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电报以最快的速度被传回军委。当它被呈送到蒋委员长的办公桌上时,这位最高统帅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拿着电文,反复看了好几遍,兴奋地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步,连连用浙江口音的国语称赞道:“好!打得好!真不愧是我建立的嫡系精锐!打出了党国的威风!打出了民族的志气!”他完全忘记了不久前还对周正擅自行动大发雷霆,当即指示:“立刻通电全国,嘉奖208师及第一军!命令周正,将缴获的鬼子联队旗火速送至军委会,我要让全国民众都看到我们的战果!”
他话音未落,侍从官又几乎是跑着送来了第二封电报。蒋委员长接过一看,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连声说道:“党国之幸!民族之幸!天佑中华!”这第二封电报内容更加震撼:信阳方向之鬼子第十师团,亦遭208师与胡宗南部合力全歼!
黄昏时分,信阳战场枪声渐渐平息。两支师属侦察连押解着一群垂头丧气、双手被反绑的日军军官来到指挥部前。周正走上前去,目光扫过这群俘虏,其中赫然包括一名中将军衔和数名大佐级别的日军高级指挥官。
周正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对一旁的胡宗南说道:“胡长官,这可是历史性的时刻。有没有相机?得来张合影,留念一下。”
这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参谋长赵硕像是找到了表现的机会,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师座,我这里有相机。”周正瞥了他一眼,并未阻拦,只是淡淡点头:“好,那就劳烦赵参谋长,帮我们和这些‘贵客’拍几张照,记录一下这难得的场面。”
赵硕刚拿起相机,还没对准焦距,跟在他身旁的一名“警卫兵”却突然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参谋长,这相机看起来挺精巧,俺还没见过这等洋玩意儿,能先给我瞧瞧吗?”这突兀且不合时宜的要求,让赵硕顿时僵在原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中怒火中烧却不敢发作。
一旁的胡宗南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原本有些复杂的心情,此刻竟莫名地平衡了不少——看来这个周正跋扈至极,连委员长亲自派来的参谋长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监视和羞辱。
胡宗南并不知道,周正的208师早已是一支只听命于他个人的军队,即便是委员长亲自下令,也休想调动一兵一卒。周正此刻所思所想,唯有利用这支力量尽可能多地歼灭日寇。至于战后?待杀尽倭寇,手握如此强兵,届时拥兵自重,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谁又能约束得了他?
那部相机在警卫兵手里被翻来覆去、近乎无礼地“检查”了一遍后,才被递还给赵硕,士兵还面无表情地催促道:“参谋长,这洋玩意儿看完了,赶紧给师座拍照吧,别耽误了正事。”
赵硕脸色铁青地接过相机,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周正却仿佛没看见这一幕,指挥着士兵:“把那三面缴获的鬼子联队旗展开,举在后面!让这些鬼子将官,全都给我跪下!”接着,他转向胡宗南,发出邀请:“胡长官,如此历史性的时刻,不过来一起留个影吗?”
胡宗南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快步走到周正身边站定,这可是将来能青史留名的资本。赵硕压下心中的屈辱和恐惧,举起相机,为他们拍下了以日军联队旗为背景、以跪地的日军将官为前景的合影。
随后,周正又示意单独给他拍几张。他走到那名日军中将面前,在对方愤怒而惊恐的目光中,抬起军靴,一脚狠狠踩在其背上,将其彻底踩趴在地!其他被强迫跪着的日军军官目睹此景,发出不甘的怒吼,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身旁的侦察营士兵用枪托狠狠砸在腿弯或背上,呵斥着压服下去。
咔咔咔! 相机快门声再次响起,记录下周正以胜利者姿态践踏敌酋的画面。
“好了,”周正满意地收回脚,语气冰冷地下令,“把这些鬼子将官的头砍下来,挂到信阳城头!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侵略者的下场!”他随即又对脸色发白的赵硕说道:“赵参谋长,扛着你的相机,跟过去,把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一张都不能少!”
赵硕看着侦察营士兵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地上日军军官的惨状,胃里一阵翻腾,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侦察营的士兵们毫不迟疑,立刻如狼似虎地拖起那些早已被打碎膝盖、无法站立的日军高级军官,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周正这才转向胡宗南,语气缓和了些:“胡长官,等赵参谋把照片洗出来,我派人给您送一套过来留念。”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信阳战略地位极其重要,是屏蔽武汉的东北门户。接下来守卫此地的重任,就交给胡长官和第一军了。若鬼子卷土重来,兵力吃紧,务必第一时间给我发电报,我208师必定星夜来援!”他心知武汉会战局势复杂,信阳不容有失,但自己的舞台显然不止于此,他需要向更关键的战场。
胡宗南听出周正有离去之意,不禁诧异问道:“周少将,如此空前大捷,正当庆祝一番,激励将士。你……这就要走?不知欲往何处?”
“信阳之胜,关键在于扼守武汉东北门户。若要彻底解除信阳之危,必先在武汉主战场击溃日寇主力。”周正目光沉静,对胡宗南解释道,“因此,我部必须即刻挥师南下,驰援武汉会战核心战场。”
他随即下令,命208师各部向信阳西北方向集结,休整五个小时后,沿豫鄂公路全速向武汉方向挺进。
当晚,“信阳大捷”的惊人战果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各大战区。周正及其麾下208师全歼日军两个精锐甲种师团、缴获三面联队旗的消息,引发了地震般的轰动。与此相伴的是蒋委员长的嘉奖令也明令通电全军:“擢升周正为陆军中将,奖赏208师全军大洋四十万元,周正个人特奖两万元,以彰其殊勋!”
然而,面对晋升和巨赏,周正内心毫无波澜。作为穿越者,他唯一的执念就是尽可能多地消灭鬼子,金钱与官位于他而言,不过是达成目标的工具。当晚十二点整,他再次下令:“全师电台静默,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