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芳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在打听阿杰。”女人点了支烟，“听着，不管你找梅子溪干什么，停下。为了你好。”
“她在哪？”江初芳抓住女人的手臂，“你知道对不对？”
女人甩开她：“我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长。建议你也这样。”她吐出一口烟圈，“梅子溪做了选择，后果自负。”
“什么选择？她被绑架了吗？那个地下室是干什么的？”
女人摇摇头，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你非要找死，明天下午三点来这个地址。别带手机，别告诉任何人。”说完，她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名片上只有一个地址：清河仓库区b栋207。没有名字，没有电话。
江初芳站在路灯下，浑身发抖。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别再找梅子溪，除非你想和她一样。”
附件是一张照片——梅子溪穿着那件红裙子，眼神空洞地站在某个昏暗的房间里，脖子上戴着奇怪的金属项圈。
江初芳的眼泪夺眶而出。那不是自愿的表情，她了解梅子溪。她的闺蜜不是冷漠离开，而是根本身不由己。
无论那个地下室藏着什么秘密，无论要冒多大风险，她都要找到梅子溪。
清河仓库区位于城郊，废弃的厂房像一排排沉默的巨兽矗立在雨中。江初芳按掉出租车计价器，看了看手表——2:45，比约定时间早了一刻钟。
她按照嘱咐没带手机，只在口袋里塞了一把折叠水果刀和迷你防狼喷雾。雨水顺着她的脖颈滑进衣领，冰凉刺骨。
b栋是仓库区最靠里的一栋，墙皮剥落，铁门半敞。江初芳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昏暗的走廊尽头，207的门缝下透出一线微光。
“有人吗？”她轻声问道，手指紧握着防狼喷雾。
没有回应。江初芳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办公室，文件散落一地，电脑显示器被砸碎。墙角堆着几个纸箱，上面用红笔写着“货物A-12”。
“关上门。”一个女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江初芳猛地转身，是昨晚那个救她的皮衣女子。今天她穿着牛仔裤和黑色卫衣，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比昨晚年轻许多。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江初芳警惕地问。
女子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来：“我和梅子溪是大学室友，苏雯。”
照片上是年轻的梅子溪搂着苏雯的肩膀，两人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江初芳记得梅子溪提过这个室友，说她们毕业后就断了联系。
“三个月前，我偶然在迷城酒吧看到子溪。”苏雯走到窗边，拉上百叶窗，“她变了很多，和那个叫阿杰的男人在一起。我跟踪他们，发现了这个。”
苏雯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平板电脑，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晃动，显然是用手机偷拍的。梅子溪和阿杰坐在酒吧角落，阿杰的手搭在她腰间，姿态亲密。
“红蝶计划进展如何？”视频中的阿杰问道。
梅子溪轻笑：“第七个目标已经标记完成，就等收网了。”
“你那个闺蜜呢？不是说她条件最好吗？”
“江初芳？”梅子溪的表情变得冷漠，“太警惕了，换个容易上钩的。不过...”她凑近阿杰耳边说了什么，两人一起笑起来。
江初芳的手开始发抖，胃里翻涌着恶心的感觉。这不是她认识的梅子溪——那个会为她熬夜做生日蛋糕、在她失恋时抱着她哭的闺蜜。
“什么...什么是红蝶计划？”她的声音嘶哑。
苏雯调出另一段视频。画面中是一个类似教室的空间，十几个年轻女性整齐站立，眼神空洞。最前排的赫然是梅子溪，她穿着那件红裙子，正在领读什么。
“她们专门物色都市白领女性。”苏雯解释道，“先由梅子溪这样的接近目标，取得信任后下药，送到这个改造中心。”
“改造...做什么？”
苏雯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最好的被卖给海外富豪做私人玩物，其余的...器官、代孕、地下色情直播。”
江初芳双腿发软，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她想起地铁上梅子溪那个冰冷的眼神——那不是求救无门的绝望，而是猎手看着猎物的冷漠。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突然警觉起来，“你也可能是他们的人。”
苏雯苦笑，卷起左袖露出手臂上的伤疤：“我试图救一个女孩被发现，这是他们给我的。”她顿了顿，“我报警了，但警方调查一无所获。梅子溪他们背后有人。”
江初芳走向那些纸箱，颤抖着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几件女性衣物，最上面是一条红色丝巾——和她在酒吧卫生间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证物？”
“是我收集的失踪女孩们的物品。”苏雯走过来，“每个箱子上编号对应一个女孩。A-12是林小雨，22岁，外企白领，三个月前在健身房失踪。”
江初芳翻找着，突然在一个小盒子里发现了一对珍珠耳环——和梅子溪社交账号“新照片”中戴的一模一样！耳针上还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
“这是子溪的！”她惊呼，“她真的出事了？”
苏雯摇头：“我更担心另一种可能——她升级了。完成任务后会获得奖励，最高级别的可以成为，负责管理新成员。”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苏雯脸色大变，迅速关闭平板：“有人来了！”
两人屏息倾听。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止一个人。苏雯拉着江初芳躲到文件柜后面：“后门在那边，我数到三就跑。”
江初芳却挣脱她的手：“等等，我要找找有没有子溪的线索！”
“你疯了吗？”苏雯咬牙切齿，“被抓住我们就完了！”
江初芳已经蹲到那些纸箱前，快速翻找着。在最底下的箱子里，她发现了一块红裙碎片和...一张员工证。证上的照片是梅子溪，但名字却是“林红”，职位是“培训主管”。
“找到了！”她小声说，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三、二、一！”苏雯猛地推开后窗，“快走！”
太迟了。仓库大门被踹开，刺眼的手电光扫射进来。江初芳看到三个黑影站在门口，为首的男子吹了声口哨：
“看看这是谁？小芳芳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