一个很好的鱼饵。”
“当然，这有一定风险，我们会全程保护你的安全，并指导你如何应对。所有的接触，都必须在我们可控的范围内进行。”
林凡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我明白，赵处。需要我怎么做，我配合。”
回到网信厅，他立刻把李弱水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弱水，有件事，需要协会那边帮个忙。”
林凡关上门，神色严肃。
李弱水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查一个组织，‘亚太发展与合作基金会’，还有两个人，王慕华，苏晴。”
林凡将已知的信息告诉李弱水，“用协会的技术力量，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尽可能地从公开和半公开渠道，挖掘他们的信息。重点是他们在国内的网络踪迹、关联公司、社交圈子。”
“明白了。公开信息扒取，交叉比对，关联溯源。墨雪擅长这个，她最近正好嫌协会任务太简单。”
“告诉她，这次任务积分翻倍，但前提是绝对隐蔽，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林凡叮嘱道。
“她懂规矩。”李弱水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协会的加密聊天群内，因为林凡发布的新任务而活跃起来。
【墨雪】：@回忆姐 收到！亚太发展与合作基金会？看我把他们底裤都扒出来！（摩拳擦掌表情）
【防火墙】：所有操作会经过多层跳板，确保安全。
看着群里的响应，林凡稍微松了口气。
有这群技术高超的“外援”，在很多事情上能起到奇兵的作用。
……
“林处长，冒昧再次打扰。关于上次提及的芯片技术前沿论坛，我们荣幸地邀请到了mIt微电子实验室的史密斯博士做线上分享，这是内部接入链接和密码……若您有时间，可匿名旁听，或许能对您正在攻关的技术难题有所启发。无需回复，祝好。——王慕华”
林凡看着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鱼饵，终于又抛过来了。
他没有立刻回复，也没有点开链接，而是将短信内容直接转发给了赵鑫和李弱水。
然后，他拨通了李田的号码。
“田哥，准备一台干净的的笔记本，我有点私事要用。”
屏幕中央，一位头发花白的外国学者正在用英语分享着关于“EdA设计新技术”，内容确实前沿，参会者列表里都是英文名，看不到任何真实信息。
林凡戴着耳机，面无表情地听了大约五分钟。他必须承认，对方为了钓他，确实下了点本钱，这个史密斯博士讲的内容并非胡编乱造，有一定含金量。
但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诱饵的一部分。
他甚至在猜测，对方是否在通过某种技术手段，尝试探测他设备的某些信息。
又过了两分钟，他按照计划，直接关闭了浏览器窗口，断开了网络连接。
做完这一切，他给赵鑫发了条简短信息：“已接触，五分钟，已断开。”
“收到。对方有轻微的数据包探测行为，已被我方拦截并伪装。鱼已试探，等待后续。”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王慕华没有再发短信，苏晴也没有再偶然出现。
但林凡知道，对方应该正在评估，在判断他这个“鱼饵”的价值和风险。
他也没有闲着，预算一体化平台推进已经有了实质性进展，财政厅已经派人在网信厅驻场，一起对一体化平台的运行逻辑进行对接。
“网络空间安全协会”的几人也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
墨雪利用其强大的数据抓取和关联分析能力，不仅确认了王慕华与多个境内敏感“大V”的隐蔽联系，还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个实体地址，那里很可能是该基金会在本省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蝎子则从暗网的某个角落，挖掘出几条零散的、关于该基金会招募“信息顾问”的模糊记录，要求的技能包括“政府关系分析”、“政策解读”和“特定技术领域情报搜集”，报酬不菲。
冰河世纪构建的关系图谱显示，这个基金会的资金通过多个空壳公司周转，最终流向与一个臭名昭着的境外组织有密切关联，这个组织正是当年资助网络水军的那家机构。
一条条线索汇聚过来，指向越来越清晰。
这个“亚太发展与合作基金会”，就是一个披着合法外衣，实则从事渗透、策反、情报搜集活动的境外情报机构的前哨站！
“看来，我们汉西省是他们重点盯梢的对象啊。”
赵鑫冷哼，判断道。
林凡点点头。
“线索已经比较清晰，下一步就是等鱼上钩了。”
三天后，王慕华再度打来电话。
“林处长，冒昧再次联系。前几日的技术论坛，不知是否对您有所启发？”
林凡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比之前少了几分冷硬：
“内容……确实有些新意。不过，王代表，这种联系方式，不合规矩。”
“理解，完全理解林处长的顾虑。”
王慕华仿佛松了口气，语气更加温和，“我们深知林处长身处要害部门，行事必须万分小心。正因如此，我们才更欣赏林处长的才华与远见。有些更深层次的交流与合作，确实需要建立在绝对的信任和安全之上。”
他压低声音：“我们基金会，不仅拥有顶级的学术资源，更与多家国际顶尖的半导体设备制造商、EdA软件公司有着深厚的合作关系。我们知道林处长志存高远，不仅在政务信息化领域建树颇丰，更在向上游的核心技术领域探索。有些壁垒，或许我们可以帮忙找到突破口……甚至包括光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