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凯旋班师,禅让惊变
庐州城下,十万蒙古铁骑土崩瓦解,主帅汝阳王被生擒,残部向北溃逃数百里,元气大伤。这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如同飓风般迅速传遍天下,举国欢腾!
董天宝的名字,伴随着“掌毙玄冥二老”、“阵斩金刚门主”、“生擒汝阳王”等一系列辉煌战绩,真正达到了如日中天、威震寰宇的地步!无论是在朝在野,在军在山,无人再敢直视其锋芒。军中将士视其为军神再世,江湖豪杰畏其如鬼神临凡,朝堂百官更是将其看作手握乾坤、可定废立的无上权臣!
凯旋班师之日,京城万人空巷,百姓箪食壶浆,夹道相迎,争睹这位挽狂澜于既倒、护国祚于倾危的大英雄。皇帝更是亲率文武百官,出皇城十里相迎,礼遇之隆,赏赐之厚,前所未有!加封董天宝为“太师”、“镇国公”,赐丹书铁券,享“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之殊荣,权势熏天,已然凌驾于百官之上,直逼皇权!
然而,盛极之下,暗流从未止息。
东厂督主冯保,在董天宝携大胜之威回朝后,更是彻底沉寂,深居简出,但其门下党羽的暗中活动,却愈发频繁诡秘。朝中一些清流文官,对董天宝权柄过重、尤其是与“魔教”明教往来密切之事,亦颇有微词,只是慑于其滔天权势与赫赫战功,不敢明言。
董天宝对此心知肚明。他如今虽看似站在了权力的顶峰,但深知这顶峰之下,便是万丈深渊。皇帝今日可以给他无上荣宠,他日亦可以收回一切,甚至赐下鸩酒白绫。功高震主,古来皆是取死之道。
更何况,他的野心,从来就不止于做一个权臣。
“我命由我不由天……”夜深人静,董天宝独立于镇国公府的最高楼阁,俯瞰着脚下这座沉睡中的煌煌帝都,眼中燃烧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炽烈的火焰,“这万里江山,亿兆生民,也该换一个真正能掌控它们的主人了!”
一个大胆到足以诛灭九族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他没有急于行动,而是以更加恭谨的态度处理朝政,将战后的赏罚、抚恤、边防重整等事宜办理得井井有条,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同时,他暗中加紧了与武当、明教,乃至军中效忠于他的将领的联系。
这一日,他秘密召见了如今已是他麾下第一心腹猛将的赵猛,以及负责情报、心思缜密的孙槐。
密室之内,烛火摇曳。
“赵猛,京营八卫,以及九门提督麾下,我们的人,安插得如何了?”董天宝声音低沉。
赵猛眼中闪过一丝狂热,低声道:“回国公爷,京营八卫中,已有四卫指挥使是我们的人,另外四卫中,副将、参将层级也多有投效者。九门提督虽仍是冯保的人,但其麾下三个副将,有两个已暗中向我们效忠!只需爷一声令下,京城防务,顷刻可定!”
董天宝微微颔首,又看向孙槐:“朝中百官,动向如何?”
孙槐躬身道:“六部堂官之中,吏部、兵部、工部三位尚书已明确表示愿效忠国公。都察院那边,李御史等人也在暗中串联,只待时机。至于地方……湖广、江浙、两广等地的督抚,多有密信呈上,表示唯国公马首是瞻。”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只是……宫内的情况,冯保经营日久,针插不进,水泼不透,尤其是司礼监和御马监,依旧是其铁板一块。”
“无妨。”董天宝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只要掌控了外朝与京营,宫内些许阉人,翻不起大浪。关键是……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他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是时候,该让那位陛下,‘主动’一些了。”
数日之后,一场针对董天宝的“阴谋”,在极度“巧合”的情况下被揭露了!
都察院李御史联合数十名官员,联名上奏,弹劾东厂督主冯保“勾结北元余孽,意图在陛下祭天大典时行刺,嫁祸镇国公,图谋不轨”!奏折上罗列了“确凿”的人证物证,包括数名被“抓获”的元人细作的口供,以及从冯保外宅中“搜出”的与元廷往来的密信!
此事一出,朝野哗然!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必有蹊跷,但在董天宝如今势不可挡的威势下,无人敢为其辩解!
皇帝闻奏,又惊又怒,下令彻查。而“彻查”的结果,自然是坐实了冯保的“罪行”!
冯保被下诏狱,东厂势力遭到毁灭性打击,其党羽被清洗一空。经此一役,朝中再无人能制约董天宝。
然而,事情并未结束。紧接着,又有“忠臣”不断上奏,言及如今天下民心所向,皆在镇国公,且国公爷有安邦定国之才,挽天倾之功,当今天子……德才不足以驾驭如此雄主,为江山社稷计,当效仿尧舜,行禅让之事,方能使国祚绵长,天下归心!
起初,这类奏折还被皇帝留中不发,呵斥上奏者。但很快,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从朝堂到地方,几乎形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甚至连宫内的一些宦官、侍卫,看皇帝的眼神都开始变得异样。
皇帝彻底慌了!他试图召集忠臣,却发现身边可信之人寥寥无几。他想要调动兵马自卫,却发现京营将领皆以各种理由推诿拖延。
这一日,皇帝正在寝宫内坐立不安,忽听内侍惊慌来报:“陛……陛下!镇国公董天宝,携文武百官,于宫门外求见!言有……有要事相商!”
皇帝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勉强整理好仪容,在内侍的搀扶下,来到金銮殿。
殿内,文武百官肃立,鸦雀无声。董天宝立于百官之前,身着紫色蟒袍,腰悬尚方宝剑,面色平静,不怒自威。他身后,赵猛、王彪等将领按刀而立,眼神冷冽。杨逍、殷天正(代表明教)、俞莲舟、空性(代表江湖正道)等人,亦赫然在列,显然早已达成默契。
“臣等,参见陛下。”董天宝微微躬身,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皇帝看着台下这黑压压的人群,看着那一个个或冷漠、或狂热、或畏惧的面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强撑着问道:“董……董爱卿,携众卿至此,所为何事?”
董天宝抬起头,目光直视皇帝,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卷早已拟好的诏书,朗声道:“陛下登基以来,天灾频仍,边患不断,百姓困苦,社稷飘摇。臣等夙夜忧叹,以为陛下德薄,不足以承天受命,安邦定国。今四海沸腾,民心皆归镇国公。为天下苍生计,为朱明江山计,臣等恳请陛下,效仿古之圣王,禅位于贤德,以使国祚中兴,万民安康!”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禅位”之言,皇帝还是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摇晃,几乎站立不住。
“你……你们……这是逼宫!是谋逆!”皇帝指着董天宝,声音颤抖,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陛下言重了。”董天宝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此乃百官万民之心声,亦是天道之所向。陛下若体面禅让,尚可保全宗庙,安享晚年。若执意不肯……”
他没有说下去,但殿内骤然降低的温度以及赵猛等人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气,已说明了一切。
皇帝看着台下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看着董天宝那深不见底、毫无波动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选择。反抗,唯有死路一条,甚至可能累及宗族。
无尽的悲哀与绝望涌上心头,他瘫坐在龙椅上,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道:“朕……朕……准卿等所奏……”
话音落下,代表着大明皇权的正统,在这一刻,易主!
董天宝手持禅位诏书,转身,面向百官,面向殿外那广阔的天地。
“万岁!万岁!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金銮殿内,迅速蔓延至整个皇宫,乃至整个京城!
翌日,盛大的登基大典在紫禁城举行。董天宝黄袍加身,祭告天地,登临帝位,定国号为“天”,改元“神武”!册封有功之臣,赵猛、王彪等皆为公侯,杨逍受封国师,殷天正受封镇南王,武当诸侠、少林空性等皆受厚赏。张翠山被封为“护国公”,其子张无忌,虽年幼,亦受封“安国侯”。
新朝初立,万象更新。董天宝以铁腕整顿吏治,推行新政,加强集权,同时也不忘安抚旧明宗室,稳定人心。
然而,在封赏名单之中,却唯独少了一人——张三丰。
新皇董天宝(如今已是天帝)亲自下旨,邀请张三丰入朝,担任国师,却被张三丰以“山野之人,不通政务,只愿修道于武当”为由,婉言谢绝。
对此,董天宝并未强求,反而下旨敕封武当山,赏赐颇丰。他深知,有些界限,无需跨越,保持一份香火情分与相互尊重,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登基大典过后,董天宝(天帝)独自立于紫禁之巅,俯瞰着脚下这片已然属于他的锦绣河山。
从崖底余生的落魄之人,到锦衣卫的小小总旗,再到权倾朝野的镇国公,直至如今黄袍加身的九五之尊……一路走来,荆棘密布,血雨腥风。
但他终究是踏着无数敌人的尸骨,登上了这权力的绝巅!
“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低声吟诵着这贯穿他重生信念的誓言,如今,他已将这“天”,彻底踩在了脚下!
然而,他的目光依旧锐利,野心并未因此满足。北方,北元残余尚未肃清;南方,明教虽已合作,但其势力盘根错节;江湖之中,依旧暗藏不服之声;朝堂之上,新的利益集团正在形成……
这万里江山,不过是他的新起点。
他的霸业,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