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你们的关系不被看好，他们可能觉得不需要干预。
但随着你们感情加深，陆凛为你打破纪律，为你受处分，甚至公开向你求婚——
你在陆凛生命中的分量越来越重，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对他们来说，你就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变成了可以影响陆凛的重要目标。”
江寻感到一阵眩晕。
他扶住桌沿，努力保持镇定。
所以那些攻击，那些事故，那些铺天盖地的黑料……
都是因为他爱陆凛，而陆凛爱他？
就因为这个？
“江寻。”
陆凛握住他的手，“看着我。”
江寻抬起头。
陆凛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动摇。
“这不是你的错。”
陆凛说，“他们的目标是伤害我，你是被牵连的。
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你没有被击垮，我们的感情没有被破坏，真相也正在浮出水面。”
“可是……”
江寻的声音有些发颤。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卷入这些事。
你的纪律处分，你的声誉受损，你为我做的一切牺牲……”
“那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陆凛打断他。
“而且，正因为有你，我才能更清楚地看到，什么是值得守护的，什么是不容侵犯的。”
李正阳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表情缓和了一些：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和方法，我们就可以制定对策。”
他整理了一下文件：
“首先，继续追查境外资金链，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其次，加强你们两人的安全防护。
第三，需要制定一个反制方案——
不是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
一周后的晚上，陆凛带回了一份行动计划。
“我和李正阳、还有军方的情报部门一起制定了这个方案。”
陆凛把文件递给江寻，“但我们一致认为，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江寻翻开文件。
标题是：“‘清道夫’反制行动计划”。
计划的核心很简单：
既然对方的目标，是通过攻击江寻来打击陆凛，那就给一个“机会”——
制造江寻和陆凛“感情破裂”的假象，引诱对方采取更激进的行动，从而暴露更多线索，甚至抓住潜伏人员。
具体方案是：
江寻公开宣布暂停所有工作，出国“疗养”。
实际上是在军方的安全屋隐蔽。
陆凛则公开表现出“消沉”“工作失误”的样子，给人感情破裂的印象。
同时，军方和国安会在暗中布控，等待对方上钩。
“太危险了。”
江寻合上文件，“尤其是对你。你要故意工作失误？这会严重影响你的职业生涯。”
“这是经过上级批准的。”
陆凛说，“而且‘失误’的程度会严格控制，不会造成实质损害。”
“那为什么要我出国？”
“因为如果你在国内，他们可能会继续用其他方式攻击你。
出国可以暂时切断这条线，迫使他们转向更直接的目标——我。”
陆凛顿了顿，“而且，你在国外的安全屋，比在国内更安全。”
江寻沉默了。
他看着计划书，脑海里快速运转。
这个计划很大胆，也很冒险。
但如果成功，不仅能揪出幕后黑手，还能彻底解决这个持续了半年的威胁。
“需要多久？”他问。
“预计一个月。”
陆凛说，“如果一切顺利。”
“如果……不顺利呢？”
“我们有备用方案。”
陆凛说，“但任何计划都有风险。
所以，需要你同意。”
江寻站起来，走到窗边。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每一盏灯背后都是一个家庭，一个故事。
而他和陆凛的故事，现在走到了一个关键的岔路口。
可以选择继续防守，被动应对每一次攻击。也可以选择主动出击，冒更大的险，争取一劳永逸的解决。
“陆凛。”
江寻转身，“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们就继续现在的模式。”
陆凛说，“加强安保，一一应对。
但这样会很被动，而且不知道下一次攻击什么时候来，以什么形式来。”
江寻走回桌前，重新拿起那份计划书。
纸张在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想起了很多事：
舞台坠落时陆凛接住他的怀抱，哨所年夜饭的热气，颁奖典礼上那个庄严的军礼，还有无名指上那枚简单的戒指。
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不是为了永远活在阴影下。
“好。”
江寻最终说，“我同意。但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知道计划的每一个进展。”
江寻看着陆凛的眼睛。
“不能瞒着我，不能为了保护我而把我排除在外。
既然我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就要知道全部。”
陆凛点点头：“好。我答应。”
两人在书房里讨论了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直到深夜。
灯光下，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在一起，像两个并肩作战的战士。
“江寻。”
最后，陆凛说，“谢谢你。谢谢你的勇气。”
“不用谢。”
江寻握住他的手。
“因为这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不想一辈子活在警惕和担忧中，不想让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决定我们的生活。
我们要主动拿回控制权。”
陆凛把他拉进怀里。
这个拥抱很紧，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