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走上前,含泪点头:“是真的。你父亲与林谷主早有约定,若得一儿一女,便结为夫妻。”她轻抚两人的头,“只是没想到,你们会以这种方式相遇...”
清微真人咳嗽一声,打断这温馨时刻:“虽然邪灵已除,但玄冰阁的烂摊子还在。”他指了指摇摇欲坠的穹顶,”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梅子溪与林劲羽相视一笑,同时伸出手,银白光芒再次涌现。所过之处,破损的冰宫自动修复,裂纹消失,甚至比原来更加宏伟壮观!
“看来玄冰阁有了新主人。”清微真人欣慰地捋须而笑,“不,应该说是两个主人。”
三个月后,重建的玄冰阁举行了盛大的继位大典。梅子溪与林劲羽共同执掌阁主之位,白露则退居长老之位。清微真人作为特邀嘉宾出席,正式宣布青云门与玄冰阁结为同盟。
大典结束后,梅子溪与林劲羽站在玄冰阁最高处的观星台上,俯瞰着脚下的云海。
“在想什么?”林劲羽轻声问。
梅子溪靠在他肩上:“想我们一路走来的种种。如果没有那块玉牌,如果没有如意发簪...”
林劲羽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说到这个,我有东西给你。”
盒子里是一枚全新的发簪,通体银白,顶端镶嵌着一朵并蒂莲,一半冰晶,一半火玉。
“我自己做的。”林劲羽有些不好意思,“比不上师父给你的如意发簪...”
梅子溪接过发簪,眼中闪着泪光:“不,它很完美。”她将发簪递给林劲羽,“帮我戴上?”
林劲羽小心翼翼地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髻。在夕阳的映照下,发簪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两人未来的路——或许仍有风雨,但必将携手同行。
远处,新生的玄冰阁在暮色中熠熠生辉,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修真界新的篇章。
梅子溪的指尖在保险柜密码盘上停顿了三秒,才缓缓输入那串熟悉的数字。柜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天鹅绒衬里的黑匣子。她深吸一口气,取出匣子放在茶几上。
窗外,上海陆家嘴的霓虹灯将黄浦江染成五彩斑斓的绸缎。梅子溪却无心欣赏这夜景,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匣子上。这里面装着林劲羽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一支唐代鎏金银簪,簪头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凤眼中镶嵌着两颗千年血珀。
“真的要卖吗?”她轻声自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匣子边缘。
手机屏幕亮起,是余老板的第三条微信:”梅小姐,我已到酒店大堂,随时恭候。”后面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
梅子溪看了眼墙上时钟——晚上八点二十,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她咬了咬下唇,终于打开匣子。
银簪在灯光下流转着千年岁月沉淀的光泽,凤眼中的血珀仿佛活物般闪烁着微光。梅子溪小心翼翼地拿起它,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林劲羽为她簪发时的场景。那是长安城最冷的冬天,他为她挡下刺客的毒箭,伤愈后却只字不提自己的英勇,只是笑着将这枚家传银簪别在她鬓间。
“大都护,朝廷来人了。”记忆中的卫兵这样通报。
“知道了。”林劲羽拉着她的手,“走,去看看。”
“我想一个人静静。”当时的她这样回答,却不知这一别就是永远...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了回忆。梅子溪抹去眼角的湿润,接通电话:“余先生,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她最后看了一眼银簪,毅然将它放回匣中。为了易辰,为了能给那个饱受继父虐待的弟弟一个安全的家,这些文物必须变成启动资金。
半岛酒店大堂吧,余老板正在欣赏墙上一幅山水画。他五十出头,一身休闲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不经意间显露着身价。见梅子溪走来,他立刻热情地迎上去。
“梅小姐!久仰久仰!”余老板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港腔,“你比照片上还要年轻漂亮!”
梅子溪礼貌地微笑,将黑匣子放在茶几上:“余先生过奖了。这就是我在邮件中提到的那件唐代银簪。”
余老板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随即发出一声赞叹:“老天!这品相...这工艺...”他拿起放大镜仔细检查簪尾的铭文,”天宝三载,内府造...这难道是杨贵妃那个时代的宫廷物件?”
梅子溪点点头:“据传是玄宗赐给安禄山的礼物之一,后来流落民间。”
“有意思!”余老板放下放大镜,“梅小姐,这件文物来历非凡,我想听听它的故事。不如我们先点些喝的?”
梅子溪知道这是买家在试探。她从容地点了杯茉莉花茶,开始讲述一个精心编织的故事——当然,隐去了自己穿越时空的部分,只说这是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
余老板听得入迷,不时发出惊叹。当梅子溪讲到安史之乱中,一位将军为救心爱之人身中数箭,临死前将这枚银簪交给贴身侍卫保管时,这位见多识广的收藏家竟然红了眼眶。
“太感人了!”余老板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梅小姐,这件文物不仅有历史价值,更承载着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八百万,你觉得如何?”
梅子溪心跳加速——这比她预期的五百万高出许多。但她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轻轻抚摸着银簪上的凤凰纹饰:“余先生,您对唐代服饰文化似乎很有研究?”
“哈哈,不瞒你说,我收藏了不少唐代服饰和饰品,甚至复刻了几套供私人欣赏。”余老板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展示他收藏的精美照片。
梅子溪眼睛一亮:“我有个想法。除了出售这支银簪,我还可以为您策划一场千年之恋主题文物展,将这支银簪背后的故事以沉浸式展览的方式呈现。当然,策展费用另计。”
余老板惊讶地挑眉:“梅小姐还懂策展?”
“我在复旦读的艺术管理,实习期间参与过几个文物特展的策划。”梅子溪自信地回答,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余老板的反应。
余老板沉思片刻,突然拍案:“好!就按你说的办!银簪八百万,策展费两百万,总共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