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鹰嘴崖的险峰峻岭染成一片沉寂。李望川率领三百余村民,借着星子微光,悄然抵达鹰嘴崖下的黑风口——此处是山寨外围第一道险关,两山夹峙,通道仅容三人并行,两侧峭壁如削,顶端设有土匪哨卡,暗桩密布,稍有异动便会触发警铃。
“吴兄,你带十名精锐,从左侧峭壁攀爬而上,拔除哨卡;锐兄,率射手组埋伏于通道两侧,待哨卡清除后,压制可能出现的援军;二虎、铁柱,带主力随后跟进,务必悄无声息突破此关。”李望川压低声音,指尖在地面划出简易地形图,“峭壁上多有藤蔓,攀爬时用麻布包裹手脚,避免发出声响。”
吴钩颔首,卸下背上的短匕与绳索,对身旁十名身轻如燕的青壮道:“神机营攀岩之术,今日便教给你们。脚踩石缝,手抓藤蔓,借力而上,不可急躁。”说罢,他率先攀上峭壁,身形如猿猴般灵活,指尖扣住石缝,脚掌蹬实岩壁,转瞬便消失在夜色中。十名青壮紧随其后,动作虽略显生疏,却也小心翼翼,藤蔓晃动的轻响被山风掩盖,未曾惊动上方哨卡。
黑风口顶端的哨卡内,三名土匪正围着篝火取暖,手中端着粗瓷碗,碗中是劣质的烧酒,口中胡言乱语地吹嘘着往日的劫掠行径。“独眼龙老大虽死,可这鹰嘴崖天险,量那些乡巴佬也攻不上来!”一名土匪灌了口酒,醉醺醺地说道。
“就是,等咱们联络上黑风寨的弟兄,定要踏平李家坪,把那些娘们掳来,好好快活快活!”另一名土匪淫笑道。
话音未落,吴钩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哨卡外,短匕寒光一闪,两名土匪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割断咽喉,软倒在地。第三名土匪惊觉不对,刚要起身呼喊,却被身后的青壮捂住口鼻,匕首刺入后心,无声无息地殒命。
吴钩抬手示意,将篝火浇灭,取下哨卡上的警铃,朝着下方挥了挥手。李望川见状,低声下令:“前进!”赵二虎带领青壮组,手持盾牌长矛,鱼贯而入通道;李铁柱带着辅工组,扛着拆解的抛石车部件与云梯,紧随其后;李锐的射手组则分散在通道两侧的岩石后,弓上弦,眼瞄准,警惕地观察着前方动静。
穿过黑风口,前方便是第二道险关——吊桥隘口。一道木制吊桥横跨在深涧之上,涧下水声轰鸣,深不见底,吊桥两侧设有护栏,桥尾连接着山寨的第一道石门,石门后隐约可见巡逻的土匪身影。吊桥旁立着两根粗壮的木柱,绳索缠绕其上,显然是控制吊桥升降的机关。
“这吊桥是必经之路,硬闯必然会惊动寨内土匪。”李锐伏在岩石后,低声道,“不如我射断绳索,让吊桥坠落,再从涧底攀爬而过?”
李望川摇头:“涧底水流湍急,暗礁密布,攀爬难度极大,且耗时太久。吴兄,你可有办法?”
吴钩目光扫过吊桥与石门,沉声道:“我带两人从右侧岩壁绕至吊桥尾,解决看守机关的土匪,放下吊桥,你们趁机冲入石门。”他转头对两名青壮道:“跟我来,手脚要轻,避开巡逻队的视线。”
三人借着岩壁的阴影,悄然向吊桥尾移动。巡逻的土匪每隔半炷香便会经过吊桥,吴钩等人耐心等待,待巡逻队走远,立刻跃至吊桥尾的机关旁。两名看守机关的土匪正昏昏欲睡,被吴钩等人瞬间解决。吴钩转动机关,绳索缓缓放下,吊桥平稳地搭在对岸。
“快!”李望川一声令下,赵二虎带领青壮组迅速通过吊桥,盾牌手在前,长矛手紧随其后,抵达石门下。石门由巨石垒成,高约三丈,厚达尺余,仅凭人力难以撞开。
“抛石车!”李铁柱一声喝,辅工组的村民们迅速组装好两辆抛石车,藤斗中装上巨石。“瞄准石门缝隙!”李望川下令,村民们拉紧绳索,巨石呼啸而出,狠狠砸在石门的缝隙处。
“轰隆!”一声巨响,石门震动,缝隙扩大了些许。土匪们被惊醒,纷纷涌上石门顶端,射箭、投掷石块,朝着下方的村民们攻击。“有敌袭!守住石门!”寨内传来土匪的嘶吼声。
“射手组反击!”李锐一声令下,射手们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出,精准地射向石门顶端的土匪,多名土匪中箭倒地,攻势暂时被压制。
“再放!”李望川怒吼,两辆抛石车再次发力,巨石连续砸向石门缝隙。“咔嚓”一声脆响,石门的合页被砸断,一侧石门轰然倒塌。
“冲啊!”赵二虎挥舞着长矛,带领青壮组如潮水般冲入石门,与寨内的土匪展开激烈厮杀。土匪们虽人数众多,却因猝不及防,军心大乱,被村民们杀得节节败退。
吴钩手持短匕,在乱军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他的短匕专挑土匪的要害,每一次出手都必有斩获,神机营的格斗技巧在他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名土匪挥舞着大刀,朝着吴钩砍来,吴钩侧身避开,短匕顺势一抹,划破了土匪的手腕,随后一脚踹在土匪的胸口,将其踹倒在地,短匕直刺咽喉。
李望川挥舞着弯刀,与赵二虎并肩作战,两人配合默契,所向披靡。青壮组的村民们组成鸳鸯阵,盾牌手挡住土匪的刀枪,长矛手突刺反击,辅工手补位救援,土匪们在严密的阵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倒下。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山寨的第一道防线被彻底攻破。村民们清理战场,收缴土匪遗留的武器物资,救治受伤的同伴。李望川站在石门内,望着寨内深处的灯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鹰嘴崖的土匪主力还在寨中核心区域,我们不可松懈,趁胜追击,一举将其歼灭!”
吴钩走到李望川身边,擦了擦短匕上的血迹:“李兄,寨内核心区域设有最后一道险关——天险崖。此处地势极为陡峭,仅有一条狭窄的栈道可通,栈道两侧是万丈深渊,土匪必定在此重兵防守。”
李望川点头:“天险崖虽险,但土匪已是惊弓之鸟,我们可兵分两路,一路正面佯攻,吸引土匪的注意力;另一路从左侧的密道绕至天险崖后方,前后夹击,必能攻破此关。”
他转头对众人道:“锐兄,你带五十名射手,在正面佯攻,用箭矢压制土匪的火力;二虎,你带百名青壮,组成鸳鸯阵,配合锐兄佯攻;我与吴兄、铁柱,带剩余人手,从密道绕至天险崖后方,发起突袭。”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李望川带着吴钩、李铁柱与百名村民,沿着之前发现的密道,向天险崖后方进发。密道狭窄潮湿,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的岩壁上长满了苔藓,脚下湿滑难行。村民们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前行,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行至密道尽头,便是天险崖的后方。此处地势相对平缓,土匪的防守力量较弱,仅有十余名土匪在巡逻。李望川示意众人停下,低声道:“解决掉巡逻的土匪,然后迅速占据有利地形,等待正面佯攻的信号。”
吴钩率先冲出密道,短匕出手,瞬间解决了两名巡逻的土匪。村民们一拥而上,将剩余的土匪悉数歼灭。李铁柱带领辅工组,迅速搭建简易的防御工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此时,正面的佯攻已经开始。李锐带领射手组,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天险崖上的土匪,赵二虎带领青壮组,呐喊着冲向栈道,吸引了土匪的全部注意力。天险崖上的土匪们纷纷朝着正面射击、投掷石块,丝毫没有察觉身后已暗藏杀机。
“就是现在!”李望川一声令下,带领众人从后方发起突袭。土匪们猝不及防,被打得晕头转向。“不好!后方有敌袭!”一名土匪惊呼道,想要调转方向防守,却被吴钩一刀斩杀。
天险崖上的土匪腹背受敌,军心大乱,纷纷扔下武器,想要逃跑。有的土匪慌不择路,失足坠入万丈深渊,惨叫声响彻山谷。李望川与吴钩带领村民们,沿着栈道向上冲锋,与正面的赵二虎、李锐汇合,将剩余的土匪包围在天险崖的顶端。
“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李望川高声喝道。
土匪们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地求饶:“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李望川下令将投降的土匪捆缚起来,清理战场。此次夜袭,共歼灭土匪八十余人,俘虏五十余人,缴获大量的武器物资。天险崖这道最后的险关被攻破,鹰嘴崖山寨已无险可守。
夕阳升起时,李望川带领村民们,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山寨的核心区域。山寨内房屋林立,大多是土匪们劫掠来的财物修建而成,粮仓、兵器库、议事堂等设施一应俱全。村民们开始清理山寨,收缴财物,解救被掳的村民。
在议事堂内,李望川发现了一封书信,是独眼龙写给靖王的密信,信中提到了靖王的谋反计划,以及独眼龙与靖王之间的勾结细节。“吴兄,这封密信是重要证据,日后定能派上用场。”李望川将书信递给吴钩。
吴钩接过书信,仔细阅读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靖王的阴谋越来越明显,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准备,应对他的大军进攻。”
李望川点头:“此次夜袭攻破鹰嘴崖的所有险关,不仅根除了匪患,还获得了靖王谋反的证据。接下来,我们要整合山寨的资源,加固防御,训练队伍,同时联络附近的村落,扩充势力,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而此时的苏家寨方向,苏凝霜的亲人正在四处打探她的消息,得知她被李家坪的村民解救后,心中满是感激与担忧。一场新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苏家寨与李家坪之间,将会产生怎样的联系?靖王得知鹰嘴崖山寨被彻底攻破后,又会采取怎样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