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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东窗时,阿桃正将那匹雨过天青的缎子铺在绷架上。竹绷是阿凛昨夜赶制的,边缘打磨得光滑,映着晨光泛着浅黄的光,像浸了蜜的竹节。她拈起银针,线头在唇间抿湿,穿过布面的瞬间,针尖挑起的丝线忽然颤了颤——原来阿凛不知何时站在灶房门口,正望着她的手。

“醒了?”她没回头,指尖的针已在缎面上绣出半朵流云,针脚细得像蛛丝,“粥在锅里温着,配了些腌菜,是你爱吃的那种脆梗。”

他走近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绷架上的缎子轻轻起伏,像片被惊动的云。“绣的什么?”他弯腰看时,发间的碎发落在她颈窝,痒得她缩了缩脖子。

“想绣只白鹭。”她侧过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昨日见阿月篮里的艾草上落了只,雪白雪白的,像从云里掉下来的。”

他忽然握住她拿针的手,指尖覆在她手背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叠在一处的画。“针脚再松些,”他声音低得像怕惊飞了那只假想的白鹭,“太紧了,布会皱。”

阿桃的手跟着他的力道动,银线在青缎上划出柔和的弧线,果然比刚才舒展了些。“你怎么也懂这个?”她笑问,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光。

“当年在黑风寨养伤,看老裁缝绣过。”他忽然停手,喉结动了动,“那时总想着,要是能活着出去,就给你绣个荷包,比你当年送我的那个,针脚再细些。”

她心里一软,反手握住他的手。他掌心的茧子蹭着她的掌心,像砂纸磨着绸缎,粗粝里裹着温软。灶上的粥“咕嘟”响了一声,白汽漫过锅盖,带着米香飘过来,与缎子的皂角香缠在一处,倒像把寻常日子熬成了蜜。

正说着,院外传来孩童的笑闹声。阿禾媳妇牵着小宝站在桃树下,小宝手里举着片沾露的荷叶,看见阿桃便挣脱娘的手跑过来,荷叶上的水珠洒了一路,像掉了串碎星。“奶奶,你看!我摘了片大叶子,能当伞!”

阿桃放下针线,弯腰抱起他,荷叶的清香扑了满脸。“我们小宝真能干,这叶子比爷爷编的竹帽还大。”她故意扬高声音,瞥了眼正在收拾碗筷的阿凛。

阿凛果然回过头,无奈地笑:“就你惯着他。”话虽如此,却从灶房拿了根细麻绳,接过荷叶给小宝绑在头上,“这样就不会掉了,像个小渔翁。”

小宝戴着荷叶帽,在院里跑着转圈,笑声惊飞了桃树上的麻雀。阿禾媳妇坐在廊下择菜,忽然说:“嫂子,昨日见镇上的布庄在收绣品,说是给宫里的娘娘做屏风,给的价钱很公道呢。”

阿桃手里的针顿了顿:“宫里的活计,怕是做不来。”

“嫂子的手艺哪用说?”阿禾媳妇笑得眉眼弯弯,“上次你给小宝绣的虎头鞋,被县太爷的夫人瞧见了,还问是谁绣的呢……”

话没说完,院外的竹门“吱呀”响了。阿月挎着竹篮走进来,篮里的草药堆得冒尖,最上面躺着只断了翅膀的斑鸠,羽毛灰扑扑的,却睁着黑亮的眼。“路上捡的,”她把斑鸠小心捧出来,“看着可怜,想让阿凛哥给它接接骨。”

阿凛放下碗筷,从屋里取了药箱。他的手指在斑鸠翅膀上轻轻摸索,动作比绣针还轻。阿桃凑过去看,见他从箱底翻出卷细麻线,竟是当年她给他缝伤口时剩下的。“这线软,不会磨着它。”他低声说,像在对自己解释。

斑鸠似懂非懂地歪着头,黑眼珠转了转,忽然用喙蹭了蹭他的指尖。阿桃忽然想起那年在黑风寨,他受了箭伤,也是这样忍着疼,给一只瘸腿的野狗包扎。那时她蹲在旁边看,他说:“生灵都一样,疼了会哭,伤了会怕。”

“绣品的事,”阿凛忽然开口,手里的麻线正一圈圈缠在斑鸠翅膀上,“你要是想去试试,我陪你去镇上。”

阿桃愣了愣,见他眼神认真,便笑着点头:“好啊。”

午后的阳光穿过桃叶,在青缎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阿桃绣到白鹭的尾羽时,阿凛搬了张竹凳坐在旁边,削着根紫竹。竹屑簌簌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玉。“这料子软,做件披风正好,”他忽然说,“等绣好了,秋天给你披上,风就吹不透了。”

她指尖的针顿了顿,阳光落在他低头的侧脸上,鬓角的白发像落了层雪。“你怎么知道我想做披风?”

“你昨晚翻箱底了。”他抬眼笑,“那月白的衫子,不是想配着披风穿吗?”

阿桃脸上泛起薄红,原来他什么都看见了。昨夜她确实把那件十八岁时的衫子找了出来,对着铜镜比划了半天,想着秋天穿出去,像不像当年他说的“雪落在桃花上”。

日头偏西时,白鹭的轮廓渐渐清晰。青缎上的白鹭展翅欲飞,翅尖的银丝在光下闪着亮,像沾了晨露。阿凛削好了紫竹的挂钩,正往上面缠红绳——那绳子是从当年的荷包上拆下来的,虽有些褪色,却依旧结实。

“阿月说,后山的酸枣红了。”他忽然说,把缠好的挂钩递给她,“明日去摘些,给你做酸枣糕。”

她接过挂钩,指尖触到红绳的瞬间,忽然想起那年在冰原,他也是这样,把冻红的野果揣在怀里焐热了给她。那时的风像刀子,可他怀里的温度,却比炭火还暖。

小宝抱着荷叶帽跑进来,帽檐上还沾着野菊。“爷爷,奶奶,你们看!我摘的花!”他把花往阿桃鬓边插,却不小心碰掉了她的发簪。青丝散下来,落在青缎上,像泼了墨的云。

阿凛伸手帮她拢发,指尖穿过发丝时,带起一阵痒。“别动,”他声音发哑,“我给你重新簪上。”

他的动作很慢,簪子穿过发丝的瞬间,两人的目光在铜镜里撞了个正着。镜中的她,鬓边别着野菊,发间缠着他的指尖;镜中的他,眼里盛着笑,像盛了半捧星光。灶上的药罐“咕嘟”响了,是阿月留下的草药在熬,清苦的香气漫开来,与缎子的皂角香、竹屑的清香缠在一处,倒像把岁月熬成了碗温汤,苦里裹着甜。

夜幕降临时,白鹭终于绣好了。阿桃把绷架挪到窗边,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青缎上的白鹭仿佛活了过来,翅尖的银丝在月下闪着光,像要从布面飞进夜空里。阿凛搬了竹床到院里,两人并肩躺着,看天上的云追月。

“你说,宫里的娘娘会喜欢吗?”她忽然问,声音轻得像云。

“不知道。”他侧过头,月光落在他眼里,“但我喜欢。”

她笑起来,往他身边凑了凑。桃叶的影子在两人身上晃,像谁在轻轻拨弄琴弦。远处的蛙鸣渐起,混着药罐的余响,像支没谱的曲。阿桃忽然想起阿禾媳妇的话,想起布庄的绣品,想起那年他在黑风寨说的“活着出去”,忽然觉得,日子就像这青缎上的白鹭,只要一针一线地绣,总有展翅的那天。

阿凛忽然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冷吗?”他问,掌心的暖透过衣衫渗进来。

“不冷。”她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到他的衣襟,闻到熟悉的皂角香,“有你在,怎么会冷。”

月光漫过他们交握的手,漫过绷架上的青缎,漫过院里的桃树,像在地上铺了层霜。那只被包扎好的斑鸠,不知何时落在桃树枝上,歪着头看他们,眼里的光,竟与天上的月,一般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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