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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五十四章 内外合击，叛徒线索初现端倪
墨渊判官的突然现身，以及那干净利落的一刀，瞬间改变了战场的气氛。
他看上去颇为狼狈，原本肃整的判官袍有多处破损，沾染着干涸的污血与灰烬，脸色也比平时更加苍白，气息起伏不定，显然在此潜伏、周旋多时，消耗巨大。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沉稳锐利，手中那柄寂灭短刃吞吐着幽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冥法则波动。
“墨渊前辈！”张灵溪惊喜交加，立刻靠拢过去，天师剑横于身前，警惕着四周。
守经人目光扫过墨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注意力依旧大部分放在那正在施展拼命手段的寂灭护法与紫袍眷族身上。那寂灭之影与污秽漩涡散发的气息越来越恐怖，空间都在微微扭曲。
“长话短说，”墨渊语速极快，声音沙哑，“我追踪陆明修至此，发现此地乃寂灭教团与‘腐朽之触’（污秽之主眷族名称）联合实验场，旨在融合两种邪力，批量制造战争傀儡。陆明修……与此地高层接触频繁，已于三日前带着部分实验数据离开，疑似前往天师大会。”
“陆明修？！”张灵溪心中巨震，那个叛逃的龙虎山前长老，果然与这里有关，而且目标直指天师大会！
“先解决眼前！”墨渊打断他的思绪，短刃指向那正在成型的寂灭之影和污秽漩涡，“寂灭之影需以至阳雷法或纯阳本源击溃核心！污秽通道需强行封印或扰乱其空间坐标！我魂力损耗过巨，难以正面抗衡，可伺机破其枢纽！”
他言简意赅地指出了关键。
守经人闻言，不再迟疑。他双手猛然在胸前结印，周身道袍无风自鼓，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纯粹的纯阳道韵冲天而起，仿佛一轮人形大日在这地下空间绽放！
“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敕！”
他施展的，并非龙虎山常见的五雷正法，而是更古老、更接近雷霆本源的召请之术！虚空中，隐约有金色的雷光汇聚，发出沉闷的轰鸣，至阳至刚的气息让那寂灭之影都发出不安的嘶吼。
与此同时，守经人分心二用，袖袍一甩，一道流光射向李慕白所在的方向——那是一枚古朴的玉符，上面刻着繁复的空间禁制纹路。
“李小子！将此‘定空符’嵌入你那聚焦器，对准污秽漩涡，全力激发！扰乱其坐标！”
李慕白虽惊不乱，一把接过玉符，也顾不得研究，凭借对能量结构的敏锐直觉，迅速将其卡入临时引导阵列的某个接口，同时将之前攻击后能量所剩无几的聚焦器再次强行启动，对准了那个不断旋转、眼珠乱转的紫色漩涡！
“定空符已就位！能量注入……干扰开始！”
玉符光芒大放，道道银色的空间波纹如同锁链般射向污秽漩涡。漩涡的旋转顿时一滞，内部传来的嘶吼变得焦躁而愤怒，跨界的过程被严重干扰。
“就是现在！”守经人一声暴喝，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轰咔——！”
一道水桶粗细、纯粹由金色纯阳神雷构成的雷龙，咆哮着轰向那刚刚凝聚成形的寂灭之影！雷龙所过之处，死气退散，怨魂哀嚎着净化，那巨大的黑色虚影试图抵抗，但在至阳神雷的冲击下，如同破布般被瞬间撕裂、洞穿！核心处的寂灭护法发出绝望的惨叫，整个人被雷光淹没，气息彻底湮灭！
几乎在雷龙轰中寂灭之影的同时，墨渊判官动了。他身形如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因坐标被扰乱而变得不稳定的污秽漩涡侧面。他并未攻击漩涡本身，而是手中寂灭短刃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漩涡边缘一处能量流转的、极其隐蔽的节点——那是维持通道稳定的“空间锚点”！
短刃上蕴含的、更高阶的寂灭法则瞬间爆发，并非摧毁，而是“同化”与“覆盖”！
“噗！”
如同气泡破裂，那巨大的污秽漩涡猛地一震，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向内坍缩，连同其中那未完全降临的恐怖气息，一起被强行抹除！那名紫袍眷族如遭重噬，猛地喷出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紫黑色血液，气息瞬间跌至谷底，他怨毒地看了墨渊和守经人一眼，身形猛地炸成一团浓密的紫黑色雾气，试图遁走。
“想走？”守经人冷哼一声，隔空一掌拍出。纯阳道力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印入那团雾气之中。
“啊——！”雾气中传来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随即彻底消散，只留下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那紫袍眷族，显然已被守经人隔空震毙。
至此，魔巢内的两大首领，一死一逃（元婴护法被灭，紫袍眷族遁走未遂被击杀），核心被毁，杂兵也被清理干净。整个地下空间，只剩下崩塌的祭坛、满地的狼藉，以及弥漫的、正在缓缓消散的邪能残渣。
战斗，终于结束。
李慕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眼前一片废墟，犹自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做到了。他的装备大多因为超负荷运转而冒起了青烟，但他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一种参与历史的激动。
张灵溪也松了口气，连忙扶住身形有些摇晃的墨渊判官：“前辈，您没事吧？”
墨渊摆了摆手，示意无碍，目光却看向守经人，带着一丝敬意：“多谢守经人前辈驰援，否则墨渊此番恐难幸免。”
守经人气息平复，恢复了那副枯槁平静的模样，淡淡道：“分内之事。你方才言，陆明修带走了实验数据，前往天师大会？”
“是。”墨渊神色凝重地点头，“我潜伏期间，窃听到部分情报。他们不仅成功制造了‘秽寂魔傀’，更关键的是，他们似乎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利用某种‘媒介’，在一定程度上‘模拟’或‘引动’五斗米道，乃至更古老道统的某些特征，用于……渗透和伪装。陆明修带走的，正是这部分核心数据，以及一批经过特殊处理的‘媒介’之物。”
模拟道门特征？渗透伪装？
张灵溪和守经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这意味着，敌人可能已经掌握了伪装成正道修士，甚至混入像天师大会这种场合的方法！陆明修带着这些回去，其目的不言而喻——要在天师大会上制造混乱，或者进行更深层次的破坏与渗透！
“必须尽快将消息传回龙虎山！”张灵溪急道。
守经人沉吟片刻，看向墨渊：“你可能确定陆明修的具体行程和潜入方式？”
墨渊摇头：“他行事谨慎，具体计划未知。但我截获了他们的一件通讯法器，或许……李道友能有办法破解其中的信息？” 他目光转向正在心疼地检查自己装备的李慕白。
李慕白一听有新技术难题，立刻来了精神，也顾不得心疼设备了，一骨碌爬起来：“通讯法器？在哪里？交给我！只要其核心符阵结构没有完全自毁，我们‘灵科’就有办法尝试逆向工程和数据提取！正好我们最近在开发一款‘古法器灵纹解读App’的测试版……”
看着李慕白重新燃起斗志的样子，张灵溪有些哭笑不得，但心中也安定了几分。科技的力量，在这种时候，确实展现出了其不可替代的一面。
守经人看着眼前组合奇特的三人——身负轮回玉盘的天师传人、来自地府的资深判官、以及信奉科学道法的技术宅，缓缓道：“此地不宜久留，邪能虽散，然根基已损，恐生异变。带上那件通讯法器，我们即刻离开葬星谷，返回联络点。务必在天师大会召开前，将消息送达，并找出陆明修！”
葬星谷之役暂告段落，但一场关乎道门安危、更加错综复杂的斗争，已然拉开了序幕。而张灵溪不知道的是，他那部经过李慕白改装的特制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师父玄冥子的、关于天师大会筹备的简讯，其中不经意地提到了几位久未出山、此次却意外表示会参加大会的宿老的名字……
（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五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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