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的地下,傅归晚看不出是什么训练场,这妥妥的就是另外一个宫殿,黑暗风的那种。
特意加高的台阶,高台之上的王座,一眼看过去,让人忍不住想走上去坐下。
傅归晚摇了摇头,“王座什么材料制作的?怎么可以魅惑人?”
厄瑞波斯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傅归晚眨眨眼,“秘密吗?”
“不是,你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厄瑞波斯不解,上下把她打量个遍,“身体是未成年,但灵魂早就成年了。”
“你原来那个世界是怎样的?”他忽然很好奇。
傅归晚四处张望,“也有战争,不过我的国家很好,我在和平不缺衣少食的年代长大的。”
“杀戮,我只在游戏里见过。”
“你依旧觉得这是游戏世界吗?”厄瑞波斯的眼眸亮起了金色。
傅归晚扭头,啧了一声,“这个问题还怕我说谎?”
“这是个真实世界,我很清楚,一开始当游戏说服自己杀人,不,杀丧尸。”
“这个世界,你说不是游戏,可我觉得,整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副本。”
“你,我,都是副本的一员。”
厄瑞波斯眼里没了笑。
傅归晚笑着看他,“说不准,你现在拉我来这里,也是副本的一环。”
她的眼睛爆发出亮光,已经兴奋,“这不就是真实的全息游戏嘛!”
“区别在于,我自身参与其中,挂了不能复活。”
“不对,可以复活一次。”
“厄瑞波斯,你说生命体死后,为什么可以变成骷髅,又能变成亡灵?为什么不能同时进行呢?”
厄瑞波斯上前,伸手,两手捏住她的脸,扯了扯,看到清澈的眸子有些红了,问道:“清醒了吗?”
傅归晚怒瞪着他,“放开我!”
厄瑞波斯松手,手里出现一个黑色的大沙漏,沙漏里的有着细密粉白的沙子,“看到没有,沙子全部漏完,你要是没打到我,接下来听我的。”
傅归晚叹气,“你怎么如此不要脸?”
她想起了之前的交手,可恶啊,一点都碰不到!
她想着,眼神一变,飞速挥拳,男人很轻易地躲开,然后把手里的沙漏抛出。
沙漏稳稳落在王座前方,细密的沙子开始往下漏。
“你的下盘比以前更稳,动作也更利落,速度是变快了不少,但还远远不够。”厄瑞波斯微微一笑,整个人都变得柔和。
只是瞬间,他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冷厉无比,如同冬天最为寒冷的风,冷彻骨髓。
傅归晚迎面感受到一股压迫感,连带着身体的动作都变得缓慢。
“怎么,这样你的速度就变慢了?”厄瑞波斯无情嘲讽,“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副本,连我也无形之中成为了棋子。”
傅归晚咬牙,调动身体的肌肉,来了一个冲刺,下一秒,没控制住速度,撞在了高台的石头上。
脑子有些懵,然后是疼。
疼痛,迅速蔓延全身,疼得她呲牙。
不过她依旧缓慢爬起,转身看向背对着自己的人,慢慢走过去,“所以有没有什么破局的办法?”
“你肯定知道。”
厄瑞波斯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他静静地看着前方,“要成为执棋者,首先要成为棋子。”
“入局才有破局的资格。”
“所以还是成为所谓的神明?”傅归晚撇嘴,低头看了眼脖子的鸭子玩偶,“你和鸭鸭、德里克斯,会融为一体吗?”
“可以不融为一体吗?”
她说着,离厄瑞波斯越来越近,她一个猛扑,扑了个空气。
她也不气馁,跑了起来,先把人抓住再说!
只是现实远比想象中残酷,别说是衣角了,对方的影子她都碰不到。
明明扑过去人都还在原地,刚要碰到,人一个闪身就换了个地。
“逃跑水平一绝。”傅归晚夸赞,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粗喘着气,索性往地上一躺,呈一个大字。
好累啊。
抓不到,根本抓不到。
厄瑞波斯看了眼沙漏,提醒,“沙子马上要漏完了。”
傅归晚不以为意,“哦。”
“你要换上这件衣服。”厄瑞波斯手里出现一件毛茸茸带耳朵的衣服。
傅归晚看着,还有些怀念,“我小时候穿过很多这样的毛绒衣,我妈妈还给我拍了很多照片,什么兔子衣,鲨鱼装,鳄鱼衣服,藏狐的……”
说着说着,傅归晚笑了,然后惆怅,眼里是哀伤,“可是为什么幸福的一家会被病毒疾病破坏呢?”
“我本来可以和他们一直在一起的,我们都说好了,我找个一起生活的对象,然后生个可爱的宝宝,在老家的山上种满果树,在院子里种满好看的花。”
“厄瑞波斯,你这是想激怒我吗?”
傅归晚爬起,伸手拽了下垂下来的长耳朵,笑眯眯道:“这样怎么可能激怒我呢,我又不是小孩。”
她摇摇头,松手,继续躺下,语气平淡,“我早就接受了死亡,所以我其实不怕死。”
“厄瑞波斯。”
厄瑞波斯把衣服收起,“你想表达什么?”
傅归晚伸手,抓到了厄瑞波斯的黑色靴子,另一只手同时锤在他的脚上,笑眯眯道:“厄瑞波斯,你输了。”
厄瑞波斯看向沙漏,刚刚好漏完。
“你故意的。”
傅归晚松开手,嘴角的笑压不住,“承让,感谢你放水。”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给自己用了个清洁术,拍拍自己的脸,“困了,我得睡觉了。”
下一秒,被拉入怀。
“给你上一课,赌约是可以随时反悔的。”厄瑞波斯一手搂住她,一手捏着她的脸。
“厄瑞波斯,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弱小者,没有话语权,你不知道吗?”
傅归晚怎么会不知道,她简直要气疯了,两只手都抓着男人的手臂,想让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来,结果呢,那只罪恶之手纹丝未动。
她缓慢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松开手,有点摆烂的意味。
等回了房间,她忽然笑道:“厄瑞波斯,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话落,她被人推到了床上,傅归晚翻身,看到男人看着她思考,然后来了一句,“你要是这么说也没错。”
傅归晚惊愕,“什么?”
“毕竟,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这也是喜欢的一种。”厄瑞波斯勾唇,把外衣脱了,用了个清洁术,把呆愣住的人抱住,带入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