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冲下楼梯,身后传来梅易辰的怒吼和激烈的打斗声。林珊的心脏狂跳,耳边全是血液奔涌的轰鸣。
“他们是谁?” 她喘息着问。
梅子溪的脚步丝毫不停。
“的高层不信任易辰,” 她冷声道,“他们派了清理小队。”
林珊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梅易辰也被算计了。
两人冲出“婚房”,直奔梅家古宅。夜雨倾盆而下,林珊的视线被雨水模糊,但她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她跑过这条石板路,很多年前,也是在雨夜……
梅子溪推开祠堂沉重的木门,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祠堂正中央的供桌上,赫然摆着一个黑漆木盒——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正中央是一个凹槽,形状与铜钥匙完美契合。
“如意簪就在里面?” 林珊问道。
梅子溪摇头。
“不,” 她的声音低沉,“这里面装的,是柳明玥真正的秘密。”
林珊接过钥匙,手指微微发抖。
“如果我打开它……我会变成谁?”
梅子溪静静看着她。
“你会想起来,你到底是谁。”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林珊的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
木盒缓缓打开——里面没有如意簪,只有一本泛黄的日记,和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柳明玥站在梅家祠堂前,身旁是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子。而她的手中,握着的不是如意簪,而是一支注射器。
林珊的呼吸停滞了。
“这是……”
梅子溪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1935年,柳明玥不是被青龙帮杀的。”
“她是自愿接受记忆封印实验的。”
林珊的手指颤抖着翻开日记,柳明玥的字迹跃入眼帘:
“若后人得见此日记,必知如意簪非宝,实为祸端。吾以己身为皿,藏其秘密,望永世不见天日……”
她的视线突然模糊,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实验室的白色灯光、针管刺入皮肤的冰冷、梅子溪年轻时的脸、还有……如意簪真正的作用。
那不是开启宝藏的钥匙。
那是释放某种东西的“锁”。
而她的身体里,藏着最后的钥匙。
祠堂的门被猛地踹开。
梅易辰浑身是血,踉跄着冲了进来,身后是“暗河”的杀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冷酷的执行者,而是充满恐惧。
“林珊!” 他嘶吼道,“别打开记忆!他们想要的不是簪子,是你——”
话音未落,一声枪响。
梅易辰的胸口绽开血花,缓缓倒下。
杀手们的首领走进祠堂,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与梅子溪有七分相似的脸。
“好久不见,哥哥。” 他微笑道。
林珊的瞳孔骤缩——这个人,她在记忆里见过。
“梅……易辰的父亲?”
梅子溪的脸色阴沉至极。
“你果然还活着。”
男人轻笑一声,目光落在林珊身上。
“柳明玥,或者说……林珊。” 他缓缓举起枪,“谢谢你帮我们找到最后的钥匙。”
林珊的脑海中,最后的记忆碎片拼凑完整——
如意簪不是宝物,而是封印。
而她,是唯一能解开它的人。
雨夜,梅家祠堂内,血腥味弥漫。
梅易辰倒在血泊中,而站在林珊面前的,是梅子溪的弟弟——梅远山。
他比梅子溪年轻十岁,面容冷峻,右眼下方有一道陈年的疤痕,那是三十年前那场兄弟阋墙留下的痕迹。
“你果然还活着。” 梅子溪的声音沙哑,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梅远山轻笑一声,枪口依旧对准林珊。
“哥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他的目光扫过供桌上的黑漆木盒,“还是这么喜欢藏东西。”
林珊的呼吸急促,记忆的碎片在她脑海中翻涌——她见过梅远山,在柳明玥的记忆里。
记忆闪回·1985年
年轻的梅子溪和梅远山并肩站在梅家祠堂,面前是他们的父亲——梅老爷子。
桌上放着的,正是如意簪。
“如意簪的秘密,只能传给长子。” 梅老爷子的声音冰冷,“远山,你出去。”
梅远山的拳头攥紧,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那夜,他偷听了父亲的谈话——如意簪并非普通古董,而是明代方士留下的“长生锁”,能封印某种超越常理的力量。
但更令他震惊的是,父亲说:“柳明玥不是普通人,她的血能解开封印。”
三个月后,梅老爷子离奇死亡,如意簪失踪。
梅子溪继承了家业,而梅远山……加入了“暗河”。
祠堂内,梅远山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枪柄。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哥哥?” 他冷笑道,“不是因为父亲偏心,而是因为你明明知道如意簪的真相,却选择封印它!”
梅子溪的脸色苍白。
“那不是长生,是诅咒!” 他低吼,“柳明玥的血脉根本不是什么钥匙,而是……”
“——是容器。” 林珊突然开口,声音仿佛不是她自己的。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林珊的眼中泛着诡异的淡金色,那是柳明玥记忆彻底苏醒的标志。
“你们梅家世代守护的,根本不是如意簪,” 她轻声道,“而是被簪子封印的。”
她缓缓抬起手,指向祠堂地下——
“它就在下面。”
梅远山的神情终于变了。
“你……想起来了?”
林珊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供桌后的暗格,按下机关。地面震动,一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诡异的甜腥味。
梅子溪想阻止,却被梅远山用枪逼退。
“终于……” 梅远山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三十年了,我终于能见到它了!”
林珊率先走下阶梯,梅远山紧随其后,梅子溪咬牙跟上。
阶梯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上刻满古老的符文,中央的凹槽形状——正是如意簪的轮廓。
梅远山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展开后,林珊瞳孔骤缩——
那是半截如意簪!
“你以为当年父亲怎么死的?” 梅远山狞笑,“我折断了簪子,用它的碎片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