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母亲确实有事瞒着我。
我平静地吃完早餐，跟舒歆奶奶简单说了几句，就上楼换衣服了。
打算之后去看看劳白蕊，顺便检查一下自己的手臂。
路上我试着给陈伟文打电话，却没人接。
心里有些疑惑，大清早的他在忙什么？
我担心戴伦那边有消息了，但想想时间这么短，可能性不大。
到了医院，就看见劳白蕊在发脾气。
病房里只有她和黄亮两个人。
我一进去，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紧张感。
床头柜上放着个保温桶，应该是黄亮带来给劳白蕊的。
黄亮站在床边，劳白蕊却显得疏远又冷淡。
看到我进来，她像是松了口气。
我走过去，跟黄亮打了声招呼，转头问劳白蕊：“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她冷冷地说，“璟柔，帮我送送客人。”
我有点尴尬，她这明显是要赶黄亮走，我夹在中间很为难。
我冲黄亮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他却没理我，只对劳白蕊说：“你非要这样吗，白蕊？”
“对。黄亮，该说的我都跟你说清楚了，不想再重复。”
我笑了笑，想缓和下气氛：“别生气了，白蕊。我知道你心里急，但事情总会慢慢好起来的。你跟黄亮先生好好聊聊，我去看下手臂。”
我想找个借口离开，让他们再好好谈谈。
“不用找借口，璟柔。你今天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
劳白蕊把我叫住，一点余地都不留。
我了解她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谁也动摇不了。
就像当初她非要留在黄亮身边，哪怕要面对满城非议，也从没动摇过。
她转向黄亮，语气坚决：“我们回不到从前了。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该做的我都做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跟着你走下去了。”
我心里有点发窘，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避开了黄亮的目光。
病房里的气氛很压抑，我能感觉到黄亮的尴尬和懊悔。
“我知道我错了，白蕊。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照顾你以后的日子，这是我欠你的。”
黄亮的语气放得很低，声音也有些沙哑。
“算了吧！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想，更不想有人提起。谁也不欠谁的。那段日子是我自己选的，现在我想过不一样的生活。我累了，不想再走老路了！”
她的气息很微弱，态度却异常坚定。
“我不需要谁照顾，尤其是你，因为你做不到。你清楚，以前都是我在照顾你。你天生就不是会照顾人的性子，总想着居高临下…… 放我走。这才是你对我最好的照顾！求你尊重我的意愿。”
她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我夹在中间，更显尴尬。
“别这样，白蕊。我是犯了错，但……”
“你没做错什么，黄亮。你是个男人，就该兑现承诺。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没必要反悔，尤其是对逝者的承诺！我完全理解。”
劳白蕊的话刚说完，我就见黄亮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来劳白蕊永远也放不下黄亮做的那些事。
黄亮的妻子很聪明，生前就为他们俩设下了死局。
可惜，黄亮还在一步步往里跳。
我不懂黄亮此刻的心情和想法。
他是对亡妻心存愧疚吗？
所以才要牺牲一个还活着的女人的感情，去守那个承诺？
他说过那么伤人的话，伤透了劳白蕊的心。
劳白蕊怎么受得了这种折磨？
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重。
劳白蕊呼吸微弱，眼神却异常坚定。
黄亮攥紧了身侧的手，望着她的眼神里，像是在经历一场痛苦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