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荆悻悻道:“难不成今晚你不洞房了,还抱着它睡觉?”
“我就抱着睡,你管得着?”
“哈哈…”他俩对话引得众人大笑。
范用止住笑,说道:“你们都别急,神臂弓全军人人都有份,只是产量还少。大王为了给茅蒿庆贺,这才提前拿了一把出来。”
众人听完,均是大喜。
李牧笑道:“茅蒿,大王说你善射,能不能用这把新弓露一手给大伙儿瞧瞧。”
茅蒿逸兴遄飞:“大将军有命,岂敢不从,和卜,你去帮我拿支箭。”
和卜回到房里,从茅蒿的箭壶里拿出一支箭。
茅蒿接过,问道:“大将军,您说吧,射什么?”
李牧想了想,在地下捡起一块拳头大的扁石头,拿出匕首在上面刻了一个秦字,然后用白手帕包住。
“就射这个,怎么样?”
“没问题。”
新郎官要大展身手,众人都来到棚外观看。
李牧拿着石头站在距离茅蒿三十多步的地方,这个距离虽然不远,但此时天已全黑,茅蒿只能就着月光观察目标。而且风一直在吹,这对箭矢的飞行轨迹影响极大。
“有把握吗?”刚才还在和茅蒿拌嘴的叶荆问道。
茅蒿现在代表的是整个骑兵部队,这一下要是失手,所有人都要在李牧面前丢脸。
茅蒿看了看天上的圆月,轻松道:“看运气吧。”
叶荆气得想给他两刀。
李牧站定,高声道:“茅蒿,准备好了就点头示意。”
茅蒿收起笑容,拉了两下弓弦感受新弓的力度,比原来用得长弓要硬的多,给人的力量感十足。
感受了几下,觉得已经适应了,他面色凝重地朝李牧点了点头。
李牧捏着手中的石块向上一甩,扁平的石块打着旋向上飞去。
一瞬间,茅蒿平和的眼神变得如如鹰隼锐利。他瞳孔微缩,两道目光随着石块一起上升。
就在石块速度渐慢即将到达顶点时,茅蒿右脚后撤,握着神臂弓的左手上举,右手三指叩弦。
‘嘎吱’一声微响,神臂弓被拉开,他铁一般的手臂几乎没有任何晃动。
随着‘嗖’地一声破空,箭矢流星般的追上正要下落的石块。
‘啪!’在巨大动能的催动下,锋利的箭头竟然穿透了石块,箭矢余势不衰,带着石块又往前飞了十多步,深深地插进了一棵树干里。
“好!”战士们发出震天价的喝彩。
李牧笑着拊着掌走过来:“好好好,果然是神射手,不辜负了大王赐弓的期望。”
茅蒿把神臂弓挎在身上,拱手道:“大将军谬赞。”
这时陶老爹出来喊道:“都别站着了,上菜了。”
众人闹了半天,腹中早已空空如也,听到上菜,都回到座位上大快朵颐起来。
李牧见别的桌上小伙子们都喝酒划拳,吵吵闹闹,只有自己这桌安安静静。知道自己在这里,这些年轻人放不开。
于是夹了几口菜,喝一杯酒,起身说道:“喜酒已经喝过了,老夫比不了你们年轻人,不能熬夜,就先回去了,告辞。”
范用道:“我也不能出来太久,和大将军一起回去。”
茅蒿和严聚一起把两人送走,叶荆他们这才嬉笑玩闹起来。众人一直乐到深夜方才作罢,住得远的就留宿战友家里。
茅蒿被众人连哄带骗,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最后差点儿没洞房成。
三天时间过去,天上又飘起了雪。在林石的连蒙带吓下,头曼勉为其难的答应,愿意劝说冒顿。
林石让人拿了头曼随身信物,等雪停就赶往龙城。谁知这场雪一下就是二十多天, 城外道路上积雪能没过一半大腿,林石这才见识到什么是真正大大雪封路。
这积雪的厚度,你别说骑马,开车也不行,除非上主战坦克。
野外的道路是别想了,张荀发动整个邯郸的军民一起行动,争取把城内外居民区的道路扫通。
道路被封,消息不通,很多政事被迫暂停下来。
林石正百无聊赖之际,郑成带来父亲郑弓的消息:望远镜制成了。
林石喜出望外,冒着大雪赶往军工部。
保密起见,军工部的任何研究成品或样品都不能私自带出,违令者军法从事。因此郑成只能传达消息,样品还得林石亲自跑去看。
军工部在新军军营和特种大队训练场中间,属于特级保密区,要想进去必须穿过军营。
军营里,有的战士在扫雪,有的在冒雪训练。唐久事件之后,林石认为需要建立一支常驻邯郸的精锐部队,作为应对周围突发事件的机动力量。
于是就又招募了一千新兵,组成一个加强营在这里训练,称为近卫营。他们只听林石指挥,平日就在军营守卫军工部,遇到紧急情况,就护着军工部的人员撤离。
走在军营里,路上的士兵不时立正向林石敬礼,林石则边走边回礼。
军工部大门的檐下挂满了冰棱,郑弓正裹着厚厚的皮袄在门口来回走动,时不时跺跺冰凉的双脚。
见到林石,郑弓跑步迎上来行礼:“大王,您来了。”
林石迫不及待,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东西呢,快拿给朕看看。”
郑弓指指楼梯:“东西在楼上,站在高处看效果更好,大王里面请。”
穿过院子,来到一栋三层楼前,林石随郑弓上到顶层。羊舌仲翌正拿着竹筒望远镜在玻璃窗口向外张望,看两眼低头动动两节竹筒的位置来调整焦距。
郑弓咳嗽一声:“大王到。”
闻声,羊舌仲翌忙收起望远镜,行礼道:“见过大王。”
“平身,快拿来给朕看看。”
羊舌仲翌双手递过望远镜,林石接过,入手感觉甚轻。他放在右眼上往外看去,窗外的景物明显被拉近,但不是很清楚。
他缓缓移动竹筒,慢慢找到了最合适的焦距。登时,透过纷飞的雪幕,清晰地看见了数百米开外的城头上,值守的士兵呵手取暖的模样。
“好!”林石高声赞道,他把望远镜递给范用,“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