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有些意外。
没见面之前，她总刻板地以为汪姐是个年纪挺大，浓妆艳抹，脸皮耷拉，臃肿肥胖，身材走样的中年女人形象。
没想到这么的性感妩媚，风韵犹存，还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气势。
难怪徐承轩心动，光看脸她也挺喜欢的。
徐承轩刚踏进门就自动夹起嗓子，本来正常的男声夹成气泡青年音，自动进入营业模式：
“姐姐，我来了~~这是我妹妹徐怡月，这是我妹妹的朋友苏晓。”
说罢又转向苏晓徐怡月介绍道：
“这是汪姐姐。”
女人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一眼：
“噢？四个。”
徐承轩两兄妹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敢问，苏晓却暗暗心惊，她们确实来的是4个。
苏晓默默提高警惕，看着对面的富婆姐姐。
汪姐汪茹晴抬起下巴点点对面的沙发，“坐吧。”
苏晓依言坐下，徐怡月拘谨地跟着落座。
徐承轩则是走过去坐在了富婆姐姐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殷勤地给她倒水喝。
他刚进门就偷偷打量了一下汪茹晴，她看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苏晓说她已经死了，他心底还是抵触，不怎么愿意相信的。
林夜没心没肺地坐在侧边沙发，“晓晓，你看得见富婆姐姐？她跟我是同类哦。”
汪茹晴闻言轻笑一声：“看得见，大家都看得见。”
徐承轩&徐怡月：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汪茹晴转过头，上下打量一番徐怡月：
“你是他妹妹？”
“……是。”
“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徐怡月：“……住得近就认识了。”
汪茹晴反应过来这是徐承轩亲妹妹，自己刚问了个蠢问题，不过问都问了，她也丝毫不尴尬，继续问苏晓和林夜：
“你们呢？”
苏晓猜测汪茹晴是不喜欢徐承轩的异性关系太乱，于是澄清：
“下午刚认识的，只说过几句话。”
林夜也连忙说：“我一句话都没说过！”
汪茹晴满意颔首。
“是你破的？”
苏晓知道她问的是鬼遮眼，点点头承认。
“妹妹找我来的。”
苏晓顿了顿，打算直奔主题：
“你既然已经死了，就桥归桥路归路吧，这样下去对徐承轩也不好。”
汪茹晴没说话，徐承轩看她没否认，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还是心下一咯噔，汪姐真的死了，呜呜呜呜呜。
汪茹晴瞥了一眼林夜，意有所指：“看得出来，你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接着她话锋一转，
“但我不会放手。”
徐承轩在旁边又别扭又甜蜜，他这该死的魅力啊，让女人死也不放手。
苏晓料到不会三两句话就能谈成，徐承轩说过汪姐以前是做生意的，那她就需要找出对方的需求点去谈。
目前看来，徐承轩身上应该是有些她看重的东西。
苏晓试探道：
“为什么不放手？我听徐承轩说，你们签了合同，你应该知道，那种合同根本没效力的。”
汪茹晴嗤笑一声，
“那只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罢了，至于真正的原因，”
她抬起手，抿了一口酒，缓缓咽下，眼神流转，目光锁定苏晓，
“你愿意听我说吗？”
苏晓咂嘴，美人饮酒图，真好看，
“……请说。”
汪茹晴悠悠地望着远方，眼神仿佛穿过虚空、穿过时光，看到了岁月里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心动，那时候的他，坐在我后桌，也是这样几缕耷拉下来的刘海，也是这样的眉眼，低着头给我讲题的时候，睫毛像扇子一样扑闪。”
汪茹晴收回眼神，看着徐承轩，透过他的面容回忆：“他很像他。”
林夜兴奋道：“是替身文学，霸总文经典桥段了是！”
徐承轩闻言愣怔，心里有点难受，汪姐帮了他这么多，他还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他的，结果原来是这样吗？
徐承轩咬咬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原来我是长得像你的蓝月亮。”
苏晓：“……那叫白月光。”
林夜嘎嘎乐，笑得前俯后仰。
徐怡月扶额：哥哥啊，请你闭嘴。
汪茹晴继续慢慢抿着酒，没继续说的打算。
苏晓八卦听一半，着急知道下半段，接着问：“然后呢，你们怎么样了？”
汪茹晴抬手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个寂寥的烟圈：
“然后，我们在一起了，还说要永远在一起，可惜，天违人愿，造化弄人……”
“他死了吗？”
汪姐这么久了还惦记着读书时候的初恋，还执着到找个面容相似的替身，还对替身死也不愿意放手，那对原版的感情一定很深，苏晓猜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才将两人分开的吧。
汪茹晴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苏晓：
“没死，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歹毒。”
语气里好像还带着一丝丝欣赏。
“啊……不是，” 苏晓尴尬，“我只是想着，只有死亡能分开这份深厚的感情。”
汪茹晴满意点头，赞同她对自己感情的肯定。
“那是发生了什么？” 苏晓继续追问，是什么才让当年山盟海誓的情侣分开了。
快说啊，我着急知道。
汪茹晴又抽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圈，烟雾氤氲，模糊了她的脸，她的回答悠悠传来：
“……他变了，很彻底。”
众人：噢？男人变心了？
“……他秃头了，还有了啤酒肚。”
苏晓：…… md神经病。
林夜笑得快抽过去。
徐怡月两兄妹一脸便秘的表情。
苏晓试着商量：
“那怎么办？你们现在人鬼殊途，不合适继续啊，你看他的状态，油尽灯枯的，你也不会喜欢这副状态吧？”
汪茹晴看着徐承轩的脸不说话，苏晓看她有点动摇，继续努力：
“他再继续估计撑不了几天，既然你喜欢脸，给你多拍一些照片看？”
汪茹晴嗤笑，“小妹妹应该没什么钱吧？”
苏晓：？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为什么戳我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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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夜小剧场：
苏晓：【无常大人，为什么我能看到那个女鬼？】
喜怒无常：【可能是你们进入到了她特定的‘域’，可能。】
苏晓：【那‘域’怎么搞？我想让林夜也弄一个。】
苏晓：【还有为什么在‘域’里，人类能看到她，却看不见林夜？】
喜怒无常：【……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常，你莫要为难我。】
苏晓：懂了，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